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的意思是说……”周英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找语言来解释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我和齐月已经分手了，没有等不等的问题。”周睿阳严肃道，他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可我刚刚才从她那回来，她说很想你，想让我帮忙恢复你们的关系呢。”周英蕊一时口急又说了出来，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纯真，周睿阳的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我也不好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似乎又要被扑灭了，也许，可能，大概，我们的缘分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吧，我还没有想好……
“不，梁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没想到你和我哥竟然会在一起，我又认识齐月姐很久了，所以她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没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声音平静。
“你先进去！”周睿阳对周英蕊说道。
“哦。”周英蕊嘟着嘴应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梁夏，我……我真的已经和齐月分手了，我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样，你相信我，我说真的！”他就差没竖起三根指头对天发誓了。
“你先回去吧，我们以后再说。”今晚我实在不想多说了，一整晚我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云端，谷底，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失控。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周睿阳看我满脸疲累又不耐烦，决定先离开了。
上床后，这一天的情景就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我的脑中回放，直到凌晨时分我才模模糊糊睡着，睡着后我做了个梦，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郊游，我们在一片大草坪上唱歌嬉闹野餐，梦中的我很开心很快乐，醒来后发现天刚蒙蒙亮，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了……抑制不住悲伤委屈的情绪，我嚎啕大哭，就像是要把心肝肺肾都哭出来一样，我承认我很孤独，我很想爸爸妈妈，我想有人疼我，我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可这一切在我这怎么就那么难呢？许久，我平静了下来，不管是好梦还是坏梦，都会让我哭，大抵还是不做梦的好……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做，为什么偏偏要做梦呢？我把手机关了，我知道周睿阳今天会找我，但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我害怕陷入复杂的关系，遍体鳞伤……我如果受伤了，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才能舔好自己的伤口？
我洗漱完，简单收拾了下，就准备出门，今天要去见李全和贞子，尽管天还没有亮，这个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熟睡中。可我一开门就看到楼梯口坐了个人，竟是周睿阳！他坐在台阶上，头靠着墙壁还在打瞌睡，他庞大的身躯令楼梯口看起来都变得狭小了，我看着他一点一顿的背影，胸口一揪，疼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眼里又开始涌出泪水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真心待我，我还在顾虑什么自怨自艾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走过去轻声唤醒他，他一见是我立马清醒了，但一看到我的背包，又紧张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贞子。来，快进屋，天啊，你到底在这坐了多久，怎么身上这么凉？”我拉着他进屋，他一把抱住我，用委屈又可怜兮兮的声音道：“昨晚，我本来打算先回去，等今天再来找你，可我走到半道，又想起以你的个性说不定明天还没等我来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以我就想干脆在你门口等着，这样你就别想抛掉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天还没亮你就要走了……我告诉你，你昨晚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就绝对不能反悔了，我会黏住你的，像强力胶水一样！”
“我不反悔，我答应做你女朋友。”我回抱她，哽咽着说道。
他低下头给了我一个绵长的吻，那急切的模样就好像要把我拆吃入腹……
“进屋坐坐吗？我给你煮杯茶。”良久，我问道。
“不，你跟我去我家，我换身衣服再跟你走。”他抵着我的额头说道，声音有点沙哑但非常有磁性。
“确定要跟我走？我要是把你卖了呢？”我开玩笑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话是这么用的吗？他的中文到底谁教的？
太阳出来时，我们正准备开车去C市，李全给我来电话说他亲自过来，不用我去见他，这样也好可以节省不少时间，我们可以直接去找当年在场的学生和老师了。因为当年那个舞蹈队老师遭车祸变成植物人了，我们决定先去找当年的声乐老师，贞子给的资料说她今天在学校加班。到了实验中学的时候，贞子已经在那等着了，简单打完招呼后，她把我拉到一旁悄声道：“怎么回事？”
“男朋友。”我轻声答道。
“能信吗？”她问，我点了点头。
那个声乐老师叫李瑞芳，今年31岁，已婚，丈夫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这是一个长相非常妖艳的女人，因为学校不允许化妆，所以看起来有点素，但那双会勾人的三角眼提醒着我们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手上有几张她在夜店疯玩的照片，那魅惑的眼神，放荡的动作，绝对很难将她和眼前这个端庄高尚的老师联系起来。她在指导几个学生练歌，见谁唱得不好她就立马叫停，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批评说都教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学会？那些学生都心生不悦，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看到我们来了，李瑞芳跟学生说：“你们先练，我等会回来检查，离比赛没几天了，抓紧点！”
“几位是？”她双手抱臂，斜看着我们问道。
“市警察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个案子。”周睿阳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把我们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同他说了。
“警官证呢？”她问道，口气很傲，很不耐烦。
我和周睿阳把警官证给她看了。
“她的呢？”她一边看着我们的警官证，一边瞟了一眼贞子问道。
“忘带了。”贞子说道。
“办案居然忘带警官证，那我就要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了。”她冷冷道，这个女人不好糊弄。
“你可以上网查我们的证件号。”周睿阳道。
“不用了，我嫌麻烦，说吧，什么事？”她说道，一副大小姐样。
“想跟你了解一下七年多前李蒹葭失踪的事情。”我说道。
“李蒹葭是谁？”
“七年前你们学校舞蹈队的，你是她的声乐老师。”
“我每年教那么多学生，七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她的口气很冲很不屑。
“李蒹葭是参加你们学校的一个表演后就失踪了，当晚你负责奏乐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不过，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头雾水，我也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道。
“你把当年的情况跟我们说一说。”
“说什么？”
“你最后见到李蒹葭是几点？”
“不记得了。”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不记得了，为人师表竟然这么冷漠无情还真是绝了。
“那我这倒有几张照片可以帮助你回复一下记忆。”贞子冷笑着拿了几张照片给她看。
她一看到照片就花容失色：“你……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当然是亲自拍的，你的表情有多销魂，叫得有多大声，我至今可还是记得一清二楚。你还是老实点，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要不然这些照片可能会贴满你们学校。在学校这么神圣纯洁的地方贴这种照片可不太好啊。”贞子威胁道，那些照片是李瑞芳和校长**时拍的。那个舞蹈队老师出车祸后，我们就对当年的涉案人员都做了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
“你们不是警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惊慌道。
“他们是，我不是，”贞子说道，“所以，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要告你们！”李瑞芳气愤道。
“那你就等着看照片满天飞，让你的学生看看他们端庄美丽的老师在校长身下是多么销魂温柔。”贞子一把把她推到墙角，蔑笑着，继续威胁道。
“我说实话，你们就会把照片还给我？”她闭了下眼，颓然无奈，又重新睁开。
“得是实话。”贞子说道。
“那次选拔赛表面上是为市里挑选一些优秀的舞蹈学生，实际上……实际上是一次选妃……”李瑞芳偏过头轻轻道，说出了这最惊人的内幕，这个信息像个原子弹一样在我们心里炸开，震惊，愤怒，难以置信，所有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我们此刻的心情。
“说详细点！”贞子命令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舞蹈队的肖老师比较清楚，可惜她现在成了个植物人。”
“为谁选的？校长知道吗？”
“不清楚，事情发生后肖老师很忧郁不安，一次醉酒后她说‘她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竟然成为他们选妃的帮凶……’我再问她具体情况，她就不肯说了。”
“你有见到当晚参加晚会的人吗？”
“没有，他们神神秘秘的，说是录像下来给领导看，没见到相关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