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儿与苗茵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一起去吃了饭就分路各自回去了。
柳儿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有着沉甸甸的落寞,自已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心里闷得慌。也许是为那个被抢的女人,也许是为像她一样无知的人,也许是为那看到事情就跑的警察,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那种孤独感,那种失落感,那种恐惧感,那种冷漠的种子……在心里悄悄发着芽,似乎是在破土而出,猛地推翻压在它身上的泥土……
柳儿一个人走在那宽敞的马路上,二边的椰子树陪着它孤寂的影子,乘凉的及闲逛的人们,在这些树影下匆匆穿梭着,也有那妖冶的“鸡”在这稀疏的树影下,摆着漂亮诱人的POSE,扯动着那短短的裙子,问着过往的男子“你想吃豆腐吗?”
也有一些站在树的阴影下的“鸡”,穿着那精短的短裤,露着小半个屁股,然后靠在树上,把屁股翘得高高的,手里还叼着那粗陋的烟卷,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带着妖媚的笑容……抛着媚眼,给来来往往的男人们,不管是年老还是年轻,还是学生……
“300块”“200块”“100块!”“好”那时不时的讨价还价声,时不时传过来,钻进来来往往过路人的耳朵里,流露着****的气息。
柳儿为她们感到可怜,她们也是为了生存才这样的吗?也许她们是,也许她们不是。但她们在深圳却有着广阔的市场,不能不说,她们也为深圳的发展贡献了属于她们自己人的一笔……
要知道在深圳这里,许多人是没有娶妻的,也有许多人可能娶了老婆,但老婆都远在老家,或者为了求生存,二人身在二地,这些男人们也有着自己的需求,如果是有钱的人,他们可以包养个二奶,三奶,四奶的,家里还要供个大奶。没钱的,这些不可能都是“中华憋精“的,有的就来找了“鸡”。
有的却忍不住,强暴了那些在深圳飘泊的,寻梦的,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打工妹,成了强奸犯……由此也可以看出,深圳的“鸡”还是解决了一部分人的问题,也降低了犯罪率,所以也生成了滋养“鸡”的良好土壤。
在深圳久居的人,还是认可她们的存在的,也认为她们的存在解决了很多人的生理问题,也降低了犯罪率……所以很多警察也明知她们的存在,却不管不问,但只要电视频繁报光,记者连续暗访,上级不停加压的时候,深圳的警察才会来查这些“鸡”的……
柳儿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巷子,地上黑压压的铺的是什么?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因为地面上的光线很暗,也看不清楚,柳儿低下头细瞧。
啊!全是蟑螂!那大大肥肥壮壮的蟑螂!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像是一个黑色的毯子,密密麻麻,以前柳儿很少会这么晚回来,也没有留意过这种情况,现在看到了很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很难受。
以前只是晚上看到这些蟑螂长这么大,到处乱爬,现在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虽然是死了,可是看着头皮还是发麻,她只是站在巷子那里,不想往里面走,看着真是恶寒。
城中村的居民房环境只能用三个字形容:脏,乱,差!因为这里住的都是外来工,所以没有人会特意来注意,来关心这一群群体,他们的贡献属于深圳的,他们也在深圳默默付出着自己的心血,奉献着自己的人生,但他们不是深圳人,深圳的福利永远没有他们的一份……
城中村的握手楼很多,间隔很小,高空抛物也很严重,看那高高的空中,只能看到一线天,电线扯得像蜘蛛网一样,密密的,那电线上挂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破烂的衣服,高空扔下的带着血的纸巾……
时不时还要小心头顶扔下的酒瓶,菜刀,带着火烟头,不知是什么的脏水……因为深圳的高空抛物而砸死了几个人,包括小孩子,还有砸伤的孕妇……所以,深圳不得不出了关于高空抛物的条例条款。
柳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屋檐的下面,因为在屋檐下面也才是最安全的,她不用担心高空抛下的东西砸着她,她可以等着别人的清扫,清扫干净了,她就可以走。
柳儿看着住在一楼的那些人,拿着扫把扫着地面,嘴里还说着,这是政府出资来打的药,是毒蟑螂的,没有想到这里有这么多的死蟑螂。
柳儿等着他们一楼的住户把自己的门前都扫干净了,堆成了一堆,就像北方下雪扫雪一样,扫成一堆,清洁工会过来拉个车装,然后把这些死蟑螂送到垃圾回收站。柳儿才和在外面站着等着别人把地面扫干净的人一样,从那巷子里走回去。
柳儿回到家里,先去洗了脸,然后又懒懒地坐在小沙发上,打开电视,在想着是看中央六台的佳片有约还是看星空卫视的好莱坞大片,用遥控器调着电台,二个调着对比着。安冉没有过来,居说是出差了,她也有几天没有见过他了,但是她不会想他的,除非说给她钱,她才会盼着他来。
“砰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啊?”柳儿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她把门给反锁了,里面又闩上了。
“我!房东啊!”那难听的广东口音,说着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又响了起来,柳儿总觉得,这听着好听的普通话让广东人一说,味道就变了,有点亵渎普通话的感觉,听着他们讲的普通话超难听,也许这就是广东流行粤语的原因吧。
“哦,什么事啊?”柳儿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穿上拖鞋,打开里面的那道门,隔着防盗门说着话。
“交垃圾处理费啊!”那像老鼠一样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在柳儿的身上打量着,上下乱瞄着。
“房东,你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啊!半夜敲门,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你叫醒了?”柳儿板着脸,不乐意地说着,她看着这个房东就不舒服,那双眼睛总是乱瞄着,瞄得她心里发慌。
“我以为你回来的很晚呢?”房东色眯眯地解释着。
“我什么时候很晚回来过?你不是晚上八点到十点收租或收钱的吗?昨天晚上二点多啊,你吓死人啊!你不知道我胆小啊,半夜敲门!”柳儿说着就有点生气,脸气得有点发青。
“交钱了?”房东像是不乐意听这些,不想听柳儿在这里罗嗦,不耐烦地问着。
“多少钱?”柳儿问道,她也不想得罪这些人,这些房东都是有钱人,而且,他们说赶你走,没有任何理由,半夜就赶你走,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这里外来工多,经常房子紧缺。
“三十!”房东睨着眼睛说着。
“房东,电视上好像没有说要交这么多啊?”柳儿抱怨着。
“你知道要交多少啊?这已经是很少的了!你看深圳的水费,不是有的地方收八块一立方,有的地方六块一立方,哪里有什么标准啊?”房东好像还是蛮激动的。
“你等一下,我拿钱给你!”柳儿并没有打开防盗门,从钱包里拿了三十块钱出来,然后拿着钥匙,打开外面的防盗门,然后顺手又锁上了,把自己与房东全都锁在外面,在那隘小的楼梯间,因为柳儿总觉得这个房东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才处处提防。
“房东啊!你以后不要半夜敲我门了,好吧?收费的话,也在晚上十点以前好不好?我不会欠你钱的!”柳儿把钱给了他后,让他开了个收据条,因为不开收据条的话,这些房东还会问你收二遍,说你没有任何交钱的凭证。
房东并没有说话,爬在那昏黄的楼梯间的墙上,写着那歪歪斜斜的字,然后撕了下来,递给了柳儿。临走前,也没有答应一声只是看了柳儿一眼,然后又摇着那肥大的屁股,像个鸭子一样走下楼去,柳儿在心里骂了他至少三百遍,看着他下去了,用拳头朝他走的方向,狠狠挥了几拳,舒了口气,才又打开门,又把门给反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