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洛满脸的不可置信,许久后才猛地放开那人的衣襟,脚一踢便将那人踢了出去,整个人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颤抖着的双手颤抖的抚上额头,心内剧惊。
褚冰见状,求助的看向房间里的另一名男子,试图让他说些话,唤回王爷的理智。
那男子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王爷,坠落不见的人是倾颜郡主,与你又有何关系?王爷不要忘记了,您此行的目的!”
话说得极其隐晦,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劝慰。
褚冰感激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脑海里却是浮现出那女子的面容和噙笑的嘴角,心里头某个地方似乎塌陷了一块,空落中带着席卷天地的痛楚。他伸手捂住心口,心中早已是百感交集。
玉云洛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毒箭射伤,坠落不见”的声音,那男子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入耳中。许久后,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甚是疲惫道:“你们都先出去吧!原先的计划,暂时搁置不理。”
那男子面色一怔,不赞同的看了玉云洛一眼,但也知道此事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随即起身告辞:“既如此,在下便先退下了!”
说着,那男子便和褚冰一齐往外走去。只是,还未到门口,便又听到玉云洛吩咐道:“褚冰,你留下来!”
褚冰看了那男子一眼,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连忙返回去,恭敬道:“王爷!”
“你速去拨出一部分暗卫,尽快将她……的行踪找出来,速速来报。”玉云洛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瞬间便下了一道命令。
褚冰心下一惊,连忙惊呼:“王爷,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
“少废话,那就不要让她知道!”玉云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褚冰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立即应了声是,便转而走了出去,只是那快速行走的步伐却泄漏了他微微窃喜的心情。
京都城元亲王府。
两辆普通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元亲王府的门口。
前方马车的车帘被挑开,一身黑衣的元亲王小心的扶着元亲王妃走了下来,朝着另一辆挑开车帘的马车说道:“凌小子,你可要进来坐坐?睿亲王府里可不及本王这里热闹啊!”
“不必了。”凌晗允朝他拱拱手,随即恭敬道,“回来之前,已经给远儿传了信,想必他已经在府里候着了。更何况,既然都回到了京都,想要聚一聚,随时都可以,也不急于这一时!”
“也罢。那本王就不强留你了!”元亲王抚了抚白胡须,笑着道。
凌晗允微颔首,放下车帘后便让车夫赶车离去。
“老婆子,走吧。”直到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元亲王才扶着元亲王妃转身,边走还边问向单翰,道,“可有那小子的消息?查出来他们去胥城做什么了么?”
单翰的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却也不敢多加耽搁,将得到的消息连忙禀报道:“回王爷,胥城暗卫传来消息,说是路上遭遇了原右相大人慕世明的埋伏,倾颜郡主中了毒箭,坠落到了石头裂缝里,相爷为救倾颜郡主,也跟着坠落了下去。如今两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什么?你说什么?”元亲王妃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元亲王抚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掌,径自说道:“老婆子,不必惊慌,有那小子在,倾颜郡主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只是,倒是那毒箭,值得让人深究。那小子不像是毫无准备之人,怎么会让她受了伤呢?”
“回王爷,是因为慕世明手中掌握了一名人质,而这名人质对倾颜郡主而言,又是至关重要的。因此,这才失了分寸。”单翰面无表情道。
“是什么样的人,竟会让她失去了分寸?”元亲王妃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瞬间,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当年沐晚歌所告诉她的那两个人,那两个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单翰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说道:“据说是一名商人,名字叫做卢朝轩。并且,慕世明以这名商人作要挟,要倾颜郡主当众宽衣解带,倾颜郡主佯装着这么做,后来趁对方不备,砍掉了对方的手臂。可因此却让暗中之人有了可趁之机,这才中了毒箭。”
元亲王妃闻言,心中顿时一痛,眼泪早已是汹涌而出。
元亲王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哄了哄她,随即看向单翰,沉声吩咐道:“去,加派人手,务必要尽快将人找出来。还有,全力封锁此消息,以免有人趁此机会加害两人!”
“是。”单翰连忙应声,随即退了下去。
元亲王妃泪眼朦胧的看着单翰离开,一双手顿时捂上了心口,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往后倒了过去。
“老婆子!老婆子!”元亲王大惊,连忙打横抱起她,飞也似的往里掠去,“来人,传大夫!”
肃亲王府。
玉景璃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物,脑海里快速的运转着这段日子以来的所有事情,待发现诸事顺利时,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也悄悄的扬起。
“璃儿,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连母妃来了都不出来迎接。”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含笑温和的声音。
玉景璃转身向她走去,执起她的手往窗前的软塌上坐下,温和一笑道:“就是觉得有些累了,便站起来走走,看看,这不欣赏着风景么?母妃来找儿臣,可是有事儿?”
“唉……”肃亲王妃幽幽叹了一声,拍了拍玉景璃的手,柔声道,“没事,想着许久不看你,就过来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母妃就是想问问,可有自己中意的女子?趁着这空闲的时间,让母妃亲自帮你把这事儿定下来,如此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闻言,玉景璃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张清冷中带着丝丝暖意的面容,过往的一切顿如潮水般哗哗的冲刷着他的脑海,转眼间便又是一片心潮澎湃。
这么久不见她,也不知道在胥城过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