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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像青草一样碧绿的东海(4)

中国和日本分别为全球第二和第三大石油消费国。如果咱们节约一点,按照中国每年消耗石油3亿吨计算,仅东海油田1000亿吨石油储量就可供我国使用300年,天然气储量更是达到2000亿立方米,可见东海油气含量之巨大。中国将东海视为涉及国家兴衰的能源资源重要战略基地。而日本资源贫瘠,陆地上可谓滴油不生,能源自足率只有4%的日本更是将能源视为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核心战略资源,可见,东海争端关系到石油和天然气这种不可再生的战略资源和钓鱼岛的归属问题,最终关系到中、日两国在长期竞争中谁将最终获胜的问题。随着两国对石油、天然气资源依赖程度的增加,中日两国在东海问题上的争端可能越来越激烈。

在这一重大利益问题上,这次中国终于走在了前面。事实上,在东海问题还没有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之前,中国就已经做了大量扎扎实实的勘测工作,而且从一开始就很自律,即使我们不承认日本所谓的“中间线”,但我们本身为了避免麻烦和纠纷,也并没有越过这条事实上就不合法的“中问线”。中国勘测东海石油,是从20世纪70年代就开始了的。中国地质学界泰斗李四光生前预言,中国油气资源的未来在东海。随后,中国在浙江以东海域的东海大陆架盆地中部发现了“西湖凹陷”。中国政府在20多年前就开始了对东海海域坚持不懈地勘探,结果成果辉煌,在东海的西湖凹陷区先后发现了平湖、天外天、宝云亭、残雪、断桥、孔雀亭、武云亭、春晓8个油气田和龙二、龙四、玉泉、孤山4个含油气构造。平湖油气田是我国在东海第一个发现并投入开发经营的复合型油气田,面积为240平方公里,它每天向全上海持续、稳定供气120万立方米。

自1980年在东海首次钻探成功龙井一号井以来,中国已在西湖凹陷钻井30口,其中20口获高产工业油气流。经过最近20多年的勘探,中国目前已在西湖凹陷开发出了平湖、春晓、天外天、断桥、残雪、宝云亭、武云亭和孔雀亭等8个油气田。此外,还发现了玉泉、龙井、孤山等若干大型含油气构造。

近来成为热点的春晓油气田位于浙江宁波市东南350公里的东海海域上,由4个油气田构成,总面积2.2万平方公里,光天然气储量就达到了510亿立方米,其丰富的储量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目前春晓气田已经开始量产,每年可以生产大概19亿立方米的天然气,而到2010年,产量将达到99亿立方米。在它西北部的平湖气田,储备量在107亿立方米,目前已经开始通过管道向上海地区供气。

但日本人一向就有不放过中国任何蛛丝马迹的传统,2003年5月,日本发现中国在东海海域兴建春晓油田的开采设施,认为其地点距离日本政府方面主张的“日中中间线”只有5公里,马上提出了强烈抗议,并要求中国向日本提供油田相关资料。但中国方面坚称,春晓油田与日本海域毫无关系,没有任何理由向日本提供油田开发资料,并且不再理会日本一再抗议,继续在海底大规模铺设管道设施,按部就班地开始了直通浙江和上海供应天然气的工作。

其实在中国开发春晓油田前,日本方面并没有过多地干预或者表示不满,一方面出于历史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并不确定东海的资源储量是否真如外界所说的那么巨大和丰富,所以日本政府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直到2004年中国的“春晓”气井采掘成功,并宣布将向浙江、江苏一带提供天然气,日本人开始真的着急了。虽然春晓气田距离日方划定的“中间线”还有5公里,但是日方仍然抛出了所谓“吸管效应”问题,称中国在这边开采,日本那边的油被吸过去了。这很有点像当年伊拉克对自己的阿拉伯兄弟科威特的言论。

但当时伊拉克的言论多少从理论上还能站得住脚,因为科威特的地形构造处在周边国家的最底部,他们要采油,是有可能将周边的油气吸过来一些的。但这一论调搁在中国东海大陆架上就显得荒唐了,中国东海大陆架是西高东低,石油是液态的,即使要流动,也是从中国这边往日本那边流,不可能倒着流的。所以日本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就更显可笑,也突出表现了日本人在东海问题上不存在任何道德和法律上的优势。

对于普通国民来说,既然东海是中国无可争议的海洋领土,为什么日本会顽固坚持自己的立场呢?这里涉及比较复杂的海洋公约的问题。东海是中日韩三国环绕的一个半封闭的海域,该海域如何划分,中日双方一直是各持己见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沿海国拥有从其领海基线前出不超过200海里的专属经济区,以及相应的开发自然资源的权利。由于东海最宽处不过360海里,这就导致中日各自主张的专属经济区有一部分是重叠的。

首先看中国的态度:中国政府认为,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6条对“大陆架”的定议,广阔而平缓的东海大陆架,是中国大陆水下领域的自然延伸,原则上可以一直伸展到到水深2500米的切断面为止。因此,东海大陆架是中国无可争议的领土。这就是“大陆架划分法”。

再看日本的态度:日本政府不同意中国的大陆架划分方案,而是提出了自己的“中间线”方案。就是从两国本土最外侧起算,在两国之间的正中间划一条线,这就是中间线。按照日本的中间线划分法,中国一大片主权领土将会被日本堂而皇之地收归囊中。不仅如此,日本还提出包括中国领土钓鱼岛、日本与韩国有争议的独岛等海域,总面积达6507平方公里,相当于日本国土面积的1.7倍的海上领土全部归日本所有。

对于日本提出的所谓的“中间线”原则,中国多次明确表示反对,认为在中曰东海问题上并不需要依照这个原则,因为中国的大陆架一直自然延伸到冲绳海槽中线。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6条规定,大陆架的边缘是2500米的等深线,而东海大陆架是一个广阔而平缓的大陆架,向东伸延到冲绳海槽,即在水深2940米的断层戛然而止,所以所谓的共享大陆架根本就不存在。

但随后日本又想出了一个新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他认为日本东面的海槽马里亚纳海沟深达10000多米,所以它的外边才是真正的太平洋公海,因此冲绳海槽其实是大陆架上的一个凹陷,并不是大陆架的终点,马里亚纳海沟才是真正的终点。按照这样的原则,日本就成了和中国共有大陆架的国家,延伸原则不再适用。因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大陆架交错的国家应该经过协商解决划界问题,如果不能达成协议,则依照中线原则划分。

正是因为这一规定,也导致了日本始终强行霸占钓鱼岛的行为,因为钓鱼岛正好位于中国的东海大陆架上,如果日本对钓鱼岛拥有主权,那么很自然的,中日两国就同属于一个大陆架,那就不能按照大陆架划分法来划分两国领海的边界了,而是适用中间线原则,这就为日本瓜分东海大陆架资源找到了法理依据。所以,小小的钓鱼岛之争,背后牵涉的是重大的国家利益,绝不仅仅是一个小岛那么简单。

此外,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依据海岸基准线向外延伸200海里的海域为该国的经济专属区。而东海最宽处仅360海里,如果依照这个规定,中日之间产生了至少40平方海里的大片争议海域。理想情况下,按照对等原则,日本就可以凭空获得20万平方海里的专属经济区,这对于日本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所以日本坚决不肯放弃对钓鱼岛的主权要求,反而逐步加强自己对该岛的实际控制。近年来日本人蛮横驱逐中国渔民,驱赶中国渔船甚至是渔政执法船,非法逮捕靠近钓鱼岛的中国人,就是这一心态的反映。

中日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时一地的小争执,而是根本性的和结构性的,历史问题上本身就存在巨大的意见和分歧,现如今又增添了钓鱼岛和身后隐藏的东海大陆架争端,所以今日的中日两国虽然暂时友好,但发生局部冲突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实际上,关于钓鱼岛问题,两国国内都开始出现了“军事解决”的声音。以今日中国的国力看,中日一旦开战就是宣告日本彻底沦落为四等国家,不过中国也将承受巨大的损失。

钓鱼岛之争如何收场,将考验中日两国人民的智慧。但提请所有人注意的是,中国断无任何理由放弃自己的固有领土,日本人绞尽脑汁算计的钓鱼岛,最后的归属必将属于中国,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的变数是:日本人以什么方式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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