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扮呆傻官兵博弈 品艺术班头淫威1
“你回到连队院里，最先看到的是谁？”
“连长和指导员。”王犬不再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对，你撒谎。”保卫股长锐智的眼神锁住王犬的小眼睛。“我问过涂连长，他出来时就看见你和丁克站在一起。难道丁克那么大个活人站在你身边，你却视而不见，这不合情理吧？”
桑股长闻言一楞，心想，从事发到现在，自己一直与保卫股长在一起，啥时候问的我咋不知道？见到制止的眼神方明白：
兵不厌诈。
“我理解，一起入伍嘛，难免有地域性情结，怕说实话出卖朋友落下恶名。可你想过没有，纸包不住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没为。事实到底如何，相信总会搞个水落石出，到那时你不是同案犯，也犯包庇罪呀。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保卫股长不急不徐的话，句句敲在王犬心上。
“你们把丁克抓起来，他到底犯啥事儿啦？”
王犬的内心陷入矛盾，难道丁克真做坏事啦？果真如此，可不止是给个处分了，军法从事，枪毙都有可能呀！
“至于丁克犯了啥事你不必关心，你所要做的就是如实说清所见所闻。”保卫股长藏而不露。“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做为丁克，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呢，也要尽士兵的一份责任。”
保卫股长一番话，让王犬摸不清底细，不知丁克交待了什么，也不知组织上掌握了什么？思考再三，王犬决定守口如瓶，不论丁克干了啥坏事，都让他自己去交待。即便为了“处分竞赛”扳平比分，也要凭他个人努力，这“忙”不能随便帮，别弄巧成拙。
“首长，我真的没啥可说。”
前辈们面对酷刑都不出卖同伴儿，王犬不能做软骨头。
外出调查的人传回信息：本地昨夜无案情：丁克在家乡也没前科劣迹。案子不太好断。最终，在丁克身上获得突破。再次询问时，保卫股长和蔼、亲切地笑着说：
“丁克，你认为死抗能过关吗？丢掉幻想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调查人员，包括到你老家去的人，已经把所有情况都搞清了。”
目前，所有调查表明：丁克不太可能作案。所以不放人，是认定他深夜外出。既然深夜私自出去，就不能马虎，必须弄清他到底干了啥？
“上我家去调查！？”
丁克惊愕不已，部队竟然如此重视夜晚外出？当兵前，自己经常夜不归宿，没人当回事啊。便是父母查问，拒绝回答也就不了了之。
“是呀，为了对你负责，对部队建设负责，今天起早有两个同志从西安坐飞机赶到你老家去了。”保卫股长不等丁克反应，继续运行他的程序。“我可以适当透露一点信息。派出的同志，不但联系公安部门，还走访了你家。”
“到我家？”丁克沉不住气了。“都了解到啥啦？”
年轻人毕竟不够老辣，因此，老奸巨滑的词始终不适合他们。
“不能马上告诉你。”保卫股长仍然笑咪咪。“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吧，昨天晚上出去都干啥啦？军人应该痛快点，不然等我一样样揭出来，你可处于被动地位了。”
“说呀，还磨叽什么？”
桑股长厉声催促。缺乏耐心。丁克瞅瞅屋里所有人，咬牙说出实情。
“我去会女朋友了。”
“会女朋友？！”对丁克的交待，管兵的桑股长反应最强烈。“你刚来一个多月，就在这儿找了女朋友？真不可思议，也太快了吧？”
兵贵神速嘛。
“不是在这儿找的。”
丁克纠正桑股长的错误认知。老家有储备。面对惊讶，丁克详细说明：由于连队没收了他的手机，平时又不准随便接听电话，弄得二人思念日深，不得已，为解相思之苦，女朋友不远千里跑来相会。为防止部队知道，便让女朋友躲在小镇的时尚旅店，他则利用夜幕掩护跳墙出去赴约。
“这点事你为啥不敢承认？”丁克的叙述让人哭笑不得。保卫股长判断：“你是怕连队知道限制你出去？还是怕别的什么？”
“怕抓我女朋友。”
“嗨！这是从何说起？”确定士兵没作案，桑股长也放心了。“谁告诉你女朋友来会被抓起来？”
“俺班长说的。他说新兵不准谈情说爱，女朋友敢来就抓起来。”
丁克把柳白的玩笑话抖落出来。
“乱弹琴。”桑股长骂一句。“简直瞎折腾。”
兴师动众搞半天，故事情节竟如此简单。
没劲。
会女朋友不算大错，但丁克深夜不假外出实属违反军纪，经请示首长同意，将其交由连队处理，原则是必须进行纪律惩处，不可姑息养奸。
士兵必须牢记：纪律不容破坏。
丁克与王犬再次平手。
蟾月眉头紧锁，朝阳眼帘低垂。却道愚人哀其处，魂兮附痴梦，魄兮唤无归。 神医五指对症，罹患两腮红飞，有口难言痛与悲。赤足河边走，泥腿恨于谁？
王犬在一片原始森林里打转转，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茂密的灌木，障眼的绿叶弄得他晕头转向，左转右转也找不到出路，实在累得不行，便一屁股坐在树下，打算靠着粗大的树干小憩片刻，不料却突然被一条蛇咬住胳膊。王犬极力挣脱仍不奏效，急得大喊，似乎并没喊出声来。
“别巴嗒嘴了，快醒醒，过站了。”柳白冰凉手掌拍打王犬睡红的脸颊。“这家伙睡得哈喇子都出来了。你起来，给我起来。”
柳白扯住王犬胳膊把他拽坐起身，松开手又倒了下去。
“你整不醒他。看我的。”
丁克从床下拽出王犬的洗脸盆，用水把毛巾浸湿，然后盖住王犬呼吸系统的所有进出口，不到五秒钟王犬嗷一声坐起身。脱离梦境的王犬先大口地喘着粗气，觉得肺部舒坦了才睁开眼睛，愣愣怔怔地扫视周围的人。
“王犬，你怎么搞的，睡死啦？”
王犬傻眉愣眼的面对柳白的质问，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根本不需要回答。既然部队制定了作息时间，说明不剥夺士兵睡觉的权利。至于睡的质量，或沉睡或失眠都属于个人专利，没必要请大家围观或取经。班长更管不着。
“说话呀，愣啥神？出操都回来了，你可自在，蒙头睡大觉，真好意思。”
柳白批评王犬，也为自己的失职而愧疚。出操少个人，当班长的竟自浑然不觉。整队报数时，谁替王犬充的数？黑摸糊眼竟然蒙混过关。更倒楣的是，涂广悦带操回来，没象往常那样回连部去洗漱，而是目标明确的直接到一班来搜王犬。很简单，涂广悦发现整齐划一的队列像小孩掉了门牙出个缺口。
缺人。
“我这是在哪儿？”
天刚蒙蒙亮，王犬还迷瞪，弄不清自己该在床上，还是该在那棵粗壮的大树下？心里琢磨，你们出操我也没闲着，在森林里转悠的比谁都累。可刚才自己到森林里干什么去啦？还有，咬人的蛇呢？
混淆不清。
“你以为自己应该在哪儿？”
涂广悦冷冰冰的话语，象颗尖刻的子弹，呼啸着穿透王犬的耳鼓，他不觉激灵一下，扭脸见连长站在床边怒目而视，浑身爆起一层鸡皮疙瘩，真魂入窍立刻跳下床，垂头急忙穿衣服，准备迎接严厉的处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