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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我对天津女排的印象

徐利

天津女排跟陈忠和执教的中国女排,几乎是同时崛起或者说是同时创造辉煌的。那一届中国女排是悉尼奥运会后重新组织教练班子,重新组织运动员队伍,重新采取了一个新的管理体制,备战雅典和北京两届奥运会。

这两届奥运会上,雅典奥运会中国女排打得不错,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二十年后再夺冠军;北京奥运会上虽然没夺冠军,但是获得奖牌也是非常好的成绩。中国女排能够取得这个胜利,我们固然看到有党和政府、人民群众、各个方面的关心与支持,固然有教练员、运动员的集体努力,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各个省、市、自治区对中国女排的大力支持,是他们培养的球员组建了中国女排。

说到这两届奥运会,应该说天津都在中国女排参加奥运会队伍当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张娜、张萍都是雅典奥运会夺冠的主力球员,李珊是很优秀的接应替补。这三位天津球员,在参加雅典奥运会的中国女排主力队员里边占了三分之一,所以说天津对中国女排的夺冠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北京奥运会上,中国女排的队伍里,又有张娜、李娟、魏秋月三位天津球员参加。天津对两届奥运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在中国女排历练了五六年的时间,跟郎平、胡进、陈忠和一起搭过班子、共过事,这对他执教天津女排起到很好的作用,打下很好的基础。王宝泉对中国女排成功的真谛,应该说比别人有更深的体会和感受。郎平执教期间,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在实力不如别人的情况下,打进决赛与古巴队争冠,最后获得亚军,取得很好的成绩。这个成绩背后,有郎平等优秀教练在训练、管理各个方面良好的备战过程,宝泉从中得到提高。胡进带队虽未取得奥运会、世界性大赛冠军,但银牌、铜牌拿了不少,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练员,在中国女排成功的道路上做出过重大贡献。在此期间,宝泉学到新的东西。陈忠和在老中国女排“五连冠”之后再夺世界冠军和奥运会冠军,证明他带队执教的能力和水平非常高超,宝泉在他身上也是受益匪浅。所以说,这些年在中国女排的经历,是宝泉积累的重要财富,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

要说对天津女排的印象,首先天津女排所走的道路跟中国女排如出一辙。在队伍的作风、品质要求、凝聚力这些方面,应该说是传承了中国女排的传统,这是我们的看家本事。中国女排的顽强拼搏精神,说起来大家都知道,但是落实到一个队伍当中,如何才能取得效果,形成一个战斗的团队作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宝泉把中国女排的看家本事带到天津,天津女排之所以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他用这种精神打造和凝聚队伍是最重要的。所以,天津市委、市政府和天津老百姓,最看重的也是天津女排精神,甚至把它看作是天津人民精神、天津精神。

这个情况跟中国女排有一定的联系,是学习、继承、发展中国女排光荣传统的结果。这个光荣传统甚至不仅是排球的,也包括其他方面,大家都应该学习、继承、发扬女排精神。这在天津表现比较突出。王宝泉教练团队是如何打造天津女排的,我没看过她们训练,但从她们的比赛表现来看,能够看出她们在场上团结拼搏、永不放弃、永不言败、打不死、拖不垮的状态,时刻在战斗精神上给任何一个对手以巨大的压力,让对手在领先的情况下,仍然不能想象真的能赢天津队,这都反映出天津女排充满自信,不管领先还是落后的时候,都要有争取胜利的精神。大家都想打败天津女排,但是又都怵天津女排,感觉很难战胜天津女排,其实这就是一种精神。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其次,我们常说中国女排的看家本事,还有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问题非常重要。作为一个集体项目,都有一个采用什么样的战术打法、技战术特点或者发展方向的问题。在竞技体育里边,我们经常听到哪个项目学谁,实际上也是指的形成什么样的技战术风格特点。中国女排几十年来形成了全面、快速、多变的技战术风格特点,从老中国女排时代一直到陈忠和再创辉煌的时代,以至于今天都还坚持这样的发展道路。尽管在内涵上要不断丰富和发展,但在发展道路上是一脉相承的,全面、快速、多变的特点是成功之路,也是中国女排的看家法宝。在这个问题上,天津女排也从中国女排得到真经和真传。天津女排的个人技术和条件方面在全国都不很突出,但在整体进攻、攻防平衡、技术全面、快速多变等方面的技战术特点,确实体现得比较清楚。就是说,如果拉出来哪个队员,单个说在全国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揉在一起以后,却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这跟天津女排选择的道路有很大关系。

当然,全面、快速、多变,说起来大家都能理解,但落实到训练中,也不是一件容易达到的事情,走着走着就容易路子走偏了,打着打着就容易把球打高了、速度打慢了、攻防不平衡了。进攻喜欢练,防守不好练,防守是很枯燥的。据我所知,天津女排这些年的训练,除了要求特别严格,训练非常艰苦,最重要的是在防守方面练得特别多,这在全国确实独树一帜,没有哪支队伍防守练得这么多、强度这么大,确实是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她们练防守很有特点,力量大,变化多,防守的手段、训练的手段是非常多的。王宝泉到中国女排执教后,我看过他几次训练,在防守训练上他确实有独到的地方,所以天津女排虽然网上实力不是很强,但地面技术娴熟,真的是打不死、拖不垮的一支队伍。这也是天津女排给我们留下的很深刻的印象。

我对天津女排还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就是当有几名主力队员到国家队以及国青队以后,她们队里剩下的球员仍然能够保持相当高的水平和很强的实力,在其他的比赛当中,包括全国锦标赛、大奖赛,甚至在亚洲俱乐部比赛中,仍然取得很好的成绩,保持了相当的实力。这说明天津女排在后备力量培养方面有自身的特点。后备力量培养对于一个教练团队来讲,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任何一个教练团队,特别是集体项目,成绩稍微不好压力很大,教练换人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容易急功近利,只顾眼前的比赛成绩,而对长远的、战略的、宏观的事情,往往很难考虑到。因此,很多优秀队伍欲保持可持续发展确实非常难,甚至出现一种规律,有些红极一时的球队,取得一点成绩、保持几年以后,就再也不见了,甚至几年、几十年翻不了身,再想取得更高的水平很难。然而天津女排能够保持时间这么长,让人欣慰,觉得他们教练团队在新老交替、后备力量培养等问题上,有战略眼光,有责任感。当然在这个问题上,不能不提到天津市体育局,作为天津市体育主管部门,能够从更长远来考虑,包括孙海麟老市长,这些年天津女排取得的这些成绩,跟他更有直接的关系。

我曾经说过,在省、市、自治区一级分管体育工作的领导中,像海麟同志这么投入、这么专业的确实少见。他对天津女排倾注了很多精力和心血,给天津女排办实事,可以说做到了关心入微,包括天津女排的主场,只要他在天津,场场不落地去看。更为可贵的,他在天津女排后备力量培养方面给予很大的支持。像在天津培养排球人才的沃土塘沽区建立排球学校,一年之内,他十多次去塘沽建设现场督办这个工程,保证了按期建成建好,而且对未来发展还有很好的设想。再像发现和培养人才,天津是直辖市,选择范围有限,他就亲自带着人马去黑龙江,找当地的领导同志,说你们没有排球队,如果有好的苗子可以送到天津。像这样深入细致抓排球的事例,确实令我们排球工作者钦敬和感动。

在培养后备力量这个方面,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进一步做好,领导重视确实非常关键。天津女排能够长时间保持高水平,而且科学、合理、实事求是地进行衔接,这对任何一个球队来说都很难,因为它的周期短,一个运动员的运动生涯也就是五至八年,二十多岁打到二十七八岁。一批一批的运动员,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要不断地更新,所以要不断地交替,交替是一支运动队永恒的主题,或者说是一个永恒的难题。稍微解决不好,就将使队伍掉到另外一个层面,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说严重一点,甚至用几代人努力都补偿不回来,因为这里有它的科学规律。在这个问题上,天津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志,以及天津市体育局、天津女排,做得比较好,给我们印象比较深。迄今没有哪个地方重视到这个程度,没有哪个单位对后备力量下这么大的功夫。

如果说还有什么深刻印象的话,我觉得一支球队在一个城市里,它的生存发展状态跟这个城市的社会氛围有直接的关系。天津市的整个社会氛围,以及球迷对天津女排的关注、关心和支持,也跟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就以我个人的经历为例,不能说我低调,我走到哪里一般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但是我到了天津,天津球迷一看就知道我是徐利,还知道我的简历,我才干了十三四年排球管理中心的工作,天津球迷就都知道我。当然不是说知道我就如何,但至少说明天津球迷对排球的关注和用心,以至连排球管理中心都这么熟悉。至于他们对天津女排的熟知,比如对技术、战术、每个人的特点、家里家外的事、队里的事、对手等方面的关注度,更是让人惊讶,真称得上是“铁杆球迷”。

天津女排的主场我去过许多次,不是说每场都能坐得满满的,但那几千口人对排球实在执着,年年去看老是有那么多观众。随着天津女排不断取得好成绩,对球迷是很大的鼓舞,同时,球迷们、天津各界特别是天津市委、市政府对这支队伍给予了更多的支持和关怀,给她们很多的荣誉和鼓励。过去的张立昌书记,现在的张高丽书记,我们在媒体上经常看到他们对天津女排的肯定和鼓励,这都是很好的力量和氛围。这其中包括媒体,天津媒体报道天津女排很有特点,他们对天津女排非常呵护,给球队提供了满含善意和建设性的舆论环境,今晚传媒集团每年大量投入,为成功打造天津女排主场做出奉献。普利司通(天津)轮胎有限公司、新世界中国地产天津分公司,都对天津女排尽心尽力。总之,天津的社会氛围非常有利于天津女排的成长,推动这支队伍创造更好的成绩,达到更高的水平。

天津市体育局支持编著《津门女排魂》,适时解读天津女排,讲述天津女排成功背后的人文故事,为弘扬女排精神办了一件实事。我祝贺这本书的出版,借此机会衷心祝愿天津女排在今后的岁月里,超越自我,持续发展!

2010年8月28日

(作者系中国排球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国家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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