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鸦山里静悄悄的,一抹月光透射进来,冷冷的月光打在李刻无助的脸上,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哪啊?”
李刻像是接着刚才的疑问继续问道,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借着依稀的月光,李刻坐在地上扭头四周看了看,茂密的山林里弯弯曲曲的青色粗壮藤蔓恣意攀爬着,浑身利刺的荆棘,在露珠的映衬下冒着剔透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也好,虽然算不上什么世外桃源,可怎么也比双子地牢里强,就是不知道仁皇大叔怎么样了。”李刻的心里还算平静,虽然这些日子连续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但是他把这些都当作是上天的恩赐。只不过这些恩赐让他感觉有些无力,也很无奈。这时,李刻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了几声,他揉了揉肚子,略带感伤道:“要是能顺利回家,一定得让爹给做一满桌子的好菜...”
李刻心里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闭上眼睛,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美美道:“还得让爹陪我喝上几盅他私藏多年的陈年老酒,顺便把我这些天的遭遇通通都告诉他,嘿嘿...”
咕噜噜——
“别叫了,现在就去找好吃的犒劳你...”李刻感觉自己就像避世好多年的隐士一般,好像只能跟自己自言自语来解解闷。
说完,李刻缓缓爬起身来,而此时他竟有些头晕目眩,最后有气无力道:“怎么感觉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一样,全身空荡荡的,身子也轻飘飘的...”
李刻弓着身子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最后咬了咬牙拼命让自己站起来,他可不想自己成为一个饿死鬼。终于,他站直了,一手叉腰一手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最后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时,李刻莫名的感觉自己有些窝囊:怎么这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病怏怏的糟老头儿,偷生在最后一丝脉搏的跳动之下,苟延残喘一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即便这样说有些夸张,但是李刻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此时,一股无名怒火在李刻的内心深处熊熊燃烧,钻心般的沉闷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牙齿不由自主的咬得嘎吱作响。倘若这时能给他一把生锈的钝刀,他也能疯狂的将一头猛虎大卸八块,剥皮食肉。最后李刻使劲摇摇头,希望能压制住内心深处的那股罪恶杀欲。
“看来我真的不是一般的饿啊...吃的吃的...我要吃的...”
李刻竭斯底里的怒吼一声,这样发泄一下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猛然前倾下去。
“啊痛...痛痛痛...”
原来就在李刻身子前倾的瞬间,一个踉跄竟然跨出去数丈,由于太过迅猛根本刹不住车,最后竟直直地撞进了荆棘林里,一头栽倒下去。顿时,李刻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道殷红的刺痕,很是扎眼。黑夜里,荆棘刺上莹莹的血滴却是亮闪闪的,咋看去就像一粒粒红透了的樱桃,绚丽无比。一滴滴血滴顺着荆棘刺的锋芒往下滴落,打在李刻的身上,拍在李刻的伤痕上,他似乎是麻木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恍惚间,李刻错觉那一滴滴红色的精灵亲吻了自己的肌肤后,竟然渗透进了肉里,最后滴嗒滴嗒般拍打着自己的心房,冷冷地。
“呵呵...”
李刻抬起双臂,看着手臂上的道道伤痕里渗出来丝丝血迹,不禁傻呵呵的笑了笑,这笑声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委屈。突然,笑声戛然而止,良久之后,两道泪痕顺着李刻的眼角毫无不留情地滑过耳边的伤痕。李刻轻轻的滋了声,这时候的他才发现泪水原来是这般的蛰人。
“为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答话。躺在地上的李刻无助的紧闭双眼,使劲地咬着嘴唇哽咽了起来,瘦小的身躯不停地的抽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人...为什么我始终都只是一个人...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终于,李刻内心积压了十多年的苦闷,如滔滔洪水般淌了出来。只是,有些语无伦次。
“从没见过母亲的模样,从来没有玩伴,所有的无聊时光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所有的是事情都是琢磨出来的,哪怕是什么叫作父爱...”
哽咽着的李刻一边轻声诉说着内心的不快,一边极力压抑着体内那股随时都会爆发的邪恶力量。李刻说不上来那股振奋人心的力量来自何处,但却是长久以来自己所抵触的。
“爹让我三岁开始坚持在莲池打坐,稍有差池便是一顿打,十多年如一日,我一直默默忍受...自从莲池打坐之后,我便发现了自己的不一样,不仅仅只是懂得了灵气的催动,对于世间万物,还有...还有虚空****也有了自己的认识...我清楚自己只是个孩子,所有的想法也都不敢跟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讲...当我第一次送黄纸上山,无意间看到了几位师父们在修习法术...哼哼...其实在琴文师父教我修习三蚕气术之前,我已经自悟了三蚕气术的纳境界...我没有偷学...”
李刻静静的自言自语着,话语断断续续,声音忽高忽低地,时而也露出不屑的轻蔑之情。尽情地诉说内心的不快,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悠扬的话音,莺莺寥寥,飘荡在雀鸦山里,就像是一支柔情的催眠曲,萦绕在雀鸦山万物生灵的睡梦里。
叽叽——叽叽——
两声清脆婉转的鸟叫声,原来是一只白喙麻雀,它的头伸进半张开着翅膀里梳理了下羽毛后,又晃动了两下小脑袋,两只豆粒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李刻,像是在等他继续诉说。
“哼,我早就猜到了其实那天爹是进城了...因为平常爹的左手都是带着麻布手套,只有当他出远门的时候才会换成兽皮手套...虽然我从来没见过爹的左手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从那只手散发出的阵阵异样寒气,我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他的秘密全在他那只左手上...可是,他是我的父亲,虎毒不食子的道理,让我对他的所有...都坚信不疑...”
叽叽叽——
突然,白喙麻雀急唤了几声,扑扑翅膀飞走了。难道它也察觉到此时李刻言语中透露出的丝丝恨意?也许,真的是此时李刻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杀气惊走了这只胆小的白喙麻雀。
“哈哈...难道连只会叫唤的鸟儿也要舍我而去么?”
李刻感觉自己真的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平生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李刻慢慢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倾听着自己虚弱的呼吸。每次吐气之后,李刻都感觉自己的五官神经渐渐迟钝起来。迷离间,李刻看到了一只蝴蝶,是九翅蝴蝶!她幽幽地扑腾着翅膀,像是冲着自己俏皮的眨着眼睛。忽的一阵雾气弥漫,李刻似乎又看见一个女人,一袭白色裙衫,轻抖罗衫,翩翩起舞。李刻极力想看清女子的模样,但是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像是被什么活生生遮挡住一般,只能看见她那淡抹的红唇似笑非笑着,莞尔迷人。眼见女子倩影曳动似离去,情急之下,李刻细瞧见了白裙衫女人脖子上,那串鹅卵石般大小的泪滴形珍珠链子。就在女子转身离去的瞬间,朱唇微动:
“刻儿,一定要活着来见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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