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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上)

地点:依然是薪火的那里。

“等一下。”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的菲丽,前面的疑问不但没有解开而且后面的疑问却又增加了!于是不得不继续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算回答了问题吗?”一手的利爪拦住他。

“当然。”利落的一句,话毕,继续前进。

“你不怕我现在对你们动手?”她又反问。

“怕。那么失陪了。”应声回答,依然前进中。

二人几乎面对面的距离,但是突然:“噌——”利爪的声音,而且已经抵近薪火的喉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刺穿你们!”认真起来。

他不得不停下,“我没有预知能力所以不知道,但是我请求你别动手。要不,至少让我放下我的同伴之后你再动手吧,拜托了。”言辞确凿、没有丝毫的迷茫、动摇,也感觉不到恶意、诡计之类的震音。这回,她是彻底的失去了下手的决心了。

她收回利爪,利爪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就缩回手里;她第一次的发自自己的内心——纠结、饶过这里的某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内心的——由内而外的暖意?以前跟着义父后面进来的时候明明总是简简单单就下手了,或是忍不住的、或是因感到愤怒、恶心、丑恶的等等,或是义父叫的,总之下手的时候、过后都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或不安或怜悯甚至后悔之类的情感——至少这里面的人都是那个样而已。但是这一回又怎样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这里?内心迟迟未能解开的、不能放开的揪心的感觉。

“最后一个问题。”她转过身,他也停下、转身,“是什么?”快速的回应。

“你背着那个…(稍停顿了一点点)人、想干什么?他应该没救的了,接下来就只有腐烂的份了;还有你的名字,你名字是什么?”啊,原来不止一个了——薪火也这么觉得。

但他没有计较,只是静静地回答,“救没救得到的让我救了再说吧!”轻轻的语气,却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以及让她难以回避的直视,接着,“现在只要有干净的水就可以了。”不经意的一句,后面,“啊、对了,我的名字叫薪火。”说完,转身继续前进…但是。

此时的菲丽,被压住的内心又猛然的加速(被?)了,因为她现在就持有——干净的水!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第一次的感受到义父以外的人的那种给人挥之不去的、回避不能的、难以言语的轻轻的温柔以及暖意;而面前的这个人更是多了一些让人理解不能、释怀不下——却又很想知晓的奇怪感觉。

“慢、等一等。”她再一次喊停了薪火(喂,到底多少次了),但这一回的声音并不大。

薪火再次停下、回头,“抱歉,我们真的很赶时间,请让……”但没有说完。

“我有,干净的水。”她小声的回答,却瞬间打断了薪火原本的思绪!

“你说什么?”回头没说完就一惊的薪火快口连问、已经转身了回来,“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眼睛睁大,突然就兴奋高兴了起来——挡也挡不住的那种。

她也对兴奋得激动了起来的他感到吃惊,难道这个人——他的脑袋里真的就只有想着如何救那个半死不活的而且根本就没有希望救活的人吗——一直都!内心的临门一脚的疑问,不,还不能完全的肯定——他还有可能只是想利用那个人而已,所以……但是,现在这又是怎么的一回事、如何解释他的表情和态度?

薪火,已经快步走回到对方的跟前,两人的距离非常接近——但在个头上已经比她矮了少许,而且弯身背着埃米的他更显得矮了半个头,但也无关紧要了——薪火的头、身体压向菲丽的脸,不,简直就是凑上去了,“那个,能够给我吗?求你了!”

菲丽,身体不自觉的有些退避了——他现在明明显得比自己矮,但是这气势又是怎么一回事(扑通、扑通的内心)?面对他突然闪闪发亮的双眼——犹如突然发现了什么巨大的宝藏之类的眼神,她似乎抵挡不住了,“停下。”小声喊了一句并用手挡了挡前,看见他表情不减的停下,自己又后退了两步,这人到底是怎么搞的——明明我也有骗他的可能性,怎么这么容易就完全的放下了戒心?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分一些?拜托了!”冷静了一些回来的他又马上追问——因为时间对他来讲已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概念,“要不然你告诉我哪里能够取得到吧!”

终于可以喘一口气的菲丽,也真的想不到对方会是如此的反应——渴望、急求甚至不惜一切的感觉。但现在刚刚好,就让我来试探你的真实究竟有多真吧!这么想着的她又说了,“可以。”语气肯定,“但是,你要付出代价。”声音却突然提高了一些。

“你想要的代价是什么?”冷静回来的薪火很快反问,此时背上面的埃米好像又动了动的呻吟——但他无视了。

“代价是你的一条手臂。”她静静地说,心想,如何?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会舍己为人了!让我看清楚你真实的内在吧!如此盘算着的菲丽,看到迟疑了好几秒的时间还没有什么反应与动作的薪火,内心窃笑了——看吧,刚才的那份渴求的态度和表情都不见了吧!快,快露出你的真实面目吧——人类!但是此时。

“假如,假如你答应在十五天之后再接收我的手臂的话,那么这交易我就答应你了。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他虽然慢了几秒但坚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只是他背上面的埃米好像并不答应,“薪…火……”极其贫弱的、细小的声音,埃米无力地抓了抓紧薪火,但却又被他拒绝了,“放心,一条手臂而已,以后换上机械臂也不见得不可以。所以你不用在意。”他侧头小声对埃米讲。但是埃米好像仍然不肯答应,却又无能为力而已——环抱着他颈部的双手又用力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哈!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内心有些兴奋起来的菲丽,“什么十五天之后,到时候上哪里找你?一定是有什么诡计才对!别想骗我了。”她又认真起来。

但是此时,“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冷静地回答,“我的意思其实是,手臂的话现在就砍下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在十五天之内不能够触碰甚至接近它——包括你身边的任何人!”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其实他是有犹豫的——只不过是最开始听到对方说想要自己的手臂的时候。因为他考虑的是:自己的体内的未明生命体究竟离开自己的身体多长时间才会完全的死亡不会影响周围的环境以及生命。自己好像只是隐约模糊地见过还是记得哪里的——爷爷的什么记录里面的,什么分量的……大约四五天左右就开始…然后…最后……于是才说出十五天而已。

什么!又来了,这揪心揪肺的、难以理解的、难以抒怀的感觉,她又犹豫了。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那样做的意义有吗?而且这又是什么语气和眼神——根本就感觉不到谎言、诡计!

“请你快点下决定吧,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他突然又来了一句,但依然未能理解的她——这人怎么,居然还反过来催促我了。怎么了,你不是很想要我的水来吗?怎么却好像急着要送出自己的手臂——直接过来抢我的话不也是很有机会的么?她的心突然又开始乱了,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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