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奚囧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太医笑了笑,这个时候的王上啊,就像个小孩子。
“王上,药好了。”没过多久,一个宫女就把药端了上来,锦越溪看了一眼边缘奚,然后说道,“拿过来,我来喂。”
边缘奚瘪了瘪嘴,瞪了一眼锦越溪,老大的不乐意,“滚,不要你喂。”
锦越溪双手环胸,“你最近皮痒了是不是,要不元我来帮你松松皮?”
“……锦越溪,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干什么?”边缘奚控诉。
锦越溪慢慢悠悠地接过那宫女的药碗,看着黑色的药汁,不在意的说道,“还会疼你爱你宠你。”
“得了吧,疼我爱我宠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边缘奚不屑的说道,但是唇角却是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锦越溪摇了摇头,然后转头问张太医,“张太医,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是口是心非啊?”
“王上,这个微臣就不敢妄下结论了。”张太医抚着胡须,笑着说道。
周围的宫女也笑了。
边缘奚不痛快,“我……我哪里口是心非啊?”
“我没说你口是心非,你就这么着急承认了?”锦越溪笑着,却是端着药碗朝边缘奚走了过来,有点像暗夜的猫。
边缘奚哼了一声,“我就是口是心非,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锦越溪!……”说完,她轻轻瞄下锦越溪,然后得意的说道,“嘿嘿,傻了吧?”
“边缘奚,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把这碗药吞下去。”锦越溪阴冷的说道,眸子紧紧地盯着边缘奚,眸子深处却有着笑意。
边缘奚哼了一声,满不在乎,“你要敢让我吞下去,我就立马寻死。”
“……”好啊,这丫头,敢威胁他了。
于是,锦越溪走到边缘奚的面前,然后轻柔的扶起边缘奚,最后把药碗往边缘奚的面前一摆,“有本事你就寻死,喝!”
边缘奚控诉锦越溪,用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锦越溪,然后特别萌的指着锦越溪,说,“坏叔叔,欺负我……”
锦越溪,“……”
张太医,“……”
众多宫女,“……”
锦越溪头疼,但还是耐心的坐了下来,然后用勺子搅了搅黑色的药汁,吹了吹,放到边缘奚惨无血色的唇边,“乖,喝一口。”
边缘奚缩了缩,“苦的。”
锦越溪好脾气的说道,“喝完就不苦了。”
边缘奚继续找理由,“好多。”
锦越溪耐心的说道,“没事,我们一口一口慢慢喝。”
边缘奚头疼,随便抓了个借口,“喂药的人不合我意。”
锦越溪怒了,伸出手敲在了边缘奚的脑袋上,然后说道,“那你想要谁喂你?”
边缘奚想了想,然后弱弱的说道,“我还是自己来喝吧。”
“好,不过你一定要喝完。”锦越溪无奈,把药碗递给了边缘奚,然后说道。
边缘奚乖巧的接过药碗,点着脑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张太医摇了摇头,然后施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突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奴才见过王上,龙颜王妃,王上,龙颜王妃万福金安。”
“免礼。”锦越溪淡淡的说道。
然后,那个小厮说道,“王上,外面王太医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
“宣。”锦越溪这才隐约想了起来,张太医来的时候,王太医似乎也来了,只不过好像失去照顾南宫缘漪了。
然后,王太医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也是行了一个大礼,“微臣见过王上,龙颜王妃,王上,龙颜王妃万福金安。”
锦越溪看着王太医,“起来吧,不知道王太医这么慌张所谓何事?”
王太医起来了,然后正想开口说道,突然瞧见了那一脸好奇的边缘奚,顿时,语言微微噎住,没说出话来。
锦越溪皱了皱眉,不知道王太医到底要说什么,“有事说事。”
“王上,可不可以出去说?”王太医似乎在逃避什么人。
锦越溪看了一眼边缘奚,不想让边缘奚有疑心,然后说道,“无妨,在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王太医无奈的叹了一口,然后突然跪下来,向锦越溪磕头说道,“恭喜王上,凌亲王妃有喜了!……”
“咔擦——”
突然,瓷碗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顺着声音都望了过去,只见边缘奚手呆呆的悬浮在空中,手中的药碗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药汁洒在了床上,滚烫的热气隐隐浮了起来。
“娘娘!”小玖惊叫一声,然后赶忙跑过去,看着边缘奚被子上的瓷碗碎片和滚烫的药汁。
边缘奚呆若木鸡,好像没有感觉到瓷碗碎片扎入身上的疼痛和滚烫的药汁流在身子上时的疼,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锦越溪也怔住了,看着这一幕,他什么都无力去做。
怎么办……
南宫缘漪有喜了?有他的孩子了?
锦越溪握了握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好难受,他并不高兴,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谁,谁有喜了?”边缘奚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突兀问道,她的眸子带着一股凉意,凉凉的。
锦越溪抿住了唇,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来人,给娘娘换一下床单,赶紧上些药,不要烫着。”
边缘奚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好痛,她伸出手去吃力的抓住了正在说话的锦越溪的胳膊,她的手上带着丝丝血迹。
锦越溪的话,微微一顿,然后看向边缘奚,“缘奚……”
“告诉我,谁有喜了?谁有你的孩子了?”边缘奚的指甲几乎陷进了锦越溪的肉里,她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锦越溪。
只要锦越溪说没有,她就一定会信。
锦越溪扯了扯唇角,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边缘奚笑了,笑得有些凄惨,“是她?南宫缘漪?”
锦越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边缘奚,眸子深邃。
看见这样的锦越溪,不要都明白了,然后,她自嘲的一笑,松开锦越溪的胳膊,一个人无力的倒在床沿上,她手抓着床沿,似乎那是现在唯一可以支持她的东西。
这样的边缘奚,让人心疼。
“锦越溪,你说啊!说啊!”边缘奚突然如同吃了火药一般,冲着锦越溪吼道,泪水,簌簌的顺着她的面颊滑落。
锦越溪心如同被什么东西深深浅浅的扎着,疼痛,难以言喻。
然后,他突然默默的开了口,“……是。”
锦越溪说话了,边缘奚却反倒沉默了下去,只是哭着,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