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谁是傻子？
正如蒋伟所想，赵长河与高军都很喜欢古剑，准备花高价买下，但看到秦若凡出价，果断更改计划，写出低价，分别是六十万与六十五万，而正常市场价是八十万，蒋伟的心理底价是一百二十万。
市场价是八十万，心理底价一百二十万，在其他行业确实过分，但在古玩市场却不算什么，古玩的价格经常都不按照市场价值交易的，而是取决于购买者对古玩的喜好程度，在不喜欢的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但在喜欢的人眼中，则价值千金。
都是圈子里的人，蒋伟很清楚高军喜好收藏冷冰器，所以才带了这柄古剑过来，希望卖个好价钱，但看到高军出的价钱，心中难免失望，今天看来是别想把古剑卖出去了。
“蒋伟，桌子上还有一张报价单，怎么不看？”唐子清提醒，最后一张报价单是秦若凡的。
“没必要了吧？”蒋伟对最后一张报价单不抱任何希望，就秦若凡的衣着，典型的穷小子，又是小医生一个，能有多少钱？报价单的数字最多只有五位数，翻开后，纯粹是侮辱古剑。
“蒋伟，你确定要卖古剑？”唐梓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秦若凡是她请来的，如果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以后还怎么在秦若凡面前抬头？恐怕留给秦若凡的印象是，自己处于一个极度势力的圈子。
看到唐梓晴变了脸，蒋伟才不情不愿地拿起纸条，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唐梓晴可就太划不来了，只是看到纸条上的数字，他愣住了，竟然有六个零，最前面的数字是二：“两百万？”
意外，绝对的意外！
在他看来，秦若凡的身价也就几万，出价怎么可能如此离谱，两百万，是市场价的两倍半：“你确定，这是你的报价？”
“怎么，有问题吗？”
“你有钱吗？”
没等秦若凡说话，唐梓晴就哼道：“蒋伟，既然超出你的心理底价，这柄剑就是若凡的了，给你。”说完，开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原来不是花自己的钱，难怪不心疼。”蒋伟收好支票，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分明是在骂秦若凡吃软饭，花女人的钱。
“我只是可惜宝剑蒙尘，现在归我了吧？”秦若凡拿起古剑，屈指一弹，剑鸣声再次响起，略带阻塞，并且短暂。
“当然，其实你也不亏，花的是别人的钱，至于古剑，再放十年八年，价值肯定能翻几番，三百万都有可能。”蒋伟揶揄，但话却不假，古玩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货币却不断贬值，十年后的古玩市场与现在肯定有很大区别。
“何必等到十年八年后，现在它的价值就能翻几番。”秦若凡再次屈指弹剑，听到剑鸣声，已经可以确定声音不完美的缘故。
“现在？呵呵……”蒋伟干笑几声，意思不言而喻，应该是再说，这货就是个傻子，被人占了便宜还得意洋洋，要是让他知道古剑只值八十万，会不会当场哭出来呢？
“没错，就是现在。”秦若凡伸出手指，沾了些茶水，涂抹在剑身靠近剑格的位置，带颜色的水渍勾勒出隐约的痕迹。
“是字迹！”唐梓晴大喜，虽然还很模糊，但已经可以确定是字迹，古剑上出现字迹，就能赋予名字，甚至来历，其价值将完全不同，如果与名人相关，其价值完全有可能翻几番。
秦若凡不断地涂茶水，字迹越来越明显，直至完全浮现：“公孙氏，你们知道吗？”公孙氏，可以确定古剑是位复姓公孙的女人的佩剑，但明朝并没有姓公孙的名女人，且姓公孙的人太多了。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出到底谁是这柄古剑的主人，蒋伟则轻声笑道：“的确好本事，但你不会认为这三个字就能让古剑的价值上升到两百万吧？”
公孙氏三个字确实能让古剑的价值有所上升，但也十分有限，毕竟公孙氏是何人无证可考，按照众人估计，古剑的市场价也就在一百万左右，即使碰上喜欢冷兵器的藏家，也不会超过两百万。
“别急，不是还有另一面嘛。”秦若凡不以为意，把古剑翻过来，继续用茶水擦拭，很快就又浮现出字迹，玄宗御赐。
“玄宗御赐，玄宗是谁？明代有玄宗吗？”秦若凡抓了抓头发，怎么也想不出明代有玄宗皇帝。
“明代没有玄宗，是唐玄宗！”唐梓晴吃惊地看着古剑，没想到它竟然会摇身一变，变得如此尊贵。
唐玄宗，即唐明皇李隆基，开元盛世的开创者，历史上最杰出的几位皇帝之一，他御赐的宝剑又岂会平凡？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柄能够引起收藏界和考古界震动的古剑。
即使抛开玄宗御赐四个字不谈，古剑从明代提前到唐代，其价值也完全不同，试想，唐代的宝剑至今保存完整，没有一点锈迹，如此锻造技艺岂会平凡？就如勾践剑，即使不是勾践的佩剑，数年前不腐不朽，也是一个传奇。
至于说现代收藏家更注重冷兵器的名气与装饰，忽略锻造技艺，但当锻造技艺足以成为传奇时，同样会被注重，毕竟代表着一个时代锻造技艺的巅峰。
“秦兄弟，你捡大漏了，这柄宝剑的价值绝对能翻几番，你要是愿意转手，我出一千万。”高军当场就拿出支票本，只要秦若凡肯点头，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秦医生，我出一千两百万。”赵长河也拿出支票本，这柄古剑绝对值这个价。
至于蒋伟，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唐剑被自己当成明剑，玄宗御赐宝剑被自己当成平凡宝剑，还只卖了两百万，没什么比这更亏的买卖了，传出去的话，还会被人耻笑。
“一千三百万！”蒋伟咬着牙，从自己手里漏出去，就再收回来，哪怕开口跟家里要钱，也不能让宝剑流传出去。
秦若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唐梓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甚至有些惊讶，这就价值一千三百万了？未免太夸张了吧。
“玄宗御赐的宝剑确实值这个价，上拍卖会的话还会更高，如果你喜欢收藏的话，我还是建议你自己收藏，毕竟这种古剑可遇不可求。”唐梓晴说道。
“收藏，还是算了吧。”秦若凡摇头，他对古玩的了解太少，对收藏也不感兴趣，更不客气地说，拿着如此珍贵的宝剑，都不知道该放哪，出租房可经常遭贼。
“我出一千五百万，就算上拍卖会，相信也不可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蒋伟咬着牙报价，一千五百万，已经是这柄剑的极限，几乎没有盈利的可能，但他只想拿回这柄宝剑。
“确实如此，上拍卖会的话，还要扣除各种手续费与税收，未必会高于这个价。”唐梓晴轻轻点头，虽然她也希望秦若凡把宝剑交给拍卖行处理，提升拍卖行的名气，但却不能让秦若凡吃亏。
“等会再说这些，玄宗御赐四个字已经搞清楚，公孙氏三个字呢？会不会也是一个名人？”
如果公孙氏也是名人，再有玄宗御赐四个字，就可以串联起来成为一个故事，宝剑的价值自然会更上一层。
“我想起来了，唐玄宗时期，确实有位复姓公孙的名女子，唐玄宗极有可能赐予她宝剑。而且此女子名气很大，与诗圣杜甫、草圣张旭都有关系。”孙中青突然想到一个人，却不是什么名门女子，而是江湖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