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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生活主旋律

“哦。”

十件离奇事件有九件是乌龙,这就是网络的不真实性。折腾了一整天,地铁血案终于落下了帷幕。谁也没有料到的是,犯案者竟然是受害者本人。

我一直认为,真相是应当给予所有感兴趣之人知晓的一种事实,可是不管是现在的新闻媒体还是人物传记,几乎都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从这个层面来说,我更该写一点真实的东西,让人类的眼球明亮一些。

写作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起名,三个小时洋洋洒洒写了八千多字内容,回头看看却悲催地发现还没有给自己的小说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该叫什么好呢?

一个羊癫疯精神病者的自杀乌龙事件?

名字是很有吸引力了,可是怎么觉得像是精神病作者写的?

摇了摇头,再想想吧。

我很久没有放空自己去认真做一件事情了,听说一个男人在认真工作的状态下是最帅气的,我点着烟轻轻吐纳,静静沉思,只可惜身边缺少一个女孩来见证我这一刻的帅气。

我花了很长时间,pass了十多个名字,回车和删除键来回往复地敲击着。人特别努力地去想一个问题常常会想不通,这种现象是陷入了思维的死角,现在的我就是那个脑袋死了的人。

出了房门,去厨房倒杯水,经过客厅的路上我抬头间看到二楼是黑漆漆的一片,小林自从在楼下消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个家已经有一周没有出现过这么冷清的场面,我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一个人,一间宽敞的屋子,一堆冷冰冰的现代化配套设施,这样标配的夜晚我过了七百多个。七百多个夜晚在人漫长的一生中算是短暂的,却足以养成一些不容易改掉的感觉和习惯,比如我曾经习惯一个人晚睡,习惯一个人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习惯一个人待在很黑暗的房间里抽烟,习惯一个人看着电视机发呆,习惯……我过去有多少习惯,我数不清。

一个星期相对七百多个夜晚而言,又是多么微不足道!推开房门,我莫名其妙地苦笑了一声,一种孤单感瞬间侵袭了全身。

孤单和寂寞准确地说是不一样的两种感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叫寂寞,一群人也没有办法弥补的空缺才是孤单。

没有小林,原来我会孤单或者寂寞……

坐回电脑前,我可笑地发觉自己今晚熬夜不睡觉的另一个原因也许是……小林不在,我总会分神地去想“这家伙什么时间回来”“去了哪儿”诸如此类的问题。至于我现在到底是孤单的还是寂寞的,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人最无法欺骗的人其实是自己,明明再清楚不过的一件事情,即便再极力否定,内心的真实呼喊也瞒不过自己的耳朵。

一个星期也可以形成一种习惯吗?当我开始连这间空间狭小的房间都已经感觉空荡荡的时候,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我必须承认:一个星期也足以让一个人从旧的习惯适应新的习惯。比如我现在习惯小林突然地横在我的电脑前面,习惯和小林拌两句嘴,习惯和小林抢遥控器,习惯小林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牙痕,习惯二楼的灯一直那么昏暗的亮着……我居然养成了这么多有关小林的习惯,可能还不止,这点令我很诧异!

当再次回归旧习惯的氛围时,其实我已经有了严重的情绪对抗,这种对抗就像前阵子看的一部电视剧,女主角和前夫离了婚,那么前夫再想碰女主角哪怕一个很小举动,女主角都会本能地进行激烈反抗。

不知不觉,我竟然在键盘上敲下了脑子里面出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我一阵恍惚,现在的思维和地铁血案已经偏离甚远,故事的主人公从大熊转到了小林。

人是最懂自己内心的动物,也是最不懂自己内心的动物。这似乎是一句矛盾的话,可如果你正在为某件烦恼的事情而纠结,你绝对不会认为这种矛盾是不正常的。

我目前就处于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当习惯不在,烟燃成了灰烬……

点燃了有一支烟,我鬼使神差地在文档里敲下了小说的名字……《捡个男友丢了剩》。

我的记忆随着键盘的敲打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和小林相识、相遇、相处的各种画面,别问我男人之间为什么也可以产生奇特的感觉,我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按照我的感觉写下去。

生活是没有逻辑的组合,如果有了逻辑,那不是巧合,那只是一部编排好的小说或者是一部编排好的影视剧。OK,生活其实没有自我的编排,因为每个人的生活都在受到许多不确定因素的编排。

我不知道我写了多久,我一直在进行着没有编排的写作。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与其说我在写作,不如说我像DVD机一样,把我和小林认识一周以来的一切回放出来。我越写越投入,到了后来我渐渐失去了知觉,只知道不停地“写、写、写”!

凌晨未知几点,我的眼睛能见度已经极低,除却机械性啪啪地敲击键盘,我连我们家门打开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你还没有睡觉?”一道声音突兀地响在我的身后。

“嗯。”我没有转头,继续在敲打键盘,神经几近麻木。

“你明天不用上班?”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我大脑CPU迟缓到反应不过来了。

“嗯。”我眼睛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高飞!”爆破的声音冲击让我的脑神经起了一点反应。

我转头过,看到小林,平和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小林面带愠怒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又改换成温和的嗓音。

我想问他去哪了,但没有问出口。

“你在写什么?”小林把身子探了过来。

“没什么。”我把电脑屏幕遮了起来。

“那我想睡觉了,你睡不睡?”小林打了个哈哈,看得出来他也很困了。

“嗯。”我应了一声。

“那你还不去?”小林走到房门口,回头对我说。

“我写完这一章再去。”

小林没有停留地走出了房门。

精彩的紧张刺激在生活中只是偶尔一次无伤大雅的意外,精彩过去之后,回归的平淡规律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我坐在金色拐角哈欠连连地看着电脑,除了困倦的感觉,我几乎不记得昨天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真羡慕小林,我不得不撑着重重的眼皮出门的时候,这小子还可以享受舒适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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