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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 巫帝的嘱托

桑儿走后就只剩涂山辰和月瑶,“原来你没喝醉啊,早知道就不给你弄醒酒汤了。”

“你是专门为我做的吗?”

“还有天擎哥哥,光给你一个人做?你想得美。”涂山辰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拍拍床,“过来陪我坐会。”月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涂山辰将他的头枕在月瑶的腿上,月瑶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他意醉神迷。“瑶瑶,你知道吗?看不见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梦里全都是你。”月瑶觉得这个涂山辰怎么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起话来也不结巴了,正想脱身离去,涂山辰一把抓住她的手,紧握住不放。月瑶有些恼,“谁要听你说这糊涂话,我才不信呢。”

“我要是说了胡话就让我......”

“好了,我信还不行吗,怎么动不动就要说狠话。”

“把汤喝了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月瑶把汤端给涂山辰,涂山辰就着月瑶的手喝完汤,躺下一会功夫竟然睡着了,月瑶这才离去。

清晨淡蓝色的雾霭还未散去,天边的阳光刚刚露出金红的圆边,看上去是那么的鲜活富有生命力,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月瑶的心情好极了,当她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时,路旁的兰花争相绽放出黄色的花蕊。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宁静而安详,一阵悠扬的琴声更是为整个院子增添了愉悦的气氛。竹园中的涂山辰在日光的沐浴下弹奏着美妙的曲调,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每一根琴弦时,跳动的音符便四散到潇湘院的每一个角落,月瑶竟一时看得呆了。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弹琴?”

“失踪的那段时间我的手受了伤,现在的水平已经远不如前了,所以我很少动琴了。”

“那你教我,我可以弹给你听。”

“随时恭候大驾。”

后来月瑶真的就跟涂山辰学起了琴,意浓每每看到他二人一个不厌其烦的教着,另一个似乎心不在焉,之后两人就都心不在焉起来,心下羡慕不已。学了几日之后大家都说要听听月瑶的琴艺如何。月瑶也很大方的愿意一展自己的所学。这天防风兄妹两个,意浓还有涂山辰都正襟危坐,等着听月瑶弹奏一曲。月瑶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除了涂山辰,所有的人都是眉头一皱。还未平抚的眉头在月瑶接下来一连串的拨动琴弦时便再也无法伸展,好不容易奏完一曲,月瑶看大家似乎还没尽兴,正欲再弹一曲,意浓终于忍不住了。“月瑶妹妹,一曲就够了。”

“对对,够了够了。”防风天擎在一旁附和着,最后又忍不住加上一句,“月瑶妹妹,你出去千万不要说你的琴艺是辰弟教给你的。”月瑶看看防风天擎,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追着防风天擎满院的乱跑。

由于这些时日月瑶整日的呆在潇湘院,防风天擎倒也罢了,其实他很少在家,家里的一切都是防风少辛在打理,月瑶和防风少辛日日相见,时间长了,几个人的关系就变的更加亲密了。有时候三个女儿家在一起也会说些悄悄话。这个时候涂山辰则会在一旁拿着书静静的呆在旁边,月瑶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在丽水镇时那样,尽管很多事都不如意,但是生活仍然是美好的,不是吗?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没多久公孙云就亲自来接月瑶和意浓了。当公孙云看到涂山辰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感觉就好像脚心被蚊子咬了,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这次公孙云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他们几个人要立刻回巫咸一趟,金山这里有高辛青和防风天擎,公孙云很放心,几日之后他们便回了巫咸。在路上月瑶和意浓听说巫帝的身体不好,所以想让他们回去,路上几人都是心急如焚。

连日的奔波终于见到了巫帝,月瑶看到巫帝和之前相比显得更加憔悴了。整个人的精神也大不如前。月瑶和意浓都跪在巫帝的身边,“外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意浓眼含泪水的看着巫帝。月瑶想要为巫帝把脉,被巫帝拒绝了,他云淡风轻的说道:“上天已经对我很眷顾了,死对于我来说就是时间问题,你们不要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暂时不会有事。我老了,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倍感孤独,所以想让你们来陪陪我,允许我自私一回吧。”月瑶和意浓一左一右的趴在巫帝的膝盖上,公孙云则站在一旁,巫帝看到眼前的几个人眼中满是欣慰。

兄妹三人在巫咸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一天巫帝单独找了公孙云。巫帝坐在高高的帝位上俯看着公孙云。“云儿,你觉得这个帝位如何?”公孙云听巫帝这么一说心下慌乱。立刻跪在地上,“孙儿不敢。”

“敢不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那个能耐。我听说过你的一家之说,你是一个有着大胸怀的人,相信我,从一个帝王角度来看,你或许能够成为千古一帝。我已经老了,将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这个帝位我可以给你,你不用花任何的代价。”

公孙云一直跪在那里不敢回话,在他的印象中巫帝性情温和,为人目光深远,凡事看得通透,如果说轩帝是一个做事果断毒辣的人,那么巫帝就是一个能够在潜移默化中让别人为之卖命的人,这样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原来自己的内心所想,甚至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都逃不过巫帝的眼睛。

“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第一,你要实现你天下一家的诺言。第二,你要照顾好意浓,这孩子就是脾气不大好,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够尽到一个做哥哥甚至是夫君的责任。至于月瑶,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替我照顾好她,我就这点要求,我想这不过分吧。我累了你下去歇着吧。”公孙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大殿,脑子里一直在咀嚼着刚才巫帝的话。

又过了几天巫帝支开意浓,来到豫园。巫帝来的时候月瑶正拿着医术快速的翻看。“瑶瑶,过来坐在外爷的身边。”月瑶靠着巫帝坐下,“外爷,瑶瑶不会让您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方子治好外爷的。”

“瑶瑶,亏你还是学医的,有句话叫做医病难医心,救人难救命,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各安天命吧。我来是想问你巫家之书你体会了多少?”

月瑶把这些年自己所得告诉了巫帝。巫家之书囊括了天地间的十二中自然力量:金,木,水,火,土,风,雷,电,时间,天气,杀戮,空间速度。月瑶通过和赤水寒的学习以及小烛阴的启示,大部分已经有所体悟,只是杀戮和空间速度这两样未有所感。巫帝听了月瑶的叙述直点头。“巫家之幸也,瑶瑶,你做的很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体会到杀戮。看来当初玖儿捡回来的不是什么石卵,而是宝贝啊。没有你巫家之书恐怕就要永远蒙尘,你能够体会到十二祖巫的真谛并非是个偶然,一切皆有因果。瑶瑶,你记住,凡是莫要强求,当你看不清前路的时候,你就问自己的心,内心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巫帝的话,月瑶有些糊涂,并不解其意,所以月瑶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站在园外大树后的公孙云听到了二人的所有谈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好几拍,本来打算找月瑶和意浓的,但是这会只是呆呆的走回了自己宫殿,路上意浓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公孙云回来之后就整日的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胡思乱想,终于公孙云病了。当月瑶和意浓来看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才几日不见,公孙云就变得憔悴了许多。“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来给你看看吧。”月瑶仔细的为公孙云把了脉,身体并无大碍,但是月瑶也不知道公孙云为什么会看上去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场,月瑶想到了巫帝说的医病难医心,就随口一问,“哥哥,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病啊?”

“哥哥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月瑶还是不大放心,开了几幅药让侍女熬了给他喝,喝了几天之后公孙云的精神好了许多,月瑶和意浓这才放下心来。又过了几天月瑶和意浓来看公孙云,可是公孙云不在,侍女说公孙云去找巫帝了,两人就在他的殿里等他,可是天都快黑了,公孙云还是没有回来。姐妹两个就直接去了巫帝的寝殿找公孙云。她们来到巫帝的寝殿外时看到公孙云正跪在殿外,姐妹两个吓了一跳。“哥哥,你这是犯了什么错,外爷要罚你跪在这里?”无论她们怎么问公孙云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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