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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文人雅事(2)

开始,王勃写的也不算新奇,渐渐便得心应手了,他旁征博引,文采横溢,看的人都面现惊讶赞赏的神色,唯有阎都督冷若冰霜,默不作声。

可是,当他见王勃运笔如神,文思泉涌,佳言妙语,滚滚而来时,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当他听到王勃吟诵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警句时,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妙句!天才啊!”吴子章在一旁更是自愧不如。

王勃这时兴会淋漓,不可遏止,一直写了下去,最后还附写了一首长律作为结束。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时,宾主都对王勃推崇备至,争相敬酒,并请他多在此地逗留几天。但王勃归心似箭,匆匆告辞了。

谁知王勃离开几天以后,在渡海时落水淹死了。波浪推着他的尸体在海上漂流,老渔公看到,把他捞了起来,安葬在海滩上。

此后,每逢大海涨潮,浪涛拍岸时,总能听到坟里反反复复地朗诵着: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日子长了,人们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一次,有位老人出海归来,因为没有捕到鱼,心里很烦闷,正巧又听到坟里在朗诵那两句,就忍不住地说:

“你这个读书人好不明理!你说‘落霞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就是了,干吗还非把‘渔公’拉上去呢?”

只听坟内答道:

“噢,是呀!这样倒更精炼了,何必拉上‘与’、‘共’两字?真是多此一举!我实在不及渔人的才高呀!”

从此,坟内再也没有声音了。

◎故事感悟

岁月如流,王勃的坟墓尸骨早已渺无踪迹了!但是他那篇《滕王阁序》却脍炙人口,流传百世。

◎史海撷英

初唐四杰

王勃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以诗文齐名,并称“王杨卢骆”,亦称“初唐四杰”。

初唐四杰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非常著名的集团。作为一个集团,他们反对六朝以来颓废绮丽的风气,“思革其弊,用光志业”,致力于改革六朝文风,提出一些革新意见,开始把诗文从宫廷引向市井,从台阁移到江山和边塞,题材扩大了,风格也较清新刚健,对于革除齐梁余风、开创唐诗新气象,起了重要的作用。

经过“四杰”与同时代的人努力,“长风一振,众荫自偃,积年绮碎,一朝清廓”,以独具特色的文风,奠定了“四杰”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文苑拾萃

采莲曲

(唐)王勃

采莲归,绿水芙蓉衣。

秋风起浪凫雁飞。

桂掉兰桡下长浦,罗裙玉腕轻摇橹。

叶屿花潭极望平,江讴越吹相思苦。

相思苦,佳期不可驻。

塞外征夫犹未还,江南采莲今已暮。

今已暮,采莲花。渠今那必尽娼家。

官道城南把桑叶,何如江上采莲花。

莲花复莲花,花叶何重叠。

叶翠本羞眉,花红强如颊。

佳人不在兹,怅望别离时。

牵花怜共蒂,折藕爱连丝。

故情无处所,新物从华滋。

不借西津交佩解,还羞北海雁书迟。

采莲歌有节,采莲夜未歇。

正逢浩荡江上风,又值裴回江上月。

裴回莲浦夜相逢,吴姬越女何丰茸。

共问寒江千里外,征客关山更几重。

白崖书院与太白酒家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李白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唐朝诗人。有“诗仙”、“诗侠”之称。祖籍陇西郡成纪县(今甘肃省平凉市静宁县南),出生于蜀郡绵州昌隆县(今四川省江油市青莲乡),另有说法称出生于西域碎叶(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有《李太白集》传世,代表作有《望庐山瀑布》、《行路难》、《蜀道难》、《将进酒》、《梁甫吟》、《早发白帝城》等多首。

李白少年的时候,在塾里读书。有一天,老师留下课业他觉得不太好做,很伤脑筋,不如回家玩一会儿!于是,他就背着老师,偷偷地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妈妈,手里拿着一根铁杵,正在一块大石头上来回地磨。李白觉得很奇怪,连忙走上前去向老妈妈问道:

“老妈妈,您磨这个干什么?”

老妈妈回答说:

“我想要把它磨成针啊!”

李白又问道:

“这样一根铁杵,得什么时候才能磨成针呢?”

老妈妈说:

“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

李白听了恍然大悟。第二天,他又到塾里读书去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旷课了。不论老师给留下多少课业,他总是认真地按时完成。正是由于他勤奋学习,刻苦钻研,后来才成了一位著名的诗人。

唐朝开元十一年间,年轻的李白在蜀中已经相当有名了,他的渊博学识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但他并没有满足,经常外出寻师访友,游览名山胜地,观察大自然的美丽景色,来开阔眼界,丰富知识,提高艺术素养。

这年刚立春不久,李白带着书童,身佩宝剑,从绵州来到万县。

一住下,李白就向人们打听:这里谁的学问高,谁藏的书多等情况,并不辞路远,常常去拜访一些饱学之士。李白怀着谦虚求知的心情,从一些有学问的人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得到了不少罕见的书籍。

李白得到书后,如获至宝,拿回客栈如饥似渴地学习,经常读到很晚。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满足,认为住在客栈里,往来客人较多,影响他的学习,很想找一个安静的环境用心读书。

一天,李白散步来到一座山下,看见山的四周都是陡壁,只有一条能过一人的石梯,斜着向山顶伸去。李白看了一会儿,就试着用手扶着石壁,慢慢地向上爬去……李白听书童在下面喊他:

“相公,快下来,危险!”

李白往下一望,不看则罢,一看只觉心头发慌,两脚无力……

回到客栈后,李白一夜不能入睡,隔壁间又不时地传出一两声吵骂。李白想,这里如此不安静,怎能安心学习呢?那山上路很难走,必定没有多少人上去。如果能在上面找一个适当的地方学习,那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李白又来到山下,决心一定要上去。当他将要上到山顶时,看见有一块平台,他端详了一会儿,非常满意:要是在这里结庐读书,连上下的游山行人都不会影响的。

李白就叫书童请人在这半山腰上搭起草庐,然后把所有书籍、行李都搬到这里,专心致意,认真攻读……

通过一段时间的刻苦学习,李白读完了所带的书籍,知识更加渊博了。这时,天也开始转凉了,李白因离家日久,便想归去。于是,就下山来,辞别了老师、朋友,离开万县回家去了。

后来,当地人们为了纪念李白这位伟大的诗人和他那种刻苦自学的精神,就把这座山改名为“太白崖”,并在山下建立了一所书院,取名“白崖书院”,老师们经常用李白刻苦勤学的精神鼓励学生们努力学习。

有一年,冬天刚到,寒气袭人,住在采石矾的李白,常到街头的一家酒店里沽酒。这店是一个姓鲁的财主家开的,人们都叫他鲁老板。

这天,李白又走进店堂,躺在椅子上的鲁老板捋着胡子,眯着眼,笑吟吟地打量着李白。心想,这个穷写诗的离开京都几年了,带来的钱兴许花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踱到李白身后,弦外有音地说:

“小店屋檐太低,酒池太浅,经不住翰林这样的大酒壶啊!”

李白不愿同他争辩,就从怀里取出最后一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掷,鲁老板满面乌云立时消散,浮出一片笑容:

“有眼不识江底浅,没想到李翰林还有这么大酒钱。”

他转身吩咐酒保:“快,找大人钱!”

第二天黄昏,李白又来了,酒保又为他满满灌上一壶酒。第三天、第四天,李白天天一趟,鲁老板不耐烦了,他算算李白丢下的银子再有个把月也差不多了,就用花言巧语支开酒保,偷偷地往李白酒壶里兑水。

李白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浓,也没说什么。以后每次来,鲁老板总装得特别热情,暗地里却把水多加一倍。一天又一天,李白若无其事,后来鲁老板干脆给李白灌上满满一壶凉水。

李白拎起酒壶往杯子里倒,一闻,味道不对,喝一口,才知是又浊又浑的江水。他气坏了,想找店主论理去。又一想,和这种人没讲头!

更深夜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写点诗,又写不出。多年了,酒和他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壶下肚,他便暂时忘记愁苦把雾蒙蒙的世界,看个清清楚楚。

可如今,连唯一能使他解闷的酒都没有了!“李白斗酒诗百篇”,没有酒,就写不出诗。

白天,李白在江岸徘徊,在山崖上攀登,累得气喘吁吁,头昏目眩。他尝试,能不能从极度的疲倦中产生一种朦胧的醉意。

路过一间茅舍,一位两鬓全白的老人家朝李白点头微笑,热情地请他到屋里坐。一进门,老人朝李白纳头便拜,“感谢救命大恩人!”

李白呆立着,不知是怎么回事。老汉含泪诉说道:

“我姓纪,老家幽州。那年遭灾荒,我和老伴带着孩子上山剥树皮,忽然两只吊睛白额大虎扑上来,把我那老伴吃了,我和孩子吓得魂不附体。多亏先生您正好漫游到那里,飞起一箭,一连射死了两虎,我父子俩才死里逃生。”

李白听了恍然大悟,连忙扶起老汉说:

“这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

老汉说:

“多少年来,为了报恩,我暗地跟着你,除了你在京都时,我进不了皇宫外,从金陵到庐州,从宣城到采石,我一直生活在你身边,捕鱼,打柴。”

李白听了,热泪盈眶,一把拉住老人的手,摇晃着,亲切地问;

“孩子哩?”

老人顺手一指:

“喏,在酒店里帮工。”

李白正想把鲁老板以水当酒的事对老人说,老人打断了他:

“我已听孩子讲啦,那号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说罢,从屋里抱出一大坛子酒,说:

“来,仙人,敞开怀大饮吧!”老人又拍拍胸,“往后,你喝的酒,全由我这老头子包啦!”

李白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憋了多天的酒瘾,一下子全冲了出来。他等不得老人拿菜,就端起杯来一饮而尽。他眯着醉眼,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外“联璧台”上,叫人拿笔,老人知道李白诗兴大发,赶快递上准备好的笔墨纸张,遥望滚滚的大江,如血的落日,李白吟哦了一会,提起笔,一挥而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从那时起,这间普通的茅屋就热闹起来了。过路的、打柴的、捕鱼的,都想进来看看墙上的诗,有的抄,有的背,一传十、十传百。

从此,“太白酒家”的店号就亮了出来。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那个鲁老板听说姓纪的白发老头酿酒手艺高超,生意兴隆,感到非常不快。但左思右想,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叫家人捧着几两银子,外带两坛美酒,亲自到江边去拜访李白,目的是想请他写一首诗,为自己撑撑门面。

李白一眼就看出了这位鲁老板的来意,冲他摆摆手。

“你家的酒池太浅,经不住我一口喝啊!”

说罢把手一扬,叫船翁开船,竹篙一点,小船轻轻离开江岸,朝江心驶去。

不久,鲁家酒店关门了,而纪老汉的“太白酒家”生意却一天旺似一天。

一年后,老汉不幸病故,李白悲痛欲绝,把酒洒进长江,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并且写下一首悼念老汉的诗:

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

夜台无晓日,沽酒与何人?

可见,李白与酿酒老汉情谊多么深厚!

◎故事感悟

千百年来,沿江一带许多大大小小的酒店总以“太白酒家”、“太白遗风”作为店号,用布写好,挑在门前廊下,以此来招揽顾客。

◎史海撷英

李白落魄的晚年

唐朝安史之乱爆发以后,756年12月,李白为了平复叛乱,曾应邀作为永王李璘的幕僚。后来,永王触怒唐肃宗被杀,李白也因此获罪入狱。幸有郭子仪极力保举,才被免于一死,改为流徙夜郎(今贵州桐梓一带)。在途经巫山时,李白遇赦,此时他已经59岁了。

晚年时期,李白漂泊在江南一带。61岁时,他听说太尉李光弼率领大军讨伐安史叛军,于是北上准备追随李光弼从军杀敌,但中途因病折回。

第二年,李白投奔了他的族叔、当时的当涂(今属安徽省马鞍山)县令李阳冰。同年11月,李白病逝于寓所,终年61岁,葬当涂龙山。

唐宪宗元和十二年(817),宣歙池观察使范传正根据李白生前“志在青山”的遗愿,将其遗骨迁至当涂青山。

关于李白的死,历史上有多种说法。

李阳冰在《草堂集序》中称李白是病死的。皮日休曾做《李翰林诗》云:“竟遭腐胁疾,醉魂归八极。”指出李白是患“腐胁疾”而死的。

《旧唐书》中记载,李白在流放时虽然遇赦,但因途中饮酒过度,醉死于宣城。《新唐书》记载,唐代宗继位后,以左拾遗召李白,但李白已过世。

还有传说称李白在舟中赏月时,因下水捞月而死。由于这个传说,后人将李白奉为诸“水仙王”之一,认为李白在另一个世界也可以庇佑船员、渔民及水上贸易商旅等。

◎文苑拾萃

关山月

(唐)李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李白与汪伦的情谊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

汪伦(生卒年不详),又名风林。唐开元间任泾县令。卸任后,居泾县桃花潭畔。天宝元年(742年)至宝应元年(762年),李白曾多次来安徽当涂、宣城、泾县、秋浦、南陵等地,并游历泾县桃花潭,他以美酒待客。临别时,李白作《赠汪伦》诗,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唐朝时候,在桃花潭边,住着一个出身贫寒的青年人,名叫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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