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底调朱红。柱子,帘子都镶着金色花纹,夹着青铜色彩,寥寥几线如笔墨在其绘上鸟兽仙鹤。
地板是质地极好的乌木,看上去虽硬,踩上去,有些软绵绵的感觉。
宗旻放下书,赤着脚在上面走着。一会甩手踏步,一会儿原地转圈,转的头脑昏沉,也不急急倒下。她哈哈哈一个人嬉笑,倒着走,到了榻上,便仰头一倒。倒在床上便睡过去了。
第二日阳光没有从窗外进来,宗旻按时起床,外间侍婢进来端着脸盆,洗漱用品帮宗旻梳洗。
宗旻当时正站在窗口,外面细雨绵绵。千丝万缕的,如万丈细线,将妖界的天和地相连。
她伸出手想要感受雨的湿润,却在半途又收了回来。
“奇怪,往日都有太阳的。今日怎的不见了?”
宗旻让侍婢站在一边,自己拿起温水侵湿的手帕仔细的擦脸,而后又擦了手。
侍婢站在一侧,忸怩的垂眸看着宗旻的一举一动,眼睛左瞟右瞟,“魔界的头儿来,一般都会阴雨连绵。那个,不要大惊小怪了。”
宗旻很小,个头只有她一半大,要称呼她为客人吧,她自己又不像个客人。不让她伺候直接让她走啊,干嘛还让她站在一边听她唠叨。
感觉真的是没见个世面的大井蛙一般。
侍婢站在一侧,垂着眸看宗旻将用好的手帕丢到脸盆中,小手臂朝她挥了几挥,便自顾跨出房门了。
她搞不懂那小个子在想什么,侍婢端起脸盆,将房间的门关好,而后到了对面老板的房间。
开门的是那仆人,依旧背着空的竹篓。脸面白净,嘴角微扬。
仆人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将脸盆递给另一个侍婢,她跟着仆人绕过珠帘,到了屏风前。
屏风前左右两边各坐着三个妖娆女人,她们衣服均是透明的薄缕。雪白肌肤从下颚一只延伸到凸起的胸口,微微低头,便是一排深沟。
右边最上方坐着的是艳桃,浓妆艳抹的,五官是突出了,可一靠近,便闻到了浓烈的脂粉香。
仆人背着竹篓到了屏风后,她止步一一向左右女人行礼。
“坐吧。”艳桃柔夷一抬,她坐上了右边最末的蒲团。
一阵窸窣声毕,一美男子从屏风后出来。
他穿着白色金贵长袍,衣角袖角处没有镶金边,洋洋洒洒却也镶了几簇绒绒细羽。从他宽厚的间,一直蔓延到整个背部。
黑色的长发用绿色锦带牢固的扎起,金色的羽冠完美的将束起的发罩住。五官毕露,额间带着煞色。
他坐到屏风前为他准备的金色大塌。锐利的视线一扫,首先在刚进来的女子身上定住。
“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
“现在何处?”
“刚刚出门,却是不知去向何处,不过我已派人远处跟随。”
女子走出长案,站在中央跪下。垂着眸,静静回道。
奇白挥手让其退下,又看向艳桃:“最近可有什么风势?”
艳桃从席间站起,扭着腰也到大殿中央。没有下跪,只是微微点头,行了一礼。
“刚从王宫得来消息,魔王从王宫甩袖而走,现已去到人间,想来最快也要一百年才能回来。”艳桃说完,抬眸看了上方奇白一眼,而后再一鞠躬,便拖着裙带回到了自己的长案坐下。
奇白点头,而后又叫出其它女人禀报了各自情况。
宗旻问了所有遇见的侍婢,终于知道了路线。
在这里闲的无聊,宗旻决定去看看昨日来这里的小妖。
竟然还没回去,这里的春色就这么撩人吗?
在侍婢的带领下,宗旻到了大厅。
大厅人声鼎沸,来往客人都成对的抱着走。脂粉气息浓烈的带着果酱味道,混在一起,感觉是一剂毒药,宗旻一路都打着喷嚏。
穿过人群,到了大殿的另一侧。这里房间众多,房门有些大开,有些微掩,更有的紧紧闭着。虽是如此,那让人发软发烫的声音还是穿透层层空间汇聚到了宗旻的小耳朵。
那日听黑庄说,在人间,小孩子进风月场所是要挨父母批斗或是啪板子的。宗旻当时不信,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何种程度才算的上风月二字。
就那上次在桓水,虽也算的上风月场所,可她见到的风月之人也就只有一对儿。
一对儿脱光衣服包在一起,两人一起动作,在地上从这头滚到那头而已。
可这次就不同了。这里成十成百的人同时在那里风月。尽管他们还没有脱光衣服滚在一起,但她能不能说,这会儿是早晨诶,太阳都还没出来,(她忘记了,太阳今天是出不来的)
侍婢仍然在前面带路,宗旻低着头看着地板,脸上已经微红。
最后前面侍婢突然止步,宗旻就撞了上去。
“到了,小,小心。”
那侍婢扶好宗旻,指了指面前的雕花缕空木门。
里面静悄悄,可仔细听还是有液体猛烈碰击肉体的声响。
宗旻是好奇?宗旻是好色?宗旻为什么就喜欢偷看别人做羞羞的事?
好吧,她承认了,她**,尽管她是只还未成年的妖,她依然掩饰不住自己的**。
侍婢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退了下去,宗旻站在门外。想着敲还是不敲。
敲吧,她就可以看到活色生香的**,不敲吧,她觉得遗憾,遗憾什么呢,她目前还不清楚。
但是,她敲门了,看到昨日的客栈小妖说什么呢?
“回吧,怎么还在?身体要紧啊!”这样吗?
“怎样?感觉怎样?”这样吗?
最后,宗旻还是苦恼的转身走了,因为在她想着怎么问话的时候,一个男妓的声音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外面的,看什么看,有本事进来***!”
宗旻跑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