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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傻子

“据我所知,帝国珠宝城不仅出售金凤祥、四叶草、卡斯隆等大牌珠宝,同时还出售自行生产、设计的帝国系列珠宝。”青玉抬起噙着一丝笑意,又略显疏远的双眸,忽略掉皇甫君道特意加重的“玉儿”这一肉麻刻意的称呼。

“帝国系列是我们公司的强推项目,也是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皇甫君道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四杯咖啡,谢谢”。

“皇甫先生何不将我们的金货直接作为帝国系列售出,只需加刻上自己的品牌名即可。若是仅仅以纯金价格收回,再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另行打造,可不是浪费了么?”

“玉儿说的我们也想到了,只是帝国系列主打奢华、精致、高端,你们的金货大都是一些家居用品的仿制,若强行收入,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皇甫先生的顾虑我也有所考虑”,上官青玉继续说道,“此后,我们的货源品类会日趋多元,您所需要的风格也会涉及。您看这样如何,如果我们下次带来的金货您较为看好,每克的价格要再增加百分之十,若是货色一般,您就依旧按照普通金价收进如何?”

咚咚咚——“进来”。

“总裁,您要的咖啡。”一位衣饰亮丽的性感尤物端着四杯咖啡走了进来,放下咖啡,又袅娜地走了出去。

递给青玉一杯咖啡,“很荣幸能和玉儿长久合作”,皇甫君道徐徐展开邪肆的笑容,“不过,金货被我收进帝国系列之后的宣传还要玉儿提供适宜的帮助”。

“那是自然”,青玉抿了一口泛着浓香的摩卡,思虑着还有没有其他漏掉的事宜。

此时,上官清远和刘东元也完成了金货的称重和计算汇总,“总裁,共4.15千克”,刘东元汇禀道

“既然如此,就把每克的价格再加上百分之十,以作为我们确定合作关系的见面礼。”皇甫君道无疑继承了父亲皇甫尊的生意头脑,脑筋极为活络,“但是,玉儿也要保证一点,你们在金货交易方面需要与帝国珠宝确定唯一的合作关系”。垄断?这是上官青玉接收到的最明显信息。

“好,我们保证,皇甫先生可以就我们今天的洽谈内容拟一份合同,我们确认后,自会签字生效。”

“那么今日金价是320,增加一成为352,4.15千克总共是1460800元人民币。”刘东元很快计算出金额数目,“那我们直接转到上官先生的账户吧,您可以留下一个卡号,我们会在一个小时内转过去”。

“好”,上官清远边应道,边将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了刘东元。

一切事毕,上官青玉直接而干脆地拒绝了皇甫君道一起参观帝国珠宝城的盛情邀请,和上官清远二人很快地离开了帝国珠宝城。

财运来得如此突然而凶猛,上官青玉并未表现出任何喜大普奔、惊喜欲狂或者是茫然无头绪的神情和心态,她只是井井有条地分析着、探索着、解决着问题,同时也尽可能地做好眼前的事。

于她而言,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房子问题,重新安置上官一家。

“哥,我们去趟五金市场吧”,买别墅和购置花店的钱还差一大笔,利用自己的金属能量应该是最快的赚钱之路了,青玉暗自思索着,最好先购置一些大件的物什以解燃眉之急。

“好嘞”,上官清远的心情颇为晴好,这使得他本就帅气的脸上更显得青春飞扬,脚步也更加轻快。花季雨季的日子原本就该张扬肆意地挥洒,而作为晋阳市最昂贵的私立贵族中学的国王中学却有着严格而森严的“等级制度”,经济状况、家族权势无疑成为划分的唯一标准。但国王中学也有着最先进的教学设备、最优质的教学资源以及国际领先的师资力量,这也成为莘莘学子趋之若鹜的最大因素。

上官清远之所以能进入国王中学,除依靠其骄人的成绩之外,还源于一个典故。几年前,国王中学理事长钱坤宁患有严重的心血管疾病,至晋阳市医院就诊时,医院称其手术具有极大的风险,而正是上官清远和上官青玉的舅妈刘雅丽——也是晋阳市医院治疗心血管病的权威——主动接过了手术任务,并顺利地完成了为其心脏植入支架的手术。这使得钱坤宁对刘雅丽感激不尽,并声称国王学院会永远对刘雅丽的孩子、侄女侄子、外甥外甥女无条件开放。于是,上官清远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国王中学。

国王中学是天堂,却也是地狱。于贵族子弟、官宦子弟、财阀子弟而言,它是天堂;而于工薪家庭子女而言,它却是地狱。上官清远在学校即饱受其他子弟的冷眼和鄙夷,而这些都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并未告知父母家人,更不会告诉妹妹了,这也是上官成德和白秋兰现阶段一直在努力将上官青玉送入国王中学的重要原因。

以后,他上官清远,也不再是社会弱势群体了!

赶至晋阳市最大的五金市场,已是上午十一点钟。兄妹二人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各个杂乱无章的店铺、杂摊,寻找着最有“价值”的“猎物”对象。

“哥,你看那个怎么样?”青玉定定地望着西南方向的某处,欣喜道。

顺着青玉的目光看去,上官清远同样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

二人看到的正是一个规模适中的店面,店门上方赫然几个大字极为醒目“铝合金梯子专卖”。没错,就是这么一个于往日的他们而言完全不屑一顾的店铺激发了他们极大的兴趣。

步行至店铺前,几架高低不同、大小各异的铝合金梯子立于店门前。上官青玉朝店内望去,在正午炎炎烈日的照射下,光线欠缺的店内黑乎乎一片,青玉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左右穿梭着,似乎在搬弄着货物。

“老板在吗?我们要买梯子。”上官清远朗声叫道。

“来了来了,要多大的?”随着一声更为洪亮、声如洪钟的应答,一位二十出头,身高近一米九之高、体型彪悍、虎背熊腰、长发缭乱的类似于洪荒猛兽似的大汉健步如飞地奔出店外。憨厚踏实,这是黑强给上官青玉留下的第一个印象。

“您怎么称呼?”上官清远问道。

“黑强,叫我黑子就行。”黑强“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憨厚,看到上官青玉,黑强蓦地止住憨笑,“仙女姐姐?”眼神渐近迷惘和困惑,黑强定定地望着青玉,徐徐走近,“你是仙女姐姐,我的有缘人?”言至此,黑强再次用他粗厚的大手揉了揉眼睛,似要努力看清眼前之人。

“什么仙女姐姐?”看着眼前长相憨厚、架势怖人的黑强,上官青玉同样困惑至极,什么东西?仙女姐姐?自己不过是来买些金属物什,这黑大汉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一堆问题在青玉脑中来回穿梭环绕。此时,上官清远站在了青玉面前,“黑老板,你没什么问题吧?!”用手在彪形大汉眼前晃了晃,清远道,“这是我妹,今年刚15岁,什么仙女姐姐?”

“是我仙女姐姐没错,”黑强原本迷惑呆滞的表情变得更为急切和诚恳,“我本在齐云山的栖云道观修行,我师从栖云道长,两个月前,师父说他与我师徒尘缘已尽,他,他直接撇下我就云游四海去了!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打,呜呜呜………………”黑强说道伤心处,突然用他粗大的双手捂住眼睛痛哭起来。

这让上官清远和上官青玉直接傻了眼,这么个洪荒猛兽似得汉子,竟作出三岁幼童一般的行径,真是让他们匪夷所思又大开眼界。不过,道观?什么道长?这不是那些摆摊算命的江湖术士惯用的骗人计俩吗?

“后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青玉按捺住内心的诸多不解,硬着头皮问道。

“后来,后来”,黑强抽噎道,“后来,我发现了师父给我留下的一首藏头诗”,黑强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青色手绢,粗笨地慢慢打开,“诺,在这。”

上官清远拿过手绢,兄妹二人探头看去,只见手绢上写着清逸潇洒的正楷:“晋沼寻游凤,阳道重因果,五色眼前花,金榜开青锁。”右下方两个小字“栖云”。

“晋阳五金?”噗——“太搞了吧?”上官清远忍俊不禁。

“是真的!我就是看了这首诗才来的晋阳城,一直待在五金市场,师父说晋阳五金是我的有缘地,在这才能找到我的有缘人”,黑强急着分辩,“师父还给我托梦,让我找到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就是这个样子,我在梦里见过”,黑强用手指着上官青玉。

“我?”上官青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儿,询问地望着黑强,不禁心生讶异。

“对,就是你!仙女姐姐,我可找到你了!”黑大汉兴奋地甩了甩挡住眼睛的缭乱长发,上官清远一个不注意,黑强已将上官青玉抱起,“仙女姐姐,哦,我可找到你了,哦!哦!”

“放开!放开!”上官青玉惊呼一声,用自己的小粉拳不断捶打着黑强坚实的胸膛。黑强这才慢慢放下青玉,又被反应过来的上官清远一把推开,与上官青玉重新拉开距离。

“仙女姐姐,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来保护你。”黑强果然丝毫不会察言观色,自顾自地说道,“谁要欺负你,我就跟他玩命,我功夫很厉害的,师父都夸我骨骼精奇的。”

望着黑强诚恳憨厚的面孔,不知怎的,上官青玉竟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就好像她进入花店、五金店都会有的那种亲切一样。她徐徐思索着,“那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买一些梯子,你现在就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仙女姐姐,我的就是你的,以后这个店也是你的,你需要什么,需要多少随便拿,我这儿的货源充足着呢。”黑强答非所问,颇为自豪地拍着胸脯道。

黑强的答复更加笃定了上官青玉的想法,“你店里最重的梯子有多重?”

“姐姐想要多重的就有多重的”,黑强谄媚地答道。

上官清远翻了个白眼,傻子!绝对的傻子!

“我要200公斤重的梯子,要十个,你现在给我运到洛兴区东元路18号上官五金店去,自会有人接应你。”上官青玉笃定地看着黑强,铝合金梯子一般最重的也就150公斤,从店门外这几个铝合金梯子来看,应该都属于几十公斤的重量,但不知为什么,青玉相信他能做到。

“好嘞,姐姐稍等”,黑强粲然一笑,扭头重新进入店内,不一会儿,就一手扛着一个梯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这种铝合金梯子虽然都能伸缩、可折叠,但从体积来看,仍然属于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而黑强却脸不红、气不喘地扛了出来,这可足有800斤哪,上官青玉和上官清远再次大跌眼镜,这绝对是非人类!

黑强将两个梯子放在了店门前的一个布满灰尘、又脏又破的货车上,又重新走回屋内,来回五趟,搬完了上官青玉要的梯子,之后冲上官青玉咧嘴一笑,“姐姐,咱们走吧,你坐副驾驶”。

“那我呢?”上官清远道,“你打车自己回去啊”,黑强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

“哥哥,你跟傻子较什么劲哪”,青玉适时提醒,转而对黑强道,“你自己去吧,姐姐还要办点事儿。”

“好的”,黑强听到上官青玉自称姐姐,不禁乐得合不拢嘴,这等于间接承认了他这个弟弟,尽管他实际年龄要比青玉大上好几岁。甩一甩一头飘逸的长发,黑强猛踩油门,嗡得一声,车子已飞出去近百米。

青玉微叹口气摇摇头,看来与这个傻大个儿“弟弟”之间还有着太多的东西需要磨合。

给上官成德打过电话交代完之后,兄妹二人又打车赶去了上官五金店,毕竟,筹集资金买房是当务之急……

正午十二点半,上官五金店。

上官成德接到青玉的电话没过多久,就看到一辆破旧的货车横冲直撞地向着五金店开过来,就在他将要大声喝止之前,货车停下了。

黑强从车上下来,又是冲着站在店门口的上官成德嘿嘿一笑,“仙女姐姐让我运货过来的”。

上官成德顿感莫名其妙,青玉在电话中只是说,有个傻子过来送货,难不成真是傻子?上官成德不禁嘀咕,同时,当他看到黑强搬梯子时的状态后,更加感到惊奇和不可思议:真是天生神力啊!

“小兄弟可真强壮啊”,上官成德不禁称赞,又好奇道,“你刚才称玉儿什么?仙女姐姐?”

“玉儿?仙女姐姐叫玉儿?”黑强猛一拍自己缭乱的脑袋,“瞧我真是个傻子,竟然忘了问仙女姐姐的名字”,后又突然意识到上官成德,“您是仙女姐姐什么人?”

“我是玉儿的爹,上官成德,你叫我叔叔就可以”,上官成德慈爱地笑笑,这小子还真实诚。

“仙女姐姐的爹,也是我的爹,以后您就是我的爹”,黑强大如黄牛的眼睛瞪得溜圆,“爹,咱们一起等仙女姐姐回来”。

这下,上官成德是真的相信了青玉的话,这是一个真的傻子,如假包换。

几分钟之后,上官清远和上官青玉赶到了上官五金店。甫一看见人影,黑强即猛的站起身,边招手边大声呼唤着,“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我和咱爹都在等你呢!”

看到上官成德无奈的表情,上官青玉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稀里糊涂认了个智障弟弟也就罢了,连带着父母都莫名其妙地跟着多了个智障儿子。

上官青玉敷衍地回应了下黑强,随即走进屋内,关上店门。上官清远则默契地站在门外,以防黑强突然闯入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

进入店内,上官青玉随即开始施展自己的金属性能量,不到一分钟时间,十个铝合金的梯子皆转化成了金光闪闪的键盘大小的金梯。麻利地将十个金梯鼓鼓囊囊地塞入行李箱内,青玉拎了拎已明显变得极为沉重的行李箱,满意地放下,打开店门走出店外。

“弄好了?”上官清远问道,“嗯”,青玉轻轻点头。

“我好像感受到了金属性能量”,黑强不可置信地愣愣道,仿佛在喃喃自语。

“什么?!”上官清远惊道,上官成德与上官青玉也同样讶异万分,金属性能量,这个傻子也知道?

“你知道金属性能量?”青玉低声问道。

“嗯……我能感受到它,不瞒姐姐,我掌握着一些金属性能量。”黑强直视上官青玉,坦诚道,“师父说我不可以告诉别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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