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还存着点侥幸,拿起门边的扁担,要进去查看,被小孩拉住:“婶婶,不要进去,我怕。”
“不怕,婶婶保护你,你爸还在那,要是丧尸的话,我们要救出你爸。”拍拍小孩的头,往屋里小心翼翼走过去。小孩小声嘀咕:“没用的,没救了,爸爸不死的话也会变丧尸的,游戏里,小说里都是这样。”黄春华顿了顿,不管他会不会变,现在没有变,就不能见死不救。她假装没听见,继续往主卧走过去。
作为一个经常做农活的农民,程宏什么都不多,就不缺一把力气。黄春华进去时,他已经把他媳妇从身上踢下去,绑在**杆上。看到小儿子跟在黄春华身后进来,打招呼:“小伟媳妇,把你给吵过来了,没事了,也不知道这婆娘发什么疯。待会儿她安静下来,就好。你回去吧。”
黄春华看到程宏肩上被咬下一大块肉,露出白色骨头,触目惊心。她缓缓神苦笑着开口:“这事可大了,大哥,你看看嫂子,还像人吗?”程宏跟妻子感情不好,但也一起生活十几年,哪里容得了黄春华这样的话:“哪里不像人,我看你才不像人呢?”
这时,小儿子哭着说:“爸,妈已经变丧尸了,你被她咬伤了,也快要变丧尸了。”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揍你。”程宏虽然不知道丧尸是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挥挥拳头,却扯动身上的伤口,不由发出“嘶嘶”吸气声。
“大哥,你先别急,先包扎一下伤口,我解释给你听。”程宏也觉得让伤口敞着,一直流血也不是个事。
从抽屉里拿出云南白药,酒精纱布包扎:“你说,我听着。”
“前两年,程锐拉我看了两篇末世的电影,讲的就是人类感染病毒变成丧尸,也就是活死人……”程宏听完,看看妻子不停挣扎,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声,牙齿变得跟犬牙一样,眼睛变得全是眼白,只有眼睛中有一点黑点,完全不会转动,手指尖锐漆黑,肤色发青,由不得他不信。
再从小儿子那知道大儿子大儿媳也变成丧尸,自己过不了多久也要变成丧尸的时候,心里五味杂全,心情更是灰暗,没有谁在知道自己在不久后变成怪物能够淡定自若。黄春华看到他心灰意冷的样子,开口说道:“大哥,这些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都是我们猜的,你看你到现在都没变,说不定就没事呢!”这安慰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看了看程宏果然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小儿子程嘉壮着胆子从已变丧尸的母亲面前绕过去,扑到程宏的怀里:“爸爸,你不能丢下我,现在咱家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你再丢下我,就剩下我已个人怎么活的下去。”
程宏一个激灵,是呀,小儿子这么小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下去呢?摸了一把脸彻底放弃自杀的打算,强行振作起来。
“春华,你先把小嘉带回你家,免得我变成丧尸,把小嘉伤到了。我也要把家里整理一下。要是…要是我变丧尸,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嘉。”说着不顾小嘉的哭闹,把两人推出院门,从里头把大门锁上。
走出房间就听到,几户邻居发出“砰砰啪啪”,“吼吼”,“啊啊啊”各种声音,一听就知道大家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但是因为家家户户装上大铁门,大锁,几乎没什么人有时间开门出来。
这种时候,都自顾不暇了,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管其他人家的事。走进自家院子,正准备反身关上院门,被小嘉拉住,手指向黄春华身后指着,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发出声音。
黄春华心里隐隐有了预感,转过身去,就远远地看到丈夫程伟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走法,黄春华心里五味杂全,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拉着程嘉往地下室跑过去,连院门也不敢关,生怕弄出声音,惊动已变丧尸的丈夫。她现在无比庆幸家里院子没有弄上水泥地,在泥土地上小跑,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关上地下室的门,从地下室唯一一个小玻璃窗往外看,程伟走到鸡圈旁边,像是闻到活物的味道,发出兴奋的低吼声,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蹒跚的样子,扑向鸡圈,被竹栅栏绊倒,不爬起来,反而就着那姿势快速向最近的母鸡蹿过去,鸡圈里的母鸡被惊的四处逃窜,但因为鸡圈阻拦,只能在鸡圈里乱跑。
最近的母鸡被程伟尖锐的指甲划出血痕,闻到血的味道,程伟速度更加快了,第二次出击就抓到了那只母鸡,一把塞到嘴巴咀嚼,把羽毛什么也一起吞了下去。看到这里黄春华心惊,平时程伟抓鸡没有半个小时可抓不到,这会儿却一下子就搞定了。看着程伟在院子里肆虐扑杀,鸡飞狗跳,最后追着从他弄出缺口逃窜出院子的动物渐渐远去,黄春华赶紧出去紧紧锁上院门。
同样的事情在村子里的每家每户上演,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黄春华那么幸运,能够恰好避开危险,有恰好了解到丧尸,避开丧尸袭击。
碰到袭击,不愿意伤害已变成丧尸的亲人的村民,只有选择躲避,逃出房门不够只有打开院门,导致丧尸有跑出院子,只会逃跑的人类耐力自然比不过没有感觉的丧尸,把力气跑没了,最后也只有被吃掉一个下场。
一村的人最后十不存二。
这些事情程琪一家毫不关心,末世初期是死亡率最高的时期,并不是因为丧尸一开始有多厉害,只是因为人们观念转换不过来,被和平时期道德观念束缚,下不了杀手,而丧尸只要不被打破脑袋是永远不会停下攻击,此消彼长,死亡率和尸变率自然就高。要是程琪一家跑出去大杀四方把村子里的丧尸都杀掉,他们反而不会感激,还会怨恨程琪一家杀害自己的亲人或是把程琪一家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赖上他们,最后若是不帮助或是帮助少了,反而成仇,这也就是所谓升米恩人斗米仇。
所以程家三人呆在自己院子里过日子,偶尔巡视村子里的情况碰上有人与丧尸搏斗,有力所不及的情况再帮上一把。静待基地建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