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温暖。他,或许已经忘了这种温暖……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一切……却终将是个梦。
梦醒,明朝那个夏情深也将消失了。
“情深,你怎么了?”捷克起了身,想将她搂在怀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着。
“小心!”夏情深走到捷克床边,安抚着他躺下:“刚动了手术,还不能乱动。”
“你还在为韩教授的事担心?”捷克低声着,在他受伤后,夏情深三人按照计划前往基地训练,不想途中出了车祸。高凌风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韩教授得知后,病倒在床上,目前还在医院抢救。
“也许……”夏情深摇了摇头,看着旁边的日历:2009年7月27日。只有看着日历一张一张的被撕掉,她才觉得时间在流逝,不是逆流。
“情深?如果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见夏情深心不在焉的样子,捷克有些点担心她的身体。
“捷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好吗?”夏情深严肃的说,爱一个人太难了,想要拥有一个人更难,她能理解韩影为何选择放弃生命,所有焦虑、彷徨、不安都笼罩在她心里,如针一样刺痛。
“怎么会?”捷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情深,从中国回来后,你说话一直很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都没发生……”夏情深坐在床边,将头靠捷克的胸前,温暖踏实,不会像韩影一样冰冷,就像天与地被划分了界线。
这……也许就是梦境与真实的差距。
手中的漩之梦依旧光彩照人,梦中情景如昙花一现般,消失在梦中……
炎热的天,明媚的阳光散在大地上,充满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墓地前几个人树立在一旁,只有牧师站在中间念诵经文……
夏情深和夏紫莜穿着深色衣服,头戴一鼎纱帽,遮住了脸上那伤痛的表情,她们慢慢地向前走去,将白色的花扔在墓穴中墓棺之上……
泥土无情的散在墓棺上,牧师继续为亡者祈祷,祝其灵魂早日升入天堂,解脱生前痛苦。
夏紫莜有些晕厥的靠在夏情深身边,默默流着泪,眼睛微微的闭上。
十字墓前,随行的人上前,放上一束鲜花,默默地一个个离开坟墓。
“情深,都结束了吗?”夏紫莜站在墓前,看着高凌风的相片,阵阵心痛笼上心头。
一切如梦一般,设备启动时,报警器再次响起了,灯光闪烁,白烟弥漫,光芒在试验室里窜梭着,箫声阵阵传来……
寒冷冰冻了她们,身体失去了平衡,飘逸在空中,只觉得眼前一暗,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们再次醒来时,人已在基地医务室里,一个工作人员告诉她们,漩之梦发出的光破坏了设备,试验失败了,她们在水晶球被困了10分钟……
等他们打开水晶球时,高凌风已经死了,韩教授也因此病倒。
“还没……紫莜,事情还没有结束。”夏情深回答着,韩教授虽一病不起,但之前立下一份遗嘱,将他旗下公司股份及法律经营权全转到夏紫莜和自己名下,而不是高凌风。
难道,他早已料到高凌风会出事,还是另有企图?
夏情深,她要习惯这个名字,要彻底告别秦弦月的日子。
“凌风已经死了,这一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夏紫莜有些后悔不该去寻找苏恋维的前世,不该相信可以穿越时空。
“可……这个梦太真实了……”夏情深低着头,她们没有穿越时空,没有去过明朝,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梦中虽残忍,她却有点舍不得离开。韩影最后离别的情景总在梦中出现,她总会梦见韩影没死,梦见他穿着那件紫衣薄绸站在岩石上等着自己。
“情深,我等你回来……”
“他在那里等你,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回来。”这是那天王教授对夏情深说的话,可试验出事后,王教授就消失了。
微风轻轻佛过,远处似有一双明眼凝望着这里,夏情深四处望去,却无一人,不由得浅浅一笑,原来自己还没有从那场梦中醒来。
“没有韩影,没有朱坠天,没有莫失寒,更没有七国府和冰封城……”夏紫莜抬头望着天空,蔚蓝色的天空,白云不断的变化着……
“情深,我们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夏紫莜笑了笑,似从梦中醒来一般,痛苦忽然在那一瞬完全消失了,离开了高凌风的墓前,走向旁边的墓边,单漆蹲下去:“依依,我和情深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我们……我们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紫莜?”夏情深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如果能选择,她情愿永远沉睡在梦中。
“没事,我只是想和依依说说话,想让她帮我照顾凌风。”夏紫莜摇了摇头站起来,略带微笑地看了一眼高凌风的墓,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风撕裂了云际,飘动着如正要盛开的花,怒放……
阳光依旧照在墓碑上,隐隐约约碑上的人好像露出了浅浅地笑……
一双光亮的皮鞋踏在高凌风的墓前,无情地将她墓前的花踢开,将一束百合放在她墓前,单膝跪在墓前,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另一只手摘下墨镜,慢慢地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凌风,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肌肉紧绷着,烫得像要燃烧起来,他深呼吸了口气,重新戴上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注视着下山的两个人,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
身后的保镖向前走了一步,将一份文件递到他的面前,他挥了挥手:“凌风走了,她现在一定很伤心,我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结束了!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给她些时间。
律师事务所。
罗律师将已准备好的文件放到她们面前:“夏紫莜小姐,你的户籍一直在中国,父亲又是韩先生的女婿,继承他的遗产不足为奇。可夏情深小姐有点不一样,咳咳!夏情深小姐你的原名是秦弦月,夏情深只是暂时用的名字,对吧!你父母在世时已移民美国,尽管当年是韩先生将你从收留所领走,可你的户籍一直在美国,可是……一年前,韩教授已将你的户籍转到了夏紫莜小姐的户口上,也就是说秦弦月这个人在那场海啸中已经不存了。”
“一年前?”夏情深惊讶的说:“韩教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他怎么可以随意让我不存在?”
夏情深是韩教授要求她改的名字,一直以来她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等试验成功后,或如现在失败后,她将获得自由,她就可以用上妈妈为她取的名字秦弦月。
“秦弦月不存在了,可夏情深还在!”罗律师清了清嗓子:“夏情深小姐,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想……韩教授这样做应该有他的道理,只要你叫夏情深,你才能像夏紫莜小姐一样继承他的遗产……”
“我不要他的遗产!再说,韩教授还在人世。”夏情深有些激动站了起来:“五年前我和韩教授签了一份合同,当时罗律师你也在场的,合同上说,教授送我哥去英国医治,我帮教授完成一件事,之后,我将恢复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