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帝国土崩瓦解至今,提玛欧斯又度过了安逸平和的千年,给各族创造了休养生息的良好条件。
人族也在繁衍大军中建立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城市,东阳城便是其中之一。
东阳城地理位置稍显偏僻,没有人杰物博,土地平壤,物资匮乏。每年拥有不少怀有壮志情怀的青年离开这里。
炎炎烈日照耀着这座古老的城市,说不出炎热,也谈不上清爽。鸟儿在小城上空盘旋,飞过了城门,赛过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穿过一宅豪华院落,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落在了蹲守石院角落那个脏兮的少年肩上。
少年身体瘦弱,手脚束缚着冰冷的铁链,穿着一身皱痕均布的破衣,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尽显稚嫩,脸色偏黄尽显憔悴,目光呆炯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白衣少年。
“姜灿,起来吃饭了!”白衣少年手里端着一碗热乎的米粥,面容嬉笑的走到他面前,眼里充满了不屑之色。
“哎呀!你看看我,又不小心端倒了。”白衣少年有意松开双手,米粥伴随瓷碗的破裂洒了一地,腾腾冒着热气。
“看来,你又只能舔着吃了。哈哈······”白衣少年不停的讥笑着他,然后悠然的走了出去。
少年扑向米粥处,囫囵吞枣的张舔着地上的米粥,带动着铁链叮当作响。内心里没有丝毫羞辱感,好像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被铁链束缚的少年名叫姜灿,原本是东阳城姜家二公子,在七岁之前过着无忧无虑的安逸生活。直到七岁生日的验体会上,人们惊讶的发现他是人族唾弃至恶的黑暗体质。从此之后姜灿便沦落到如此下场。
黑暗体质在提玛欧斯并不常见,其他种族对于它没有任何歧视和刁难。唯独人族信仰光明,黑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万恶之源,也难怪姜灿会落得这般下场。
“呜呜······”姜灿用早已破烂不堪的袖口开噎着脏兮的嘴唇,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对于一个本该天真烂漫年纪的孩子来说这一切是那么残忍。
“为什么大家要如此对待我,就因自己是所谓的不详之躯吗?”姜灿自嘲,蜷缩到石墙阴暗角落,神情有些黯淡。
许久之后,天色渐渐阴暗,一股刺骨的寒风吹向姜灿,冻的他自打哆嗦。只能依靠两手不停对搓来获得一丝温暖,这是他唯一的取暖方式。
“喂,听说了吗?羽大哥回来了!”
“听说了,好似回来参加明天的武斗大会!”
“没错啊,哎!这一届第一又没望喽。”
······
隔墙的话语声传入了姜灿的耳朵。
“明天又是武斗大会了吗?”姜灿抬起头看着朗朗夜空,喃喃自语,夜空群星闪耀,一颗颗流星滑过,他却不能看见通向希望的路。
现在的他只有听到武斗大会才知道又匆匆过去一年,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五年时光。想到这里,姜灿默默低下了头颅,紧靠在墙角里。
对了,武斗大会!趁着明天所有人都参加大会,这是他逃跑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姜灿的眼睛里闪耀精光,直到过去了数十息,他才收回了目光,将神情中的色彩隐藏起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刺骨的空气,目光中露出坚定。
今夜注定是他的不眠之夜!
······
晨曦的浴光洒在东阳这座小城之上,广场中央铺设一席席红毯,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不时还有鞭炮声在小城荡漾。
今天是东阳城重要的日子,一年一度的武斗大会即将举行。百姓早已把广场围堵的水泄不通,齐齐看向站在擂台中间的中年人。
他身穿黑色大衣,体格健硕,黑发里掺杂丝丝白发,终抵不过岁月的侵蚀,背着一把光彩夺目的大剑,气势犹如大山沉稳。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家看看我们东阳城的少年少女们,一个个朝气磅礴,蓄势待发。东阳有你们,真是城之大幸。······紧张的时刻即将来临,下面我宣布!武斗大会现在开始!”中年人面带微笑,飞檐走壁见回到了观瞻席。话音蕴中含蓬勃之气,似要把天地收入其间。他就是姜家家主,姜灿的父亲姜修旭。
“啪啪啪啪········”鞭炮齐名声中,也预示武斗大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王山!请指教。”
“刘木!请指教。”
擂台上两位少年互相恭敬对手之后,进入了第一轮的比拼。四周的欢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
姜府后院。
“为什么还不断!为什么!”姜灿挥舞着手中已变得坑凹不平的石块,不停敲打自己脚上的铁锁,可是没有丝毫断离的迹象。
他本来体弱,经过这一番剧烈敲打,整个人已经累的不行,蹲在角落不停哈着大气。
“难道我的人生就这般度过了吗?”姜灿自嘲,仰头高望,天空是那样光亮,却照不清他未来的路。
身旁破碎的碗粒招引着不少蚊虫,一颗颗枯硬的米粒,那些都记忆犹新。
想到自己五年光阴如同畜生般生活,姜灿的双眸在燃烧,萌生了对家族的恨意,对人类的恨意。
他要逃出去,要改变这人类荒谬的想法。这年他才十二岁。
“啊!”仇恨充斥在身体每一个角落化作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他向入魔般的挥动着手里的石块,不知疲倦的敲打冰冷的铁锁。
十次······一百次······五百次!
姜灿划破了自己的双手,任由鲜血直流,两股黑色的火焰在双手慢慢聚集,向着四处的枷锁烧去。
“当······”被黑炎烘烤的铁锁一个接着一个熔掉在地上,束缚五年的牢锁在这一刻终于断去。
他双眼呆然了片刻,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至过去了数十息,才渐渐回过神来。
“破了!破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断锁意味着解脱。冰冻了五年的内心这一刻不免显得有些激动。
姜灿也知道,断锁还不足以让他得到真正的自由,姜家是东阳城的地主,所有人都是他们的耳目,自己必须乘着所有人观看武斗大会快速销声匿迹,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姜府空无一人,姜灿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瞧来瞧去,小心翼翼的逃出了大门,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街道还是那街道,姜府还是那姜府,唯一不同的只有他罢了。
怀着惆怅的心情,姜灿绕过热闹的广场,朝着南城门走去,欢呼声印过耳黏,不经让他有些失落。
“喂,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也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孩童,双眸水灵,神色幽若的看着他大喝起来。
姜灿着面前的孩童,不免深深吸了一口气息,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了,也没打理孩童,快速朝着城南门跑去。剩下傻愣的孩童目随他缓缓离开在视野里。
孩童天真烂漫,口无遮拦。姜灿知道自己逃跑的消息可能很快就会在城里散开。
······
小城外围到处都是戈壁,黄沙时不时席卷而过,尽管环境恶劣,但是他只能选择逃离这里。
姜灿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极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