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听了陈戈的略嫌自我吹嘘的情况介绍后,心中对陈戈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意。
吴娟仔细地偷眼打量这个和自己并肩走着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约有1.7米以上的身高,身材英俊,五官端正,筋骨强健,有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那种独特的魅力和阳刚之气。
吴娟看着看着,她那平静的心里起了涟漪。她在心里寻思: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勤奋又很有钻研精神,而且长像也很不错,如果他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精湛的烹饪技术,那么他的将来可能就会变得非常富有。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出生在重庆这样的大都市里的年轻、英俊的男人,竟然对自己是如此的亲切和信任,一点都没有小瞧自己这个从云南省盐津县的一个小山村里出来的穷困的女孩子,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肯跟自己......
吴娟想到这里,身上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跳,脸上也出现了红晕。但是吴娟非常喜欢身上产生的这种心跳,她从潜意识里认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
吴娟鼓足勇气羞怯怯地试探着问陈戈:"陈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陈戈:"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全都可以回答你。"
吴娟麻起胆子问道:"陈师傅,你有,你有女朋友吗?"
陈戈听到吴娟问他这个问题,他先是一楞,但随后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他直截了当地回答吴娟说:"我先前一直都在读书,进入餐厅里打工也才几个月的时间,那里有什么女朋友。"
吴娟听陈戈说还没有女朋友,内心一阵狂喜,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道:"陈师傅,你多少岁了,怎么会还没有女朋友?"
陈戈:"我已经满了23岁了,怎么,像我这种岁数的人就非得要有女朋友么?"
吴娟:"是呀,在我们乡下,像你这个岁数的青年早就当上爹了。"
陈戈反唇相讥地问吴娟:"照你这个说法,那你这个年龄在乡下莫不是也该当上妈了?"
吴娟登时被羞得面红耳赤,她喃喃地回答道:"在我们乡下还有才满了16岁的女孩子就当上了妈的,像我这个岁数就当了妈的在乡下很普遍,一点都不奇怪。"
陈戈试探性地问道:"那么你呢,你结婚了吗?你已经有孩子了吗?"
吴娟的脸羞得通红,她喃喃地回答陈戈道:"人家到现在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陈戈听了一怔,不相信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在你们乡下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普遍都当上妈了吗,你人又长得很不错,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有男朋友呢?"
吴娟:"不瞒你陈师傅,到我家里来给我提亲的人确实还不少,但是我自己坚决不同意,硬是把他们全都挡回去了。到我家来提亲的人被碰了许多次壁以后就再也不敢到我家来提亲了。"
陈戈:"你怎么把提亲的人全都挡回去了呢?难道他们介绍的对象你一个都看不上么?"
吴娟:"那倒不是,只是我不甘愿在贫困的山村里呆一辈子。
陈戈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跳出"农门"才没有找对象的。"
吴娟不好意思地说:"陈师傅,我这想跳出"农门"的想法你该不会嘲笑我吧。"
陈戈:"我怎么会嘲笑你呢。吴娟,你这样做是对贫穷命运的抗争,是有志气的表现,我陈戈支持你!"
吴娟听到陈戈说支持她,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深情地对陈戈说:"谢谢陈师傅这样理解我,支持我!"
他们二人肩并肩地边谈边走。
大街两边的路灯很亮,把大街照耀得如同白昼。大街两边一个连着一个的商店都还在开着门营业,里面灯火辉煌,堆码的商品琳琅满目,吸引着顾客光临。
元宵节出来逛街观景的人特别多,黑压压的人群摩肩接踵,如同庞大的蚁群在懦动。
城市的四面八方仍有许多的礼花、冲天炮呼啸着飞上高空,爆裂开后落下、消失。各种鞭炮爆裂的噼噼啪啪、砰砰砰的声音也不时地传入陈戈和吴娟的耳鼓。
吴娟和陈戈默默地边走边观看了会儿,吴娟真诚地对陈戈说:"陈师傅,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你也应该找个对象成家了。你人长得英俊,你的手艺又好,肯定会有许多的姑娘喜欢你。"
陈戈苦笑了笑回答吴娟说:"吴娟,你说得轻巧,拈根灯草。我们重庆市可不是你们盐津县,更不是你生长的那种穷山村。在重庆市,像我这样的家庭属于贫穷的家庭,像我这种干临时工的打工族属于低级的打工崽,像我这种干厨师的手艺也是属于下贱的手艺,又热又累又脏,还容易患肺病。现在重庆市里条件稍微好一些,模样稍微长得俊俏一些的女孩子都喜欢嫁给机关、事业单位里的干部和企业里的大款、白领以及已经暴富起来了的私营企业主、工程包工头。这些女孩子连企业里收入较少的工人都看不上,更何况我陈戈还是一个家境贫寒并且又没有正式工作的低贱的锅儿匠。"
吴娟被陈戈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她在心里想:重庆的这些女孩子竟然连陈戈这样好的男人都看不上,这些女孩子也真是太那个了。这倒好,她们不要,这不是就把机会留给了我吗,我吴娟可是要哩。
吴娟想到这里,她的心跳更加剧了,脸上的红晕也更浓了,她试探着问陈戈:"陈师傅,你说重庆市里稍微好一点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你,这恐怕是你选择对象的条件太高了吧?"
陈戈:"那里会是我选择对象的条件太高了呢。像我这种自身的条件都差的人那里还有资格去挑选人家哟。我选择对象的条件只要求对方的长像一般过得去,对我和我的父母比较温柔贤惠就行了,其它的条件我一概都不管。"
吴娟:"对方有无工作,文化高低你都不管吗?"
陈戈:"不管。"
吴娟:"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你也不管吗?"
陈戈:"我选择对象才不管她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呢,只要我陈戈看得上,人家也愿意,那我就会娶她。"
吴娟听到陈戈这样说,知道自己可能有希望了,心中一阵窃喜,心头紧张得"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她试探着小声地向陈戈问道:"陈师傅,如果现在就有个温柔、贤惠、长像过得去的女孩子喜欢你,也愿意嫁给你,那你愿意和她耍朋友,愿意娶她为妻吗?"
陈戈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从吴娟试探着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开始,他就猜透了吴娟问这话的意思,只不过他故意装作不懂而已。
其实,陈戈打心眼里也非常喜欢吴娟。自从吴娟来到这家酒楼里的餐厅部打工的那一天开始,陈戈就在餐厅里看见了吴娟。吴娟那苗条的身材,秀美的脸庞,朴实的性格,以及山村人那种特有的吃苦耐劳、温柔贤惠的品德,无一不在打动着陈戈的心,使陈戈对吴娟产生了爱慕之情。正是这种萌发的爱情的力量,才得以驱使陈戈今天晚上敢于冒着同事们背地里的嘲笑和议论,向黄老板要了一瓶"百事可乐"饮料,独自到吴娟的住处去看望吴娟的原因。陈戈先前跟吴娟讲他的学艺过程和向吴娟炫耀他的烹饪技术,其目的就是为了讨得吴娟的芳心。陈戈现在听到吴娟的问话,知道吴娟已经喜欢上了他,心里非常高兴,但他却欲擒故纵,把喜悦压在心头,故意装做茫然不懂地问吴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她当真会喜欢我这个穷酸的锅儿匠吗?"
吴娟羞得胀红了脸,羞怯怯地说:"人家当真喜欢上了你这个锅儿匠,可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人家。"
陈戈:"那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谁呀,她认识和了解我陈戈吗?"
吴娟吞吞吐吐地说:"她认、认识你,但,但她自己,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陈师傅,你,你自己猜一猜嘛。"
陈戈故意摸摸头皮作沉思状,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把手放下来,对吴娟说:"吴娟,你别说,我还真的猜不出来,还是你告诉我吧。"
吴娟不悦地绷起了脸,对陈戈说:"你明明知道却故意不说出来,你晓得人家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来,你还故意捉弄人家,你再这样跟我装憨,我就不理你了。"
陈戈见吴娟已经生气,决定不再跟她捉迷藏逗她了。陈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直截了当地对吴娟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个姑娘就是你自己。"
吴娟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陈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我呢?"
陈戈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啦,你的表情和你的问话早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了。"
吴娟嘟哝着说:"你这个人真坏,你早就知道是人家却故意不说,还一本正经地装做不懂来捉弄人家。"
陈戈:"吴娟,不是我故意捉弄你,我怕没拿准说出来后你不愿意,所以就想让你自己说出来。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效果要远比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效果要好得多。"
吴娟的心紧张得快要蹦出来了,她羞怯怯地问道:"陈师傅,你喜欢我这个从穷困的山村里来的农村女孩子吗?愿意娶我做你的老婆吗?"
陈戈非常果断地回答道:"愿意,我一百个愿意。吴娟,我现在给你说实话吧,自从你到这家酒楼的餐厅里打工我见到了你后开始,我一下子就看上了你,也喜欢上了你,后来就对你产生了爱慕之情,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恋爱上的"一见钟情"吧。"
吴娟听了陈戈发自内心的表白后,她的心激动得扑嗵扑嗵地狂跳起来,兴奋得满脸通红,但她竭力压制住自己那极度兴奋的情绪,不放心地对陈戈说:"可是我只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穷姑娘,文化不高,又没有什么特长,你现在虽然愿意和我耍朋友,但是你今后会不会反悔,不和我结婚呢,或者说和我结了婚,过后又嫌弃我呢?"
陈戈拍着胸脯向吴娟打保票说:"不会,绝对不会的,你现在还不了解我陈戈的为人,我陈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既然我陈戈看得上你,愿意娶你为妻,那我陈戈就要对你负责,决不会辜负你和嫌弃你。"
吴娟仍然还不放心地又问:"虽然你本人愿意娶我做你的妻子,可是你的父母亲呢,你的父母亲会同意你和一个从云南省盐津县的穷山村里来的姑娘结婚吗?"
陈戈:"我的父母亲都是明白事理,通情达礼的工人,现在重庆又在搞城乡统筹,准备实现"城乡一体化",逐步缩小和消灭城乡差别。因此,我估计我的父母是不会反对我和你结婚的。"
吴娟:"万一你的父母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陈戈:"不会的,我的父母亲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
吴娟:"我是说万一,万一你的父母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怎么办呢?"
陈戈:"吴娟,这个事你尽管放心,我会负责去做通我父母亲的工作,即使我的父母亲不同意我也仍然会娶你的。因为我的婚事是由我自己做主,不是由我的父母做主,过去搞的包办婚姻早都废除了几十年了,只要我本人愿意娶你,那就谁都拦挡不住。"
吴娟见陈戈对她的爱竟是这样的执著,这样的赤诚,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情不自禁地倚靠到了陈戈的身上,动情地说:"陈师傅,你真好,你这样看得起我吴娟,我吴娟今后一定会好好地伺候你,认认真真地把你照顾好,把你的父母也认认真真地服待好。"
陈戈听了大为感动,他深情地对吴娟说:"爱情是男女双方的相互恩爱,两个人之间的好也是相互的。吴娟,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你以后别叫我是陈师傅了,你再叫我是陈师傅那我们二个就有点显得见外了,你叫我的名字陈戈,这样会显得亲切些。"
吴娟笑着说:"我们云南人爱把自己的心上人叫做阿哥,但你们重庆人却不兴叫心上人为阿哥,我如果叫你是阿哥恐怕会遭到别人的笑话,我看以后我就叫你是陈哥哥吧。陈师傅(噢,不对,该叫陈哥哥),陈哥哥,你说我这种叫法要得还是要不得?"
陈戈笑着说:"这种叫法要是要得,但是这种叫法只能在光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场合时才能这样叫,否则别人听见了会取笑我们的。这样吧,在有外人的场合,你还是叫我的名字陈戈或者陈师傅吧。"
吴娟非常高兴地回答道:"好,我就照你说的办,有外人的场合我就叫你是陈戈或者叫你是陈师傅,在光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时候我就叫你是陈哥哥。"
陈戈和吴娟又挽着手臂逛了一段街,他俩又继续推心置腹地交谈了一阵。这时,花炮和鞭炮爆裂的声音已经相当稀少了。陈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钟了。陈戈怕回去晚了酒楼已经关门,去重新叫开很麻烦不说,还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于是对吴娟说:"今天已经太夜深了,我们回去吧,以后又抽时间出来耍。"
吴娟虽然正在兴头上,意犹未尽,但她也怕回去晚了别人会说三道四,于是回答陈戈说:"好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