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潇和我商定在千岛湖附近见面,然后一起去车站与另几个人会面。近期条子查的严,航空恐怕怎么着都有点悬。几年没下斗,如今想想还有些热血沸腾,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下了车,我远远的就看见了张梓潇的身影,刚想冲她喊一句,谁知话刚到嗓子眼,张梓潇身形微微一侧,原来她面前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好像在谈话。我心想不对劲,千岛湖是我和张梓潇的会面点,她怎么又叫了别人?而且那个和她谈话的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心中越发疑惑起来,再定睛一看,栗色短发,黑西服,粉衬衫,这不小花嘛!两人回过头看见了我,向我挥了挥手。
我走过去,看向小花:“你怎么来杭州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小花微微一笑,道:“我这不刚到吗,再说这次来杭州主要是见张小姐,和她谈生意。不过听说她和你马上要下斗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尽管说。”
几年未见,我感到我又和当年的发小疏远了不少,不过以张梓潇这十三四岁年龄居然可以博得小花的一个“张小姐”的礼貌用语,而且两人谈的还是生意,果然低估她了。
“也没什么好帮的,只要那位姑奶奶斗里不会吓个半死,一路绝对比上刀山下火海要安全。”我瞥了一眼张梓潇,就她这小身板,粽子都不够塞牙缝的。张家的女孩即使再是张家人,也不如张家的男孩。毕竟大家族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是恒古不变的。
结果话音刚落,脚面就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张梓潇的脚踩在了我脚上。她穿的是男款的军用高帮鞋,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够重,鞋底够高。幸亏我反应快,稍稍一用力,就逃出了了她的“魔脚”,不由得开始庆幸她穿的不是高跟鞋。
小花捂着嘴笑起来:“张梓潇才上中学就这么暴力,将来可找不到老公。”
说实话,我对于张梓潇的身世很是好奇,毕竟张家人都四散开来,直系旁系都分不清,张梓潇居然还能在张家势力以外的地方出现。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的确确是个中学生,不像闷油瓶小时候那样老是下斗,我心想老天的脑子终于开窍了,给我安排了个正常点的人。
张梓潇也懒得和小花犟嘴,低头看了看手表。我突然意识到现在中学生还在放暑假,有点想感叹年轻就是好的冲动。
她抬起头:“快到时间了,去车站。”说完对小花点了点头,纤细的手臂扯着我就走,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推了进去,力气还蛮大。我忽然有种错觉,这女孩会不会是闷油瓶当年生活不检点留下来的遗孤?接着自己也失笑了,就他那种对谁都冷冰冰的人,要是真的爱上一个人,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和小花说有时间我们再聚,他点点头:“一路小心。”
绕过几个建筑,行驶了一段路就到了车站附近,由于人太多,出租车也进不去,我们只得在车站附近一个人少的胡同下车。
说来惭愧,即使我是杭州人,对千岛湖附近这块儿地区的了解寥寥无几,和初到这的驴友一般,下了车只能任由张梓潇牵着我在大街上走。搞得人们对我们俩指指点点,好像我是被女友捉奸在床女友把我扯出来似的。
一路无话,我发现和张梓潇在一起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一直以为同行之间话应该很多才对,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好作罢。
到了车站,也许是停着不少客车的缘故,人没有那么多了,所以我一眼就判断出来哪几个是张梓潇队伍里的人了。其中一个女人很面熟,在道上靠古董鉴定和寻龙点穴的技术小有名气,好像是姓梁来着。另几个人几乎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看上去也算是沉稳的主儿。这张梓潇还算会找人。
姓梁的那个女人见我们走来,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这女人让我想到了当年的阿宁。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她没有短发,她的头发和当代女人一样长长的垂在腰间,也不知道下斗会不会妨碍到。
随后去往福州的长途客车开动,没上车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脑袋一歪,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