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全被贾羽燕的话惊了一惊,嘴巴长的老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在于安的份上,轻声提醒道,“贾姑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几位殿下已经说了,此物为青山之物,姑娘确实是你母亲遗留之物?”
贾羽燕点了点头,“羽燕承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然不会撒谎。”
于安看贾羽燕不改口,又试探的问道,“贾姑娘可知晓青山巫女之事?”
贾羽燕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回道,“羽燕幼时听家中的仆人讲过,也不过是世人皆知的那些,说是,青山巫女乱世才出,得天女者···”
贾羽燕意识到下面的话不该说出口,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凌泽渊,又低下头不敢作声。
凌泽渊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贾羽燕才小心翼翼看了凌泽渊一眼,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得天女者的天下。”
凌泽渊做了个手势,于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问。
凌泽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贾羽燕身边,说道,“你母亲,是青山有关?”
贾羽燕的表情很惊讶,回道,“民女的母亲只是一介普通妇女,怎会与青山有上关系。”
凌泽渊拿出手镯,在贾羽燕眼前晃了晃,说道,“既无关系,这青山玉镯怎么会在你母亲的手里?”
贾羽燕沉默了一会儿,跪了下去,缓缓说道,“刚刚民女一时见到龙颜,心有紧张,所以几个殿下争辩之时就未开口。此时,此物既然联系到八殿下与民女的性命,民女也无所顾忌了。”
说完,贾羽燕重重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时,头上微微显出血印,“回皇上,此镯只是普普通通的传家之镯,与青山巫女之说毫无关系。民女只是想家心切,想到父母老实了一辈子,却遭人残害,难过之时,躲在树荫之下哭泣。却听到皇上与几位殿下前来,一时惊慌失措,怕惊了圣驾,又怕被皇上发现。惊慌之时,被七殿下抓住。”
凌云看到情况不妙,打断她的话说道,“贾姑娘说是思家心切,可是为何将玉镯藏到袖中?如此鬼鬼祟祟,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
贾羽燕不慌不忙,对凌云的质问毫不惊讶,“敢问殿下,若是殿下处于民女之位。遇到圣驾难道不会惊慌失措吗?民女只是下意识的将玉镯藏入袖中,并无其他之想。”
凌泽渊又道,“你说此物为你祖传之位,有什么证据?”
贾羽燕闭上了眼睛,好久才回到,“民女毫无证据。母亲在民女小的时候,就让民女贴身收藏。民女自幼一直在闺中,很少外出见人。除了父亲母亲,和贴身的侍女之外,无人见过。至于见过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完,贾羽燕的泪又留了出来。
于全看着贾羽燕,心生恻隐,对凌泽渊说道,“皇上,奴才认为此事得慎重。若只是一副普通的玉镯,就此杖毙贾姑娘的话,对天下百姓说不过去;对八殿下,也说不过去。”
凌云等已经明白,此事完全走向失控的场面。如此看来,这个贾羽燕与凌霄完全站成一线,所以贾羽燕决不能留。
凌冽开口说道,“于公公说的是。此事必得慎重。若是此物非青山之物,贾姑娘必不能受到冤屈。可是,若此物的的确确是青山之物,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凌冽是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落网一个。凌泽渊也有所顾忌,凌冽所说,正是他所想。
突然,贾羽燕抬起头,决裂的说道,“民女虽无能力证明此物是母亲所传之物,但是,可以证明,此物绝非青山之物。民女幼时听嬷嬷说过,青山之物是吸取青山精华,靠巫女的灵气凝结而成,与日同辉,于世同在。所以,青山之物是无法破坏的!”
说完,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贾羽燕拿起玉镯,高高的举起,狠狠的,干脆利落的,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玉镯破碎声震惊了所有人。
流利的做完这些动作,贾羽燕面向太阳的方向,跪了下来,说道,“母亲,女儿不孝,未能留下您传给我的宝物。”
说完,又狠狠的磕了两个头,血沿着脸庞留了下来,妖艳、倔强。
凌云凌轩等人看着有些不忍,转过了头。
凌霄走到了贾羽燕的身边,扶她站了起来。看着凌霄心疼的看着她,贾羽燕满腹的委屈在也憋不住,伏在凌霄胸口轻声啜泣着。
凌泽渊打量各人不相同的表情,最后,目光又落在了贾羽燕的身上,留出几丝赞许的眼光。这个贾羽燕有胆有谋,若是加以培养,必会成大器。此举一出,既为自己解了围,也堵住了每个人的嘴。无人再会为她的举动而找到任何的借口。
完美至极。
难怪凌霄会为她多次求情,也难怪凌霄想让她为皇子妃。可惜,身世差些。若是她的父亲有一官半职,别说皇子妃,太子妃都可以胜任。
终于,凌泽渊开口道,“老八,贾姑娘受伤了,你找个太医替她包扎一下。”
凌霄像是没有听到凌泽渊说话似的,站立未动,直直盯着凌云问道,“二哥现在可是满意了?”
凌霄向前走了几步,对凌云说道,“臣弟自知母妃害死了二哥的母亲,若是二哥对臣弟有所怨恨,臣弟愿承受一切责罚。但是,臣弟只求二哥别将怒气迁到羽燕身上。她与你无冤无仇,且只是一个姑娘,还求二哥放羽燕一马。”
说完,凌霄跪在了地上。
凌云受惊不小,“八弟,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凌霄倔强不起,只是抬头看着凌云。
此时,凌泽渊重重拍了拍桌子,叱道,“这是乱了套了吗???”
又指了指凌霄,说道,“你起来,你们都是朕的儿子,若是有委屈,朕自然为你撑腰!”
凌霄这一招果真高明,凌泽渊见到贾羽燕刚烈倔强定会心生好感。又见凌霄有情有义,必会有所怜惜。再联系凌云前后举措,必会有所怀疑,此时,凌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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