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圣物?难道月神剑也是?如果真是这样,爹娘应该同棠雨家一样,是灵州名门大派的一支,才配持有月神圣物吧。他一时欣喜若狂难以自抑,追问棠雨道:“那你知不知道,其他散落灵州的月神圣物,都是由谁持有?”
棠雨见天亦眼中精光四射,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升仙的志向,撇撇嘴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传说月神留在灵州的圣物共有七样,可闻名于世的,只有我们家的明月佩,其他的不是被人藏起来秘而不宣,就是还没被找到喽。”
天亦听完回答,先是黯然失色,不过又是高兴:月神圣物,以前怎么没听潋滟姑姑讲过?是了,姑姑不肯说关于父母的任何事。不过既已得到这个线索,无论什么疑问,天亦都可以一一自己去寻找,去解答了。
静默片刻。天亦棠雨各怀心思,并肩而站。棠雨缩缩脖子,现在安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已经衣衫单薄着被山风吹了很久。天亦见状,解下自己的白披风,就要给棠雨披在身上。
“为什么要救我?”棠雨退后一步躲开天亦的披风,猛的一句反问,天亦呆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再看棠雨正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一种不可理解的光芒:
“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个小偷,是冒牌的解语君,还被暗巫队那帮蠢货追杀,你救我……对你没有好处的。”
天亦却摇摇头:“我没有救你,只是碰巧接住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过……”
天亦戏谑得笑笑,抱着肩继续说道:“既然你觉得欠了我这么多,就应该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的伤。”
夜风撩起棠雨额前凌乱了的发丝,她苦笑道:“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我是解语君之女,也是木之守护的徒孙,这次偷了法杖悄悄溜出来,只是想为最敬爱的太师父做一点事,却被那帮白痴当成是谋权篡位。”
天亦听了,也是有些诧异,且听她是要做什么事,会造成这样大的误解:“说起这件事,还是十三年前那场屠魔圣战。圣战持续七年,无数群魔虽被斩杀,余孽也被封回了幽冥地府,可正道损失实在惨烈。
“尤其是我们衔樱堂,大人手下的‘嚼花吹叶’七位主力法师,除去重伤、法力尽失、阵亡的,只剩‘解语君’和‘宛城君’两位。
“可是……就在五年前,宛城君失踪。解语君,也就是我父亲,一直身体康健,替太师父主持堂中事务,却不料也在一个月前突发怪病,才撑了一夜就去了……”
天亦没想到棠雨竟刚刚经历丧父之痛,只见棠雨已经簌簌落下两行清泪,一时手忙脚乱,竟不知该怎么安慰。
棠雨又说道:“就在七位大法师皆殁之际,太师父突然接到从幽冥地府寄来的一封书信,道如果堂中法师想要保命,只有投诚幽冥地界……”
“这也太过嚣张,才休养生息十三年,魔众竟养出了这等口气。”天亦是听着屠魔圣战的号角声厮杀声长大的,不管是对魔兽,还是对战争他都是厌恶之极,“我真不明白,那些妖怪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幽冥地界,非要弄这么多乱子,让大家都流血丧命才甘心!”
“哼,我们都是这样想的。我们衔樱堂势单力薄,只能求助于其余四门派。哪想到求援书信连发到烈焱、微澜、裁锦、封神四派,却全然石沉大海!太师父借口身体不适,也不与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棠雨越说越激动,却没注意到天亦一手托上她的肩膀,眼睛望着别处,心不在焉般问道:“后来呢?”
“我不相信冥界妖魔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但要想保住衔樱堂,我只好上漪沦山找潋滟大人,这四个守护中,她最是通情达理了。”
棠雨说道这里,但见天亦的表情却是很奇怪,一只手将自己肩膀箍得紧紧,不由问道:“干嘛这么紧张,怎么了?”
天亦背上的月神剑微微一震,他的感觉不会有错。今日这座山上竟然有第三个人。方才虹镜反射之时,也没有看到虹影中有别人,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