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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守信践诺(1)

魏文侯言而有信

◎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弟子规》

魏文侯魏斯(?—前396年),魏桓子之孙,从公元前445年即位至公元前396年去世,在位执政49年。中国战国时期魏国的建立者。姬姓,魏氏,名斯,一名都。在位时礼贤下士,师事儒门子弟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人,任用李悝、翟璜为相,乐羊、吴起为将。这些出身于小贵族或平民的士开始在政治、军事方面发挥其作用,标志着世族政治开始为官僚政治所代替。

周王朝末期,中央统治者昏弱无能,各诸侯国互相攻伐征战兼并领地,扩张势力,以期称王称霸。魏文侯为富国强邦广征英才贤士,辅佐其霸业。他言出必诺,并表现得非常虔诚。臣下魏成向他推荐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三位贤德之士,魏文侯都拜为国师,留在身边随时请教。更令人感动的是他每次经过段干木的住宅时,都要在车上俯首行礼,以示尊敬。他虔诚敬贤的事迹传开后,四方贤德之士接踵归附。魏文侯的虔诚还表现在他能虚怀若谷,倾听臣下的劝谏。

一天,魏文侯与国师田子方一起饮酒,乐师奏乐助兴,钟鼓琴瑟,管弦丝竹,好不热闹。忽然,文侯侧耳倾听少许,说:“编钟的乐声有些不协调,好像左边高。”田子方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魏文侯十分诧异:“你笑什么?”田子方躬身一揖,诚恳地说:“臣下我听说,国君懂得任用乐官,不必懂得乐音。现在国君您精通音乐,我担心您会疏忽了任用官员的职责。”魏文侯听罢,欣然接受,起身道谢,并称赞说:“国师您说得太对啦!我一定记住这些忠言。”

大将乐羊攻打中山国,尽占其地,魏文侯把这些领地封给自己的儿子魏击。他得意地问群臣:“我是什么样的君主?”大家异口同声说:“您是仁德君主!”只有任座不肯阿谀,直言说:“国君您得了中山国,不用来封您的弟弟,却封给自己的儿子,这算什么仁德君主!”魏文侯闻听此言,勃然大怒,任座拂袖愤然离去。魏文侯又问翟璜,翟璜回答说:“您是仁德君主。”魏文侯问:“你何以见得?”翟璜说:“臣下我听说,国君仁德,他的臣子就敢直言。刚才任座的话很耿直,于是我知道您是仁德君主。”一席话,说得魏文侯有所领悟,转怒为喜,立刻派翟璜去迎任座回来,并亲自迎下殿堂,奉为上宾。

魏文侯不仅对自己的臣子虔诚守信,就是对一般百姓也是言出必诺。

有一次,魏文侯大摆酒宴与群臣同乐,菜香酒醇,鼓乐喧天,君臣喝得意酣情浓,神采飞扬。正欢乐间,外面风雨大作,见此情景,魏文侯放下玉爵,起身招呼侍臣备车。左右群臣对国君的突然决定感到奇怪,不解地问:“我们君臣饮酒正在兴头上,外面又下着大雨,国君打算到哪里去呢?”魏文侯挥挥手,说:“郊外山野。”大家都疑惑地你瞅瞅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大王究竟要干什么。魏文侯怕扫了群臣的兴头,于是耐心解释说:“我与山野村长约好今天去打猎,虽然这里很快乐,也不能不遵守那边的会面约定。”说完登上车,亲自奔赴山野之中与相约之人见面,告诉他,今天下大雨不能去打猎,特来相告。山野村长听后,很受感动,暗暗称赞:大王,真信人也!

◎故事感悟

正直的臣子直言纳谏,贤明的君主大都能够接受,但魏文侯作为一国之主能够信守约定,不顾风雨险阻亲自赴约,这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很多君主不能做到的!

◎史海撷英

三家分晋

春秋末年,晋国被韩、赵、魏三家瓜分,这一事件史称三家分晋。当时,魏国、赵国和韩国三家联合灭掉了同为晋国四卿的智氏。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封三家为诸侯。《资治通鉴》记载:“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史学界就以此作为东周时期春秋与战国的分界点。

◎文苑拾萃

传国之玺

玺,是封建时代最高统治者皇帝的宝印。在无数的宝玺中,秦代制造的“传国玺”被称为天下共传的“至宝”。几千年来,有关“传国玺”的种种传说都充满了神秘色彩,甚至在两千多年后的1924年11月,末代皇帝溥仪被逐出宫时,警察总监张璧和鹿钟麟等还在搜索这块“历朝相传的金镶玉玺”。

相传在春秋时期,楚人卞和在荆山(今湖北南漳县)看到有凤凰栖落在青石之上。古人认为,“凤凰不落无宝地”,因此,卞和就把此璞献给了楚厉王。结果经过玉工辨识后,认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块。卞和也因此而以欺君罪被刖左足。楚武王即位后,卞和又去献宝,仍以前罪被断去右足。至楚文王时,卞和抱着这块璞玉在荆山下痛苦不已,文王才命人剖开石璞,果然得到宝玉。经良工雕琢成璧后,这块宝玉便被称为“和氏璧”。秦代所制造的“传国玺”,就是用“和氏璧”雕琢而成的。

周公教导成王守信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景德传灯录·卷六·道明禅师》

周公(生卒年不详),姓姬名旦,系周文王第四子,武王的弟弟。我国古代著名的政治家,曾两次辅佐周武王东伐纣王,并制作礼乐,天下大治。因其采邑在周,爵为上公,因此被人称作周公。

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文王姬昌的儿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他道德高尚,才能出众,多才多艺,帮助武王推翻了商纣王,分封了天下,并且建立了各种制度,使社会安定且有秩序,因此很得武王的信任。后来武王病重,临终前告诉周公说:“我要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姬诵,他现在还处在襁褓之中,你要多帮助他呀!”周公说:“放心吧,我绝不辜负您的重托!”武王死后,周公就自任摄政王,继续为天下的安定不辞辛苦地工作着。

日子一年一年过去,姬诵也一天天地长大,成了一个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少年。有一天,他和弟弟姬虞在花园里玩儿,兄弟俩你追我赶,十分高兴。过了一会儿,姬诵说:“咱们别打闹了,玩个文的游戏好吗?”姬虞问:“怎么玩文的游戏呢?”姬诵说:“你在我面前跪下,咱们玩‘封土建王’的游戏!”姬虞还是不明白,不过他已顺从地跪下了。只见姬诵从地上拾起一片梧桐叶,说:“接着!我当上大王以后,就封你当诸侯!”姬虞就说:“谢大王恩典!”说完,他们都开心地大笑。

一位史官见到了,赶紧把这场游戏记载下来。

正在这时,周公也到花园里来了,就问这哥儿俩:“你们玩什么呢?那么高兴!”姬虞举起梧桐叶,说:“叔父,哥哥封我当诸侯啦!您瞧瞧,这就是凭据!”

周公听了,立即恭敬地作揖,表示诚挚的祝贺。可是姬诵和姬虞却都笑了起来,说:“叔父啊,我们是在玩游戏,有什么可祝贺的呢?”

周公却严肃地对姬诵说:“封土建王,这是治理国家的大事,你是王储,怎么可以当做儿戏呢?如果连这样的大事也满不在乎,怎么能使人民信服呢?”这一来,姬诵才觉得事情闹大了,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周公说:“不必紧张,这是好事,说明你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执政的能力了。你小的时候,我代你摄政,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现在应该还政给你了!只是要记住,当了君王,一要勤于国家大政,不能沉迷于奢侈的享受;二要诚实守信,说话算数,不能使百姓失去信任之心。”

于是,周公选了一个好日子,举行了隆重的仪式,让姬诵承继王位,这就是周成王;又帮助周成王选了一个好日子,分封姬虞到唐当上了诸侯。周公还政给成王以后,仍然努力协助成王,治理出了一个太平盛世。

◎故事感悟

周公还政,本就是一件诚信的事情,他又教导周成王守信,把这种美德流传下去,这是多么高尚的品德啊!这种言必信、行必果的品德也是我们需要继承和发扬的。

◎史海撷英

成康之治

成康之治是指西周初期姬诵、姬钊的统治,史家称“成康之际,天下安堁,刑错四十余年不用”。

西周时期,周成王、周康王相继在位的40多年间,形成了安定繁荣的政治局面。为了慑服商顽民而建的东都成周城落成后,辅政大臣周公还政于成王,周朝从此也进入到巩固的时期。周成王及其子周康王继承文王和武王的功业,节俭克制,积极缓和阶级矛盾;又令周公制礼作乐,即王朝各种典章制度的创立和推行,大规模地进行自周武王时开始的分封制。

西周分封,是建立在以宗法血缘关系为纽带上的周天子统治下的地方行政系统,从而在一定时期内起到了加强周王朝统治的作用。而且,分封制还在一定程度上为维护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等这一等级序列的礼制的产生提供了重要前提。成康时代的诸侯,都是由中央直接控制的。到了成康王的统治时期,周朝还曾命诸侯征讨淮夷、东夷等地,加强了对异邦的统治。

成康时期,是周王朝最为强盛的阶段,史称天下安宁,刑具40余年不曾动用,因而历史上也有成康之治的赞誉。

◎文苑拾萃

《封神演义》

《封神演义》约成书于明朝隆庆年间,原本属于中国平民娱乐文学,作者是明朝的陈仲琳(或许仲琳)(也有一说为明代道士陆西星,《封神演义》中有十余处引用道教经典《黄庭经》)。

《封神演义》的原书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宋的《武王伐纣白话文》和《商周演义》、《昆仑八仙东游记》等书,主要是以古代魔幻神话故事再参考古籍和民间传说创作而成的。

季札挂剑报君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论语·学而》

季札(公元前576—前484年)。春秋时吴国人。吴王寿梦少子。封于延陵,称延陵季子。后又封州来,称延州来季子。

西周时期,淮河的北岸、洪泽湖西有一个非常强盛的国家——古徐国。古徐国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兵强马壮,称霸一方。到了春秋时期,虽然古徐国的国力不如过去强盛,但依然算是国泰民安。

公元前544年,吴国国君寿梦的四儿子季札受命出使北方的鲁、齐、郑等国。途经古徐国时,季札便慕名去拜会当时的古徐国国君。

季札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彬彬有礼的君子风范。而古徐国的国君仁爱谦和,虽有不怒而威的君主气度,但却也礼让有加,让季札心仪不已。于是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席间,古徐国国君道:“吴越宝剑,天下闻名,公子何不以所佩之剑乘兴起舞,让大家长长见识,也一饱眼福?”

季札爽快地回答说:“遵命!”

话音刚落,季札已手握宝剑,随着悠扬的乐曲声翩翩起舞。只见这剑一会儿在灯火的映照下幻若彩虹,闪烁着奇异绚丽的光芒;一会儿又随着季札有节律地舞动,起伏如游龙般见首不见尾。

国君不禁高声赞道:“好剑!好剑!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古英雄出少年,宝剑更添英雄气!”

季札一听,忙收身致谢道:“感谢国君对我们吴越宝剑的夸奖。”

随后,季札解下宝剑,让古徐国国君细细把玩、观赏。抚摸着这人间宝物,国君激动得屏住气息,双眼紧紧地盯住宝剑,从剑梢看到剑柄,又从剑柄看到剑梢,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缓缓地说:“这真是人世间罕见之物啊……”

季札知道国君看上这把宝剑,因为他的神情中处处都流露出对这把宝剑的爱慕之情。季札想,既然我是万里赴知己,以此相赠,也算宝剑赠英雄了。然而,佩剑作为一种礼节是必需的,所以此时还不能赠剑,必须要完成使命回来后才能将此剑献上。于是,季札就在心里许诺要将此剑赠予国君。

第二天,季札便佩戴着宝剑上路,出使他国去了。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一年多时间,季札顺利地完成了出使北方诸国的使命,准备回国了,但他的心里仍惦记着一件事……

随行者问季札:“回去时不走来时的路行吗?一来可以看看新的景致,二来也可以再结交一些新朋友。”季札坚定地说:“不!一定要原路返回,以兑现我在古徐国时心中许下的诺言。”

于是,季札和随行人员马不停蹄地奔向古徐国。不料世事难料,古徐国国君此时已经病逝了。悲痛之余,季札将心爱的宝剑解下来交给古徐国新国君,并说出当时的心愿。而新国君以先君无命,坚决不肯接受此剑;季札的随行人员也认为此剑乃吴国之宝,赠送给他人不合适。而季札却坚决地说:“我心中曾许下过承诺,我不能欺心。”

季札来到老国君的陵前,烧香礼拜,痛哭流涕。然后,他双手托起宝剑,捧在胸前,口中喃喃地说:“请国君原谅我当初的不赠之举,现在我特地来践行自己的诺言了,望国君接受季札的敬意。”说罢,季札将剑高高举过头顶,向老国君的陵墓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剑悬挂在墓前的松树枝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故事感悟

季札只是心中许下诺言,他人并不知道。在老国君已不在人世的情况下,季札仍然坚持实践自己的诺言,真正做到了内诚于心而外信于人,不愧为品德高尚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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