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钏的喝令传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见,金陵钏潇洒地下了马,风度翩翩地来到单雷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单雷亦目光如炬地回望他。
金陵钏面对单雷莞尔一笑:“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身后的女人是你的软肋──我并不介意拿她来作文章。呵呵──”
单雷脸色铁青,怒目以对:“堂堂一国太子,用女子来威胁人,不怕遭人耻笑吗──是男人的话,你冲我来。”
“只要能达到目的,供大家笑一笑又何妨。”
“你!”单雷气得嘴角渗出了一丝血。
“一个女人,就让你如此经不起激将──你先别着急恼,听我说──你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豪杰。以你现在的伤情,如果继续硬碰硬下去,我相信你还能杀掉我十几个士兵,如果公平的一对一对决,还不知你能杀死多少士兵──但你可知,这些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将士,生于乱世,这些将士,都是以一敌十的好角,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好男儿,却被你轻而易举地杀了──想想他们妻儿老小翘首祈盼的脸,我的心……。”说到这,金陵钏用手抚摸了一下胸口,眼睛眯了眯,状以很心痛。
单雷沉默不语。
“我做事有个原则,可以简单处理的事情,我决不复杂化,可以让我取舍的,我决不舍近求远──我宁愿担负骂名和指责,也要减少不必要的损失──特别是这永不可挽回的生命的损失。当然,我之所以喊停,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我会遗憾终生的。”
“金太子,你谬赞了。”单雷硬硬地道。
“谬赞吗?也许我低估你了呢,你能躲过蒙库将军的围剿不容易,能杀死我几十个骑兵,这更不容易。你是否还有其它本事,我没见识过的呢?”稍后,金陵钏语调一肃:“我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珍惜你是个人才,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们做个交易──否则,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身后的女子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这恐怕比让你死更让你受不了。”
单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思索了几秒道:“你问吧!”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乃真英雄也──我欣赏你。”金陵钏鼓了一掌,面具后一双深沉的眼睛,幽黑无垠,突然指着楚巧玉凌厉地问:“她是楚国公主吗!”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宋青峰小声嘀咕:“这怎么可能,小时候那么美,长大总不能丑成这样吧。”那时,容易之术几乎不为人所知,因此,金国太子才要带着面具,而不是易容。
单雷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脸色煞白如窗纸的楚巧玉后,回首坦然地对着金陵钏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她、不、是!假话:她、是!”
“哈哈……回答得实在是妙!”听完,金陵钏笑得前仰后合,但笑意却不达眼低,他的双眸依然清冷。冷峻的唇轻启:“我实在不忍心杀你──怎么办?赌一次吧!”他侧目虎视着单雷:“你帮我打天下吧──攻下一个城池,我让就她多活三个月,攻下四个城池,她就能多活一年,如果你能连攻下十个城池而不损兵一万,我会考虑放过她。”
金陵钏话刚落下,就有人嚷道:“连攻下十个城池而不损兵一万,这怎么可能!”
“哈、哈!”单雷皮笑肉不笑:“金太子,你的胃口实在不小──中原大陆,从古至今,群雄割据,纷争不断,但八国依然共存。如今,短短不足二年,花国、楚国两个小国已被你一人所灭。现在欲壑难填的你还想灭他国?──你表现得如同饿虎饥鹰,就不怕其它国家,为救自保,群起而攻之?”
“怕!自然是怕的,常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怕有何用?当然,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不会贸然行动──我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换句话说,你不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你既不是我的入幕之宾,凭什么操心我的未来?你该担心的是眼下──因为我再重视人才,也不会养虎为患。”
“你既然要我为你打天下,就该让我知道接下来要打的是谁?不是吗!”单雷说这句话就是有加盟的意愿了。
金陵钏笑了。“注意听好──我要你──首先──攻打──的是──梁国!”
宋青峰小声嘀咕:“梁国,可是兵强马壮,兵力可与我们比肩。怎么先去招惹它!──看来,这女子最多能活三个月。”
单雷眼皮一跳,接着明眸一扬,放下剑,抱拳说:“多谢金太子给我机会报仇雪恨。我答应你我帮你攻打梁国,其实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交易我只赚不赔。”
“只打梁国?哼!如果你当真是惊世奇才,我可以不计前嫌,论功行赏,而这一切,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坦诚相待──所谓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罢了!你的伤拖不得,你先好好休养吧,其它问题改日再议。她的命我暂时留着!”金陵钏语气不佳地说,顺带地扫了一眼楚巧玉。只见,她正朝单雷爬行过来,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尸体,不时,还对着惨不忍睹的尸身一阵干呕。
楚巧玉意识到金陵钏的注视,本来就已经很不舒服的身体,两腿开始抖颤,爬行的手一崴,头朝地面直扑下去。跌了个狗吃屎后,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那了。
金陵钏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拂袖而去。边走边不解地付思:这哪有一国公主的风范,真是一鼠辈。亲自来追杀她,让我觉得像自取其辱。单雷到底看上她哪一点?要容貌没容貌,要胆识没胆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真是英雄气短啊!不过,既然单雷在乎她,就要好好地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