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倾儿以为一切终于能过恢复平静之时,本应该被扔出去的慕容锦却突然再一次横冲进来。这一次,他直接跪倒在苏羽蓝脚下,并满脸泪水的说:“蓝姨,我娘亲病得很厉害,大夫说她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娘亲嘴里一直念着要见你,说是要告诉你当年的真像。蓝姨,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是我求您完成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
“她……她怎么会……”苏羽蓝惊讶的看着慕容锦,顿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她曾带着几分稚气的在自己面前宣誓一定要嫁给木荣的为妻,可爱的娃娃脸简直就跟慕容锦的一摸一样。她天真、可爱,虽然长得并不是十分美艳,但身上总是自然而然的向外散发出一种独有的魅力,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讨厌她。可是现在,她竟然就要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吗?
见苏羽蓝似乎有一些动摇的意思,慕容锦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着:“娘亲自从生下我之后,就患了咳喘病,每天必须要有汤药压制才能咳得轻一些。大夫说让她经常去户外走动走动散散心,这样对病情也会比较有益。可娘亲却从不踏出房门半步,她说怕爹爹回来找不到她。可是自我记事以来,爹爹不是外出带兵打仗就是进宫与皇上商议国事,就算偶尔有空闲的时间,他也从不会主动踏进娘亲房间半步。每天抱着希望的态度,最后却总是得到失望的娘亲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大夫说,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都救不了她了。”
寂静……寂静……寂静……偌大的房间内,此时竟寂静的有些诡异。慕容锦仰头看着苏羽蓝,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
半响后,慕容倾儿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浑身难受的寂静。她轻喊出声:“娘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倾儿现在就去请柳大夫过来?”
“不必!”苏羽蓝离开软榻,微微一弯腰将慕容锦扶起了起来。
“娘亲您?”慕容倾儿颇为惊异的看着苏羽蓝,但聪慧过人的她却已经大致猜到了娘亲接下来会做的事。
“雪儿,给我备马车,我要去将军府!”苏羽蓝一边从柜子里取出黑色的狐裘披风披在身上,一边吩咐道。
看到苏羽蓝这前后这么巨大的改变,尹慎雪顿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于是只要用眼神跟慕容倾儿求救。
听着苏羽蓝意志坚定的话语,面对长得简直要比女人还要美的尹慎雪,此时那楚楚可怜的求救眼神,慕容倾儿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太师府与将军府的距离并不远,马儿在人流量并不是很大的街上奔驰着,马车内,倾儿与慕容锦四目相对,一路无语。
“嘶……”随着马车的突然停下,倾儿知道,该是将军府到了。只见慕容锦先行跳下马车,并飞快的向将军府内跑去。随后,苏羽蓝与慕容倾儿也在尹慎雪的搀扶下一一下了马车。
面对着模样依旧的将军府,苏羽蓝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泪水也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刚一如府,一大片盛开的兰花便首先吸引住了倾儿的目光。
“娘亲,是兰花!”倾儿兴奋地大叫。现在是四季中最寒冷的天气,但将军府院子里的这篇兰花却依旧开的那么旺盛,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呢?
“这些兰花是在我跟他成亲的那一年,他亲手为我种下的。可是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兰花在这么寒冷的冬季都开的这么艳丽。”苏羽蓝蹲下身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兰花,嘴角勾起的笑意竟会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
“蓝姨,求您快进去看看我娘亲吧!”比她们先一步进入将军府的慕容锦,突然神色慌张的跑来她们身边,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
苏羽蓝与慕容倾儿相视一眼,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们赶紧在木荣锦的指引下向邵玉梅的房间走去。
幽静的竹林小院,偶尔有一阵风吹过,竹叶相互碰撞发出的“沙沙”声与这整座华丽的将军府比起来,想的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邵玉梅这十八年却就是在这座小院中生活的。
慕容锦推开那扇并不算精致的房门,苏羽蓝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走了进去。
竹屋中并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是简单的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张床。慕容倾儿走进去,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因为在这个房间里,竹子的清香与浓厚的中药味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使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羽蓝姐姐……”
就在倾儿专心的在欣赏竹窗外的秀丽风景时,一声虚弱的呼喊却突然传入了她的耳朵……
看到苏羽蓝的邵玉梅显得十分激动,竟不顾慕容德与慕容锦的阻拦,颤抖的挣扎起身子站到地上,并“噗通”一下跪在了苏羽蓝的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苏羽蓝见状,急忙蹲下身子想要扶她起来。
可邵玉梅是铁了心的跪在低下,任谁劝都没用。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紫,身体也是瘦骨嶙峋,就像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一般,她头上的发丝也已近白了大半。
“羽蓝姐,我,我对不起你啊!羽蓝姐,我对不起你!”只见她一边缓缓的流着泪,一边颤抖的说着每一句话,感觉像是每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似地。
“娘亲,您的身子弱,求您先起来吧!”慕容锦哭着跪在邵玉梅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是啊,玉梅,有什么话你还是先起来再说吧。”苏羽蓝也忍不住劝说道。
“来,锦儿,你也来给你蓝姨跪下,咱们母子两个对不起你蓝姨还有你倾儿姐姐啊!”邵玉梅急忙拉慕容锦也跪在在苏羽蓝跟慕容倾儿的面前,不停地忏悔着。
倾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对母子,实在是搞不清楚他们他们的葫芦里都在卖什么药。
“玉梅,你这是在做什么!”慕容德走到邵玉梅面前,不解的问。
“阿德,你来的正好,我邵玉梅终于可以在你们一家人的面前请罪了!”邵玉梅一边抽泣着一边看着慕容德,眼睛里满是深深地爱意。
“娘亲啊!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孩儿什么都听不懂?”慕容锦满是疑惑地看着邵玉梅,这个曾经自己一致认为是世间最可怜的娘亲,到底为什么要跪在别人面前深深地忏悔呢?
邵玉梅没有理会儿子的不解,而是坚持拖着自己早已虚弱无比的身子跪在苏羽蓝的面前,满是悔意的说:“羽蓝姐,其实十八年前造成你们一家人妻离子散的人,是我!”
“玉梅,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慕容德微微有些气愤的说。
“我当然知道!”邵玉梅反驳道。
“十八年前,你在牢房里跟我缠绵的那一夜,其实并不是你错将我当成了羽蓝姐姐,而是我找狱卒在你的饭里下了****散。服下那个以后,你的身体就会异常燥热无比,如果没有一个女子与你结合的话,你就会生不如死。我使计将羽蓝姐姐引来牢房,但那时候你正在跟我亲热!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羽蓝姐姐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