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尤为刺眼,宗旻一个起跳便出了洞。
青浅草原茫茫一片,人影高挑疏落几处。见洞口突然跳出一人,便都急急过来围观。人越来越多,宗旻开始有些不适应了。
“怎么又跳出个人。”
巴拉巴拉巴拉……
“打扮穿着真是土死了,好难看的人类……”
巴拉巴拉巴拉……
宗旻开始有种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只是盯着脚下软绵的草地看了许久,只见几只飞来飞去的飞蚁,便无其他了。
“请问,这里是……”
“什么这里是,这里是大名鼎鼎的鼠王国!无知的人类!”
离宗旻最近的是个衣衫半裸的女人,身材婀娜,面目虽是好看鼻尖却是老鼠特有的一点灰,头上还有两只一说话就动的白色鼠耳朵。她似乎对自己的样貌很满意,尖尖的下巴抬起,眼眸虚起,看着宗旻一脸藐视。
宗旻能说什么呢,只能垂眸待在原地。一心想着是重新跳进洞里,还是把阿辉找到再一起跳回洞里。其结果都是要回家的,只是宗旻对比几番还是觉得,把阿辉找到再跳进洞里,才是个满意的结局。
在众多鼠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宗旻抬起了眼眸。看着依旧一脸藐视她的女鼠妖。调整了音线,“那个,你们认识一个叫阿辉的小鼠么?”音线柔弱无助,想必鼠妖也会为之动容吧。只是宗旻真的不了解眼前这一大波鼠妖。在她说出“阿辉”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围的鼠人睁大眼睛一脸惊愕,最后在她说出“小鼠”的时候,她便又接到一大波鄙视的眼神齐齐砸向她。
“切!这个人类真是没见识,不认识我们可爱的小王子阿辉么!”
巴拉巴拉巴拉……
宗旻似乎是说错了话,而且是关于阿辉的。她被一众鼠妖用绳子困了起来,她没挣扎,心里也没有一丝害怕,顺从的被一波鼠妖给推进了一个装潢华丽,顶部高远的宫殿。
鼠妖们敲响了一边的大鼓,咚咚之声在大殿回响。不一会儿,随着上方走出一位满脸大胡子的男鼠人,空荡的大殿瞬间出现了整齐的拿着兵器长矛的鼠兵。
男鼠人的耳朵呈深灰色,鼠鼻上一点漆黑虽在整张脸上有些滑稽,却也不失庄严。
“敲鼓是为何事?”
“我尊敬的王啊,这个人类来找阿辉小王子,小的认为对小王子不利!”
“如此!”鼠王抚了自己满脸的胡子,似乎在考量,“那就收押吧!”
咚!宗旻原本还带侥幸的心突然碎了,她是一千个不愿意被莫名其妙的被关起啊。这个鼠王就这么草率么?为什么就不仔细问一下事情的缘由?
宗旻很想大叫为自己辩解,可是刚一张口,声带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无论说什么都变成了无声。
她变成了哑巴了。她看到上方顶着大肚子脸带威仪的鼠王飘然而走,想着既然不能辩解,也该可以用行动去说明,想着如此,她提步打算站起追向鼠王,却见鼠王手指朝宫殿顶部的花灯一点,殿面突然一空,宗旻刚站起了一只脚,最后身子一歪,掉了下去。
突然的失重,无尽的黑暗。想大叫,可是无赖还是无声。宗旻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她现在得到了一个千真万确的结论。
第一:不该轻易相信妖。
第二:不该轻易相信自己。
第三:也是最后一个重要的结论,既是,她好蠢!
相较于刚刚触碰过的光线,宗旻现在更适应眼前的漆黑。这应该是专为除鼠之外的外来物种所准备的牢所。宗旻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正在睡觉的男子身上。
周围很黑,宗旻落下的时候,屁股似乎坐到了毛茸茸中的一根软物上。当时,宗旻好奇一摸,才反应过来,那是男人特有的象征啊。当然,那个时候,宗旻是忽视男人尖声嚎叫的。
宗旻离了那男人远了些,找了个角落开始凝神。
虽是牢洞,却不怎么湿润。宗旻想着,或许“万听”和“重眸”应该可以在这里使用。神思凝聚,尘埃化作一条细线缓缓上升,只是这牢洞的高度太高,重眸跟着尘埃飞了许久,都不见出口。不过,宗旻没有放弃,她一直坚持,坚持,最后在三个时辰后,终于是见到了一丝光亮。
外面是宗旻落下来的宫殿,此刻安静如斯。上方王位上坐的是鼠王与鼠后,而在他们附近还坐着一位少年,只见背影,却也是极具风姿,定是个美男子。
出了牢口,宗旻唤出了万听,渐渐地殿内对话声清晰地传到了宗旻的耳朵。
“孩儿只是出去游玩了几天,父亲母亲怎么又为此吵架,孩儿又不是不回来。”少年脸颊微侧,半边脸宗旻看的一清二楚。只是逐渐当那少年转过脸,背着手赌气的在殿内迈步的时候,宗旻硬是被吓到了。
那,那脖子上的彩色项圈。是阿辉?
少年走的又急又快,几个步子就到了尘埃跟前,宗旻没反应过来,被阿辉一脚一捞,尘埃瞬间散了。
“噗嗤!”宗旻吐了口血,伸手在嘴角擦了擦。怪自己太过大意了,还是那句话,她十分的蠢,而且反应还很慢。
调整气息,宗旻再次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之前制作项圈的手法,以寻得逃跑方法。
制作项圈的时候,里面材质是道所特有的麻绳,而符咒让宗旻煮成了水,将制作好的项圈模型侵在了里面,足侵了七天七夜。而后宗旻将项圈捞出来,在炼丹的炉子里放入五彩镇妖药香,加入了自己所创的咒语。
“对了,就是咒语了。”宗旻睁开了眼睛,终于想起了关键之处,有了咒语就可以随时召唤带有项圈的阿辉了。
可是咒语是……宗旻记性不怎么好,最近似乎太清闲,觉得记不记也无所谓了,就没怎么在意。这是个关键的时刻,正常人一定会为自己的大冒而开始教育自己。只是,宗旻是个意外,她似乎习惯了淡定处事。她慢慢的接近了一边不知在**什么的男人,试着去找咒语。
“啊,啊,啊,嗯,嗯,”男人叫的太销魂,宗旻不得不掩上耳朵,戳戳近在眼前抖动的男人。
只是,在宗旻手戳到男人身体的时候,才发现,男人似乎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皮面热烫,身子起伏,正在剧烈运动。宗旻不得不收回手,生害怕又误戳到男人的敏感处,不然又会引来一阵****。
别人在运动,宗旻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讪讪溜回了自己的角落。咒语是,关于男人的一句话,也关于女人的一句话,详见雌雄古语录。宗旻眼眸闭上有半刻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记起了那日,在丹炉前制作咒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