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尉已经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询问：“杜凡是谁？”
“杜凡就是被你关进黑屋的少年，谁让你拷问他的？”
少将又将投影重新播放。
准尉想起来了，但不敢直说，因为参谋长正用和总督一样凌厉的眼神盯着他：“没……没人拷问。进集中营先挨打是规矩，可能是狱卒手痒想杀人所以故意找茬。长官，您看，那人被打得那么惨都没说什么，说明根本就没有秘密。完全是残废老兵自作主张。”
准尉和参谋长一样把黑锅往下推。
“是么？那杜家老店查出的设备真不是你们故意栽赃？”
高高在上的霍尔根本不懂下层的游戏规则。
“少主，您看那些器材，外形和制式设备完全不同，肯定是私制。”
作为回报，总督开始为参谋长开脱。
“那走私机甲配件又是怎么回事？”
“主要那些设备用到的技术完全可以制造机甲，所以，我才觉得必须严查。”
参谋长感激得看了一眼总督。
霍尔有些信了：“可是，这些报道……”
“纯属别有用心的污蔑！”
“我当然知道是污蔑，可问题是现在怎么办？你们就看着本少爷成为宇宙通缉犯？”
“少主，为今之计是公审，允许记者采访。只要我们摆出足够证据，就能让谣言不攻自破。另外，还要抓住那个记者，让她把污蔑的过程说出来当庭认罪。”
少将考虑片刻冲少主点头。
“那就这样。”
霍尔带人离开。
“那什么豆腐，以后不准再打歪主意，明白？”
少将临出门前严声警告。
他可不是不了解下面花花肠子的霍尔，他要的也不是什么真相。底层藏污纳垢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只要能洗掉少主身上的嫌疑，就没必要揭开。
甚至，揭开了对天威对霍尔来说都不是好事。
至于警告，是因为经过此事，杜家老店已经被绑在霍尔身上。以后店铺不出意外还好，只要出现意外，那一定就是第一长老继承人干的。没有别人。
“是！”
总督也掂得清轻重。他是真的熄了抢夺心思。
“还有，这次公审不能再出什么纰漏，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少将刚离去，总督就开始部署。
“你，你，还有你，你们去收集杜家老店私藏训练设备的证据，记住，要死证。没说服力的话事后也不用来见我，直接抹脖子自杀。”
“明白！”
三少校敬礼转身。
“尤其是要拿到店铺密道不是公开后门的证据，不仅要人证，还要没毁灭前的第三方存影，越多越好。”
“是。”
三人匆忙离开。
“你，去安排新闻发布会，反驳混乱星域的污蔑。宣布明天举行公审——地点，定在广场。”
“是！”
“你，还有你，安排人去抓污蔑的记者，一定要在明天开庭之前抓到。”
……
一会功夫，办公室内就只剩总督和参谋长两人。
“你去一趟集中营，让审杜凡的狱卒承认自己编造借口殴打犯人。死和蹲几年监狱，只要脑袋不糊涂就不会选错。”
总督不知道的是，那几个狱卒已经不在集中营。
“我马上去。”
“盯着这事，不能让少主名声有一点受损，否则，你我只怕……”
参谋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与此同时，抬着白色座椅的狱卒们走进关押杜凡的囚室。
“要开始了？”
杜凡欣赏着新刑具。
“这玩意很厉害，只怕你在劫难逃。”
狱卒头目将“重伤”的杜凡抬上座椅。
“有多厉害？”
杜凡却没有多少惧色。
“它不是普通家伙……”
狱卒们开始解释自己知道的东西。
“我说怎么好几个小时不动刑，原来是在学技术。”
“一会刑讯的时候要开监控，我们不能放水。再说，这东西也没法放水。”
头目很愧疚的解释。
“你们还是要死？”
“只要你招出上面想知道的东西，我们的作用就没了。”
“为了让你们活命，我还是不招为好。”
杜凡开玩笑地说着。
其实，他也不是全然开玩笑，他觉得，以三像功法的神奇，说不定能抵御来自精神层面的攻击。
“招不招没啥区别，明天他们就会以违禁罪名把你处死，我们虽然能多活两天，可最终不过是那个结局。”
头目居然有了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或许有个办法能救我也能救你们？”
“怎么可能……”
“你想想，如果你们没审出什么东西，而我又在明天被宣布无罪，然后再给你们一笔巨款……”
“做梦！”
狱卒给了个评价。
其他狱卒一致表示同意。
在他们看来，杜凡是急疯了。
“是不是做梦，一会就能知道……”
杜凡抬起袖子。此刻，戴在他手腕上的便携检测仪终于开始显现分数。
从1分开始，不停跳动。
1……2……3……4……
“我说，你这东西可不怎么灵，从我戴上到现在，早已不止五个小时……”
杜凡的调侃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面板上最终定格的数字是12。
也就是说，他的暗物质能量检测得分是12。
12！
全宇宙都知道，感知最高评分只有9。
就连9，自人类有史以来也只出现过三个。
他们每一个都是震古烁今的一方霸主。
“怎么会是12？检测仪坏了？”
杜凡狠拍面板，可数字依旧是12。
没坏。
“窝靠，原来图像功法的真正作用不是修炼身体，也不是加速晋级，而是改造感知……它就像蛹一样先把能量反应封闭起来，然后慢慢蜕变。所以，从八岁开始，我的成绩就一直是0，直到三像合一，才最终破茧成蝶。可是，这个蝶的个头也太大了点……”
他敢肯定，只要得分泄露，自己立刻就会成为解剖对象。
“测出什么没有？”
给他检测仪的狱卒探头。
“没有。”
杜凡用袖子盖住面板。
“我们要开始了，不能拖得太久，他们盯着呢。”
“开始吧。”
杜凡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大的12，这个12还是由血组成——一群群遮天蔽日的苍蝇蚂蝗正在朝12蜂拥而来。
“不行，我得把评分降下来。”
就在杜凡直冒冷汗的时候，狱卒将他固定在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