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找金大娘帮忙销售香皂,因为金大娘做的是人口和租赁的买卖,常出入大户人家,有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见识,又兼金大娘是本地人,多少有些门路,知道什么地方应该避忌,再加上金大娘这一个多月以来对她都很关照,能看出她是一个心善之人至少不会害人,所以清涟决定找她。金大娘的条件是符合了,只不知她愿意不愿意,清涟决定去打探一番。
这天吃过早饭,估摸着金大叔与虎子出门做工去了,清涟寻了一个精巧的小篮子装了两块茉莉花味的香皂去了金大娘家。金大娘正在家做娟花,二丫在旁乖乖的分着丝线。金大娘见她来了笑说道“你倒是少上我这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吧?”清涟说“无事,这段时间大娘对我多加照顾,今日来是给大娘送点谢礼。”金大娘道“你也太客气了些,邻里邻居的住着你给我弄什么谢礼啊。”虽然这样说,她还是高兴的接过篮子,掀开布一看,篮子里静静地躺着两块晶莹剔透的方块样东西,隐隐的还有股子香味飘出来,金大娘好奇的拿起来闻了闻,看着清涟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闻着倒怪香的,可是女人用的东西?”清涟高兴的说“就是女人用的,叫香皂,是洗脸和洗澡用的,大娘试试。”金大娘也来了兴致,叫二丫打了一盆水,用香皂洗了脸,往日不好洗的脂粉,今日一洗就掉了,脸还干干爽爽的,也不像平时那般油腻腻的。她惊喜的问清涟“这是在哪买的?用着怪舒服的。”清涟道“大娘,实不相瞒,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自己做的?”“正是,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我想让大娘帮我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用这个赚些银子。”金大娘诧异的看了一眼清涟才说道“我倒没瞧出姑娘有这份手艺,这个要是买的得法确实能赚不少银子。”清涟看出金大娘话里有话,哪里不知道她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但她本就是要拉金大娘入伙,所以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想与金大娘合伙来卖,不知金大娘意下如何。”金大娘一愣,她以为最多只能要点好处费,没想到竟有银子送到嘴边,反而有些迟疑。清涟察颜观色,主动解惑道“金大娘有所不知,其实这些都是我家少爷授意我做的,我家少爷身份特殊,不便抛头露面,这方子是我家少爷在书上学到的,试做后竟真的能用,所以我家少爷就命我做来卖,赚些银子供一家子在京城的花用。而我做了许多香皂,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卖,我是对做生意可是一窍不通的,怕误了少爷的事,想到金大娘见多识广,就来看看金大娘能不能帮忙卖。”“原来如此。”听清涟如此一说金大娘倒是信了,难怪她一个小丫头会做这个,又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原来是背后有主子,她又记起恍惚是清涟搬来不久就看见一个仆妇打扮的女人坐着一辆讲究的马车来给清涟送东西,当时她还有些把清涟想歪了,以为她是哪家爷们包下来的外室。清涟将自己说成是个小丫头也是为了让金大娘有些忌讳,知道她不是孤女,也是有靠山的,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金大娘见财起意,她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而且这样说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她会做香皂这件事。金大娘除去了心中的顾虑,开始认真想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和清涟说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争取想出个最好的办法来,清涟笑着应了。
第二天金大娘就来了,说是想到了好主意,清涟就催她快说。金大娘道:“这叫香皂的物事闻着好闻,用起来也着实不错,想来原料也不能太便宜了,我看小户人家也未必用得起,就想着不如卖给大户人家。”说完这句先看看清涟反映,金大娘的话与清涟的想法不谋而合,前世的经验告诉她,大多数人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富人效应是最好的广告,所以嘴角便露出笑来。金大娘一看清涟表情就知道话说到点子上了,同时也看出清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渐渐的收起卖弄之心。金大娘接着道:“我想是开个小店,店里卖些女子用的东西,连带着卖这香皂,万一不好卖,也还有个退路,再豁出我的老脸多去找些富家太太进店里来,应该能成事。”清涟很认同金大娘的想法,对金大娘道:“大娘出的主意当然好,我愿与大娘一起开店,但我做不了主,要同我家少爷说,看看我家少爷是否同意,不知大娘想如何分利?如何搭伙,还请大娘说个仔细,我回去好与我家少爷说。”金大娘道:“好,我们娘俩便先小人后君子,把所有的规矩都定下来,省得日后啰嗦。”之后金大娘便与清涟细细分说起来,原来金大娘对香皂一物虽然看好,但是却还是怕有风险,所以只想给清涟做掌柜的,负责招揽生意,挣一成红利,并不出本金,这正合清涟心意,她不想与人合伙,若是与金大娘合伙,金大娘知道的会越来越多。自己投资谁然风险大些,但是收益也大,且什么事都能自己说了算,不用担心有什么意见分歧,完全是自己一言堂。
既议的差不多了,清涟就装模做样的去了趟王爷府,一是做给金大娘看,二是签了感觉自己既然用着李显的银子,那开店的事应该和李显说说。到了王爷府,让看门的小厮给李婶子捎了信,不一会李婶子就出来了,请清涟去了她住的下人房,清涟对李婶子说了要开店的打算,说是与邻居合伙,李婶子很替她高兴,又问开在什么地方,清涟说是一切还没定,等定了以后再告诉李婶子,李婶子说了要去帮忙收拾等话,又说李显打算哪天世子不读书的时候去看清涟,清涟一一谢了。等清涟回来就去找了金大娘,与她签了契约,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过多解释,金大娘自己倒是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