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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遭难母女

文轩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可是小晴痛苦的情形又会浮现在文轩的脑海,还有苏院眼中失望悲伤的神色。尽管他们给自己希望,和自由,而自己给了他们什么?除了无穷无尽的伤害。

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青葱的女孩就这样绝不回头地走向了异邦,开始了漫长的煎熬的岁月。文轩的心痛被痛苦弥漫着,整个身心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一般,疼痛难忍。比死更加难受。空中小姐走过文轩的身边似乎看出了文轩的一样便用流畅的英语问道;先生,需要我为您服务吗?一杯水,谢谢!文轩回答道。

经历过了十六个小时的痛苦旅程,飞机终于降临在英吉利市区的机场。文轩从飞机上走下,茫茫人海之中文轩感到此时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单。跟踪文轩随行的有一个助手,那是带领文轩去寻找的李玲玉还有文轩孩子的人,他是英吉利人但是也是一个汉语高手,所以能够完全听懂文轩所说的话,这一点文轩并不惊讶。

飞机停在机场之后,助手就问文轩到:“林先生,现在看看天色似乎已经不早是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呢,。还是先直接去医院找李玲玉!”

文轩立即说道:“当然是先去医院,4年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形怎么样。对了忘记问你一个问题,信中说李玲玉是住院,她得的是什么病痛呢,严不严重!”

“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如果不是我们的坚持,加上当事人考虑到孩子,是不会通知你的!”助手说道。

文轩又问助手:“你们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现李玲玉已经是肝癌晚期,无法救治了呢?”

助手说到:“实际上我有那所医院的看病的记录,李玲玉在之前都来过医院,早确证了自己的病情,但是一直缺钱。所以病情一直拖延了下来!”

“你们英吉利不是有很多的慈善机构,包括红十字会的吗?难道就不能够减免患者的治病费用!”

助手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英吉利的慈善机构,那也只是向英吉利的人民公开援助,她国籍很显然是中国,是不在我们的援助的范围的!

文轩的心底被愤怒塞满着,咧嘴骂起来:“他妈的什么鬼十字会,什么慈善集锦,全他妈扯淡,还不是为了那点破名声?”助手摆摆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就出去了!

路边的美丽的夜灯在文轩的眼前匆匆闪过,就像文轩失去的青葱的岁运一般。然而文轩丝毫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在车上,助手告诉了文轩一些关于李玲玉还有文轩孩子的事情。他说李玲玉病倒之后就把她送到了收容所,直接由收容所的人领养,文轩的孩子名叫月月,已经三岁了,但是显然比所有的同龄的孩子要聪明得多,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出口成章,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了。自然这得意于她的母亲的极力培养。

文轩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目的地的临近而跳动的更加剧烈了。

车子顺利走进了繁华的约克镇中心,但是此时英吉利时间六点,正好是人流多的时候,几乎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风尘仆仆赶到那家坐落在中央的医院的时候,此时已然到达了晚上八点钟了。尽管探视的时间早就已经结束,然而还在半路上的时候,助手早就已经用手机与这家医院的院长通过话,说是李玲玉的丈夫刚刚从飞机场降落正在朝着这边赶,来的路上堵,因此车一到守卫就很清楚地开了打开大门直接让文轩进去。

走下了车后,这时的文轩接过了助手提前就给文轩准备好的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文轩的手里带着小晴给李玲玉买的礼物加上她的爹妈及小晴为李玲玉准备的东西,文轩怀着紧张的心情,跟在助手背后,急忙忙地朝着李玲玉的病房赶。

那条长长的通往李玲玉病房的走廊,文轩感觉到这是自己人生路上走的最为艰难的一段路,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二十几年的荒唐岁月全部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浮现一番,文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速度几乎以200次的平率在狂奔,自己的整个的身躯如同是一个木乃伊,被神秘的压抑气氛所笼罩着,要不是决定够坚决,文轩觉得会迈不开步子。四年以来的忏悔,四年以来经常在噩梦之中被惊醒,都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荒唐造成了今天的亏欠。那一刻文轩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耻最值得枪毙的人。

文轩的艰难自知,而这一切完全是自找的。迈着沉重的步子文轩终于走过了那条忏悔的黑暗的走廊,文轩来到了病床的前面,病床上躺着一个几乎是中老年人状态的躯体,文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就是当时号称是麒麟镇的第一美女李玲玉么,如今被迫害成了什么样子了!文轩的心在滴血,他的骨头在燃烧!

她的脸色苍白,形销骨立,没有了之前文轩认识的丰润,皮肤也失去了四年前的光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文轩绝对不会相信,青春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以这样快速的速度散去,还没来得及驻足。

文轩伸手抓起李玲玉的手,那双手粗糙,皮肤耷拉着,没有光彩,只有厚厚的茧子与暗黄的颜色。文轩的泪水就像是绝了滴的洪水,猛烈地涌出来,趟在病房的床单上。

李玲玉的眼睛渐渐睁开,看到文轩的时候,微微闪动着光泽,继而很快消失。

你还是找来了!我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李玲玉微微说着,声音很低很低。

文轩把李玲玉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面,让她感受到文轩曾经的心跳,他说,我一点也没有变。而她老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助手和护士因为不忍见到这样凄苦的模样早就离开了。李玲玉微微拉着文轩的手,轻声道:月月你看到了吗,我把他带大了,他很聪明的!比当时的你可聪明多了,嘿嘿!

别说这个了,快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找主治医生,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治好你,月月不可以没有妈妈啊!文轩声嘶力竭吼出来。寄存了四年的痛苦在一刹那间爆发出来。

李玲玉微微抚摸着文轩的脑袋,压制住文轩的激动的情绪,缓缓道:“不要这么激动,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值得庆幸的是月月终于成长成一个聪明的孩子!我想把他这么完整地交给你,你不会怨我自私没有进过你的同意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吧!

不会不会!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这些年,你受苦了。文轩发誓以后的日子文轩一定天天陪想着你,天天照顾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文轩这么说的时候也在心底里暗暗发了誓。无论李玲玉剩下来的岁月还有多少,都要娶她,她走后,自己也绝对不会在娶了。

“我还以为是你一直不愿意联系我,没想到原来是你根本就没有收到我的信息,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她说道。

时光如流水,转眼四年过去了,而李玲玉也终于出现在文轩的眼前,虽然是以一种文轩完全没有想到的的状态,但是毕竟是在有生之年找到了她。这是文轩对于李玲玉唯一感到安慰的事情。文轩在心底里面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李玲玉生还在的这段日子,满足她的任何的要求。一定要形影不离地照顾好她和文轩的儿子月月。让她这几年来为自己吃的亏而得到补偿。

文轩的双手捧着李玲玉的脸,泪水如泉涌看一般在流动着: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前青春的李玲玉居然会变成现在眼前的这个样子。她的大眼睛失去了过去的光彩。她的皮肤没有以前的细腻的关泽,颜色也失去了以前的雪白转而变得一种暗黄的颜色,更加重要的是那双小手长满了厚厚的茧子。悔恨之情夹杂着强烈的痛苦,让文轩的身体在一刹那间以为极度的痛苦而痉挛着,李玲玉却是丝毫不知道文轩这僵硬的动作的含义。

“我在电话里面和蓝凤说了,听说你和一个叫做小晴的女孩子相爱并且结婚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天马星空的你居然也会做出这么浪漫的让人感动的事情!蓝凤表扬了你,说你在小晴交往之后,告别了以前你的荒唐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一个正常人的世界!我真替你感到高兴!真的。”李玲玉和文轩说了一堆文轩不喜欢听的话。这些都是文轩以前的不堪的历史之一。文轩以为这杯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李玲玉,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何尝只是她呢?那么小晴呢,在新婚不到三个月,却因为自己的孩子和心中残存的一点良知不得不离婚,这算什么事情?

和小晴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文轩并没有太多的说起,因为文轩害怕触碰到她心灵里面敏感的角落,尽管对于文轩和她的部分,李玲玉似乎很有兴趣,而且对于细节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

“小晴在麒麟镇,她很好,和她的爸爸妈妈在一起,所以比起咱们的月月来说,是更幸福的。

说起了月月,文轩两个就不约而同地哭泣了起来。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而且是在孤儿院里面长大。曾经文轩一度很是关注孤儿院里的孩子,文轩发现从这个地方出来的孩子在长大之后性格上存在着明显缺陷和不足。也不在知道月月会是什么样的!文轩想,无论现在的她是怎么样的,至少自己出现了,那么一定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把她抚养成人,然后给予他世界上最为温暖的父爱,对于李玲玉文轩能够弥补多少,则尽量在有生之年陪伴她左右,见证这一段艰难的时光。

“听说你和小晴是很好的一对,怎么没有打她过来呢,真是自私,把漂亮老婆都藏在家里!哼!”李玲玉打趣文轩说道。

文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对于文轩和小晴离婚的事情文轩还没有告诉他,文轩也告诉蓝凤千万不能够告诉他,文轩害怕她在受到什么精神上的强烈刺激,这样的文轩就成为千古罪人了。她的身体已经够虚弱的了。多次的化疗已经导致她的身体的技能渐渐丧失,脏器开始渐渐衰退,就连脑袋上的头发也慢慢少了起来。每天早上文轩来到医院来看望她就能够看到她的枕头上面,残留着几根暗黄的头发。

从和李玲玉的对话之中文轩知道了月月就住在附近的孤儿院里面,因为正好是晚上,孤儿院关门了,也早就过掉了探视的时间,所以月月并没有过来。想到这个时候助手催促说道:文轩先生,咱们探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呆下去的话会耽误李玲玉小姐休息的。她的病少不了要休息。在这么耗下去,对于她是会有严重的影响的。

文轩对李玲玉的情况没有了解多少,但是也没有去拂逆她的意思。毕竟还是刚刚见面,来日很长。文轩还有时间来弥补错误。很快文轩就看到了李玲玉的眼睛开始紧闭起来,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寒冷,文轩很明显察觉到她的牙齿紧紧咬着,擦擦作响,天知道她此刻正在忍受一种怎么样的烦恼。

文轩大声呼喊着,她的世界里似乎失去了对于文轩的感知能力。

文轩哭着伸出自己的手臂,抵到李玲玉的嘴里,这样可以让她不至于吧自己的嘴唇咬出血。

决裂的疼痛感从文轩的手臂直接传到心里深处,文轩恍惚觉得在这样的疼痛之中,自己的思绪飞到了以前。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自己还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吗文轩发誓绝对不会,自己所过的日子已经够难受的了。所有的放纵得到了应该有的报应。所爱得女人渐渐离开而去,而亏欠着他们一生的情债永生偿还不清。

李玲玉因为发病而进入了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文轩不忍见到她的场景,。所以赶忙按响警报装置,很快,穿白衣服的医生,还是美丽的护理小姐就来到了房间。

文轩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李玲玉小姐的病情毕竟还是需要静养!

没有办法,文轩只能暂时先离开了惊天的病房。

文轩的心里被痛苦撕扯着,感到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文轩的心里挠着,郁闷难受痛苦丝毫形容不出文轩此刻的复杂的心情,文轩有想死的冲动,但是却比死跟难过,而且他知道不能够死,一旦死了,孩子,李玲玉怎么办,谁来照顾她们,谁来送别她们。四年的人生对于他们已经形成了巨大的灾难。

文轩终于还是在助手和一生的催促之下离开的医院。走出安静的病房,穿过尝尝的黑暗的走廊,文轩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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