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小子简单地应了一声,继续静静地看书。
“喂,你到底去不去呀?”我差点忘了,这小子和正常男人的兴趣点是有着极大的不同。我急问道。
“去吧。”小林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忧明天彩排到场人数的问题,我今晚玩《三国杀》总是心不在焉的,这就导致了我总是输掉游戏的命运。
“这个二货反贼!”我极其夸张地叫喊道,却很轻放地将笔记本摆到了茶几上。
我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成功影响到那小子读书的专注力,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喊得很大声。
我翻了翻身,滚到小林旁边,把脑袋竖到了他和书之间,又很夸张地问道:“有这么好看吗?”
“嗯,挺不错。”小林应了一声,这小子居然有本事穿过我的脑袋看书,“I服了HE”!
“什么书?”我从他手中把书抢了过来,翻到了封面,念道:“《闹学潮的那些事儿》?”
我还没看清楚,这小子就把书抢了回去,同时给了我一个“无聊”含义的白眼。
“这种书最是坑爹。”我故意贬低地评价道。
“你看过这本书?”没想到我一句贬低的评价倒是吸引了小林的注意力。
“这本我是没看过,不过类似的书我看过太多了。”这个事情我倒是没有吹牛,上大学那阵子我特愤青,在图书馆翻过好多记载二十世纪年代诸多学潮的书籍。
“那你能说说你对那次事件的了解吗?”小林对那次事件表现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好啊。”我答应地是很快,当我打算做回答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我还没搞清楚小林手中的书记载的到底是哪次学潮,顿了顿问:“那个,你问的是哪次学潮?”
小林脸上出现了一丝质疑的神色,愣了愣答道:“****。”
任何人的生活和道理应当经得起别人的质疑和时间的考验,不管你是韩寒这类“名人”还是“领导人”,都不应该存在特殊性。
真相并非通过澄清就可以澄清的,古人的话很有道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小林对我的质疑就没那么复杂了,在我一番滔滔不绝的演说后,这小子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很古怪。我知道,那种眼神叫“被折服。”
“你懂的还挺多。”小林给出了赞许。
“不是我吹牛,像我这么博览群书的人,现在差不多灭绝了。”我的尾巴翘上了天,洋洋得意地说,然而事实上,我所有有关那次事件的言论都是从一部美籍摄影师拍摄的纪录片中看来的。
“嗯。”小林难得对我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这份崇拜没有持续很久,这小子就很破坏气氛地抚摸着肚子:“我饿了。”
我的笑容僵在面部,转声说:“好啊,下楼吃夜宵吧。”
当天晚上,我和小林吃完夜宵后,又对那次事件进行了广泛深入地探讨。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保持着口水飞溅的状态,而小林一直安静地聆听,不时点点头,发表两句很切中要害的评论。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和同学为了一个时政话题熬夜讨论,最后双方通常会落个面红耳赤外加第二天旷课的下场。虽然每一次都会被老师扣掉平时分,但是那时候的激情现在想来还是这么激动。
我不做愤青很多年,因为我不再那么年轻,很难再兴起青春时代的激情。就在这个晚上,我和小林从学潮谈到历史,从历史谈到广电总局的审核制度,最后我们坐到了电脑前一起观看那部被我珍藏的“禁片。”
我好像又找回了青春的力量,青春不仅仅有单恋,还有一种叫“热血”的东西在体内沸腾。这个夜晚,我沸腾了,小林也沸腾了,我们两个疯子一起沸腾着,窗外的月亮冷漠地悬挂在天空,没有因为疯子的沸腾而照耀得光明一些。
热血的代价是洒血,我和小林疯了一夜,最后两个人靠在一起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听个工人说,好久没有喝过可乐……
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向茶几,抓起手机放到耳边:“喂?”
“老大,你该不会还在睡觉吧!”汪明言一惊一乍地怪叫声在我混沌的脑袋里嗡地一炸。
“没事别烦我。”好像记得今天是周六,我准备挂断电话。
“老大,你不会连今天彩排都忘了吧?”
“彩排?”我念叨了一下,突然一个意识钻进记忆,眯起来的眼睛猛然睁开。
随手放下手机,我一把抓住身边的小林,用力地摇了摇这小子:“醒醒,快醒醒!”
我一脸怨毒地瞪着浓情蜜意的汪明言小两口,不停地打着哈哈。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和小林两个人简单洗漱后连口早饭都没吃上,便匆忙赶到了学校。可是,到了钟楼,除了汪明言和这几个跆拳道社的成员,我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也就是说,我被汪明言给耍了!
小林提着两杯豆浆晃到了我身旁,将其中一杯递给我:“他们挺恩爱的嘛!”
我冷笑着,没去搭小林的话,咬着吸管,就像在咬汪明言这小子的肉。
“怎么只有豆浆?”我这才想到小林说是去买早点的,怎么只带回两杯豆浆?
“其他的卖完了啊。”小林看着汪明言小两口大闹的情景,回了我一句。
“我靠。”我摸了摸肚子,把食堂师傅诅咒了个遍。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到来,我、小林、汪明言还有跆拳道社的七个成员无聊地在观众席坐成了一排。其实,我早已经不对今天的彩排抱有什么幻想,该来的一个小时之前就该到了,再等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但是,这个话不应该我来提,毕竟我是今天的“负责人。”我又联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一件事,我们小学下午的第四节课是自习课,一般情况下老师会要求我们自己温书。可是,小孩子嘛,有谁愿意憋在教室里看书呢!我们几乎所有同学都希望能早点下课,老师不在,这份权力自然下落到班长的手中。
很巧的是,班长坐在我前面,我们班男生便派我做代表和她协商。不巧的是,我们这位大班长是一个非常死板的女孩子,我用传纸的方式请求她,她压根不理我。为了不在我们班男生面前丢面子,我只好另谋他法。
在我们小镇上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小时候会绑一个很长的辫子在脑门后面,我们班长也绑了这种辫子。我灵机一动,便伸手去拽她辫子。哎,提到这事我就无语,我们班同学是如愿以偿地提前放了学,可我却因为把班长惹哭了而被带了家长。
要知道,在我们小时候,老师有一门非常厉害的法宝……带家长。对于我这种调皮捣蛋的孩子,罚站、训话那些是家常便饭,老师拿我们没办法,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很损很有效的主意。
我等了半天,这帮人居然没一个主动提议“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