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杂内监道:“可不是出了事嘛……听说是御膳房送食材的宫车丢了东西了。”
覃蓁一听,就蹙了眉,赶忙往库房去。到了库房,只见屋里黑压压的已站满了人,个个神情兢惧。而刘钦正站在寿膳的牌匾下,板着脸道:“御膳房宫车里一只百年人参不见了,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一会要送到凌妃娘娘宫中熬汤用的,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御膳房的宫车也敢偷!”
这话一出,底下更是噤若寒蝉。
立在一旁的一个御膳房宫女哭丧着脸接了话道:“来寿膳房前我还清点了来着,明明在搁那的。可就在后门边上搬食材那一会功夫,就眼睁睁的不见了……呜……这会子凌妃娘娘还不知道,待会娘娘问起来,我可活不成了……”
刘钦冷着脸道:“你活不成?找不出来那人参,咱们的脑袋都甭要了!揽菊,你好好说说,都有谁靠近过宫车?”
那个哭丧着脸的宫女,原是叫揽菊。她就止了眼泪,和着另一个御膳房宫女小翠,指了几个寿膳房内监出来。覃蓁也出来了。
刘钦冷着脸道:“好了,好了,除了这几个,都散了吧。别耽误了膳房里的差事。”又吩咐了身边跟着的小内监,道:“小定子,你带几个人把各个出口都看起来,所有出去的人都须得搜了身上。”
众人渐渐散了,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
刘钦提着嗓子道:“都默着做什么?是谁拿了,自个交出来吧。”
几个曾在宫车搬过食材的内监吓的“哗地”跪在地上磕头:“奴才都是接了御膳房姑姑递过来的食材,不曾靠近宫车啊。”
刘钦瞧了小翠和揽菊,问道:“是这样吗?”
小翠道:“是这样的。不过奴婢并未仔细盯着他们,真若趁了我们不备,偷拿了去,也不是不可能。”
揽菊却忽然道:“刘公公,奴婢有一事要禀报。”
刘钦道:“说吧。”
揽菊道:“寿膳房来取蜂蜜的司马覃蓁倒是靠近过宫车,而且……她取的蜂蜜坛子正在放那支百年人参的漆盒下面,她取蜂蜜坛子的时候,奴婢正忙着其他,并未留意她是不是……”
话虽未明说是谁偷了人参,矛头却是直指覃蓁。
覃蓁听言,却是不慌,也不用刘钦审问,面容平静道:“我是去取了蜂蜜坛子,但并未靠近宫车。”
刘钦冷笑道:“难道揽菊冤枉了你不成?”
覃蓁淡淡道:“揽菊自己也说了,并未亲眼瞧见我取蜂蜜坛子。我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刘公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小翠。”
小翠忙跪了下去,道:“禀公公,司马内官说的确是实情。那时揽菊是想让司马内官自己在宫车上取坛子的,但司马内官又吩咐了奴婢去取,奴婢只道司马内官许是不愿干累活,所以就帮她取了,司马内官拿了坛子立即离开了,自始自终确实没有靠近过宫车,更别提触及放人参的漆盒了。揽菊那时正好被人唤开了,所以不知情。”
刘钦皱了眉头,默默片刻,道:“这东西是刚丢的,这会定还未出寿膳房的院子。既然无人肯认,那也只有撕破了脸,一间一间搜过去了。”说罢,吩咐了旁边立着的副总管内监王善培带人去搜。
王善培应了一声,当下领了人去搜。
很快过了大半个时辰,去搜的人还未有回信,刘钦显是焦急,不断来回踱着步,又过得大半个时辰,有人来回:“刘公公,没找着。”
刘钦似乎有些讶异,咬着牙道:“继续找,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不然我可怎么和凌妃娘娘交待!”
又过得许久,依然是没找着,刘钦急了,冲着几个寿膳房内监并覃蓁道:“就你们几个接近过宫车,这贼必就出在你们中间了。好,不承认是不是?给我拉下去打,打到招了为止!”
话一出,便有人上来拉人,几个内监吓得忙往地上磕头求饶,却是依然被拉拽着往门外拖。也有人来拉覃蓁,覃蓁不肯动半步,冷然道:“小翠已为我作了证,公公还想让我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