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脑子一炸，天啦，警察已经知道自己盗过墓了！大祸即将临头，他瞬时间吓得说不话来！
霍爸爸重重一哼：“怎么？还要我亲口说出你们是怎么盗墓的吗？小子，你要搞清楚，你坦白交代，和我开口问话，这可是两个不同的认罪态度，刑罚处罚也大不相同的！给你一分钟时间最后想一次，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霍海对谭大志使个眼色，谭大志马上抡起巴掌啪地打在陈皮后脑勺上，陈皮顺势一软，跪在座位下，哭丧着脸将这段时间的所有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霍爸爸已经用录音机全部录了下来，道：“你们就盗了一个死人墓？就挖到这些东西？”
陈皮赌咒发誓就挖了一个，那天晚上本来要去古台村挖的，可是阴差阳错被霍海搅了局。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古台村挖？”
陈皮老老实实地回答：“威哥和刘老四都说暂时不能再去挖蓝水乡的墓，等鬼爷的伤势完全复原了，就去甸子镇挖。刘老四说甸子镇以前有个大茶商，他家的墓里有东西。今天刘老四和威哥去踩点了。”
“踩点回来就要去挖，是吗？”
“是。”
“具体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霍爸爸沉吟一阵，霍海适时地给了陈皮一根中华烟，还替他点上火。霍爸爸继续道：“陈皮，你今年多大？”
“24岁。”
“嗯，如果再坐十年牢出来，你多大？”
“……三，三十四岁。”陈皮带着哭腔哀求起来，“霍大队长，救救我，求求您看在我姑爹面上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果然如儿子所说这小子是最适合做卧底的！霍爸爸不由地用欣赏的眼光看一眼霍海，并语气变得非常严厉：“陈皮，你想走死路，还是活路？今后想住牢房还是瓦房？”
陈皮呜呜哭起来：“我要活路，求您帮帮我，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再也不敢了！上次挖了死人墓，我心里就不踏实，真的，我再也不干去做坏事了！”
“好吧，既然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我就给你一条活路走，对你以前的犯罪行为算自首，可以从轻处罚，同时我还要交代你去做事，如果你做得好的话，不仅可以免罪，还可以立功得奖！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您就说吧，我保证，我发誓保证按您的要求去做！”
……
霍海又把提心吊胆的陈皮送回他姑爹家，看着陈皮这幅衰样，霍海毫不客气在他脑袋上猛捶一锤，喝道：“你个蠢货猪脑子，不要怕！你都被我爸免罪了，还能有机会立功受奖！你要像平时一样，绝对不能被那威哥什么的看出异样来，该玩就玩，该喝就喝，听到没有？”
陈皮像个应声虫一样唯唯称喏，霍海数了一千块钱塞进他口袋，“拿着，这一千给你压压惊，也算是给你的奖励！记住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陈皮！你要有信心，你现在是在给警方办事！去吧，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皮战战兢兢地走了，霍海看着他背影直摇头，对谭大志说道：“这人素质很差，很差。”
谭大志兴奋地说：“小老板，现在陈皮就算是香港电影录像里的卧底了吧？”
“算是吧，嗯，算是警方线人。”
“呵呵，电影里那些卧底都最后死得很惨的，陈皮会不会也那样啊？”
看到谭大志居然还很兴奋了，霍海颇为无语，谭大志却一直追问，霍海烦了，道：“只要他自己不露出马脚，他们那个盗墓团伙没人想得到他是内奸。我爸都说了，就算陈皮被他们发现，他们也轻易不敢杀陈皮的，杀人罪名太大，盗墓只要坐牢，杀人可得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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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年8月22日，鬼爷的伤基本痊愈了，手臂活动自如，只是还使不上气力。为庆祝鬼爷康复，纪钢威在县城鸿运酒店摆了一桌酒，一干同伙聚集一堆开怀痛饮。陈皮当然也到场。
酒过三巡，鬼爷举杯说话：“兄弟们，老子想通了，这次在蓝水乡在姓霍的父子身上遭遇奇耻大辱，我他玛德在这里当着所有兄弟的面发誓，此仇必报！”
陈皮闻声禁不住肝尖一跳！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不久前被逼做卧底的场景，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赶紧喝一口酒压住，尽量保持神色正常。
康巴嗵地站起来，猛拍胸脯，冲鬼爷吼道：“鬼爷！你发句话，我马上骑摩托去蓝水乡，用鸟铳把那小崽子干了！马格碧的！”
刘老四大惊失色，慌忙摆手，并对纪钢威道：“威哥，开不得玩笑，开不得玩笑，你快拿出你的态度！”
纪钢威心里真的来气了，啪地把酒杯重重拍在酒桌上，怒视康巴，厉声道：“老七，你要是还喊打喊杀的话，那好，今天就在这里撩清楚，你去跟着阿鬼打架杀人，我们这些只想发财赚钱的兄弟就不奉陪了！”
眸子一转，对着鬼爷，“阿鬼，这些天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做我在放屁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他玛德再三跟你说，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比谁的拳头硬，而是比谁的钱多，谁的权大！反复再三跟你说，要想发财就得学会忍，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你神经病发作吗？又要报仇？你拿什么去跟霍家斗？姑且不管霍大元还是公安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光是那个叫谭大志的高手你就奈何不得！报仇，你报个**仇啊！霍家用钱都可以砸死你！”
鬼爷怒了，砰地把手里酒杯摔得粉碎，吼道：“威哥！老子不是细娃子！你摆架子教训我干吊啊！听我说完行不行？”
威哥的牙齿咬得嘎叽响，面青如铁，冷冷地看着鬼爷，随即却又扫过身边的刘老四，正与刘老四眼神相碰，两人的眼神在这相碰的一瞬间再次交流了相同的信息——必须分开了！
鬼爷出着粗气，抓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吹干，两眼血红，扫过大家，定格在纪钢威脸上：“我的意思是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我把这个仇恨这个耻辱记在心里，一门心思和大家去发财，马格碧的，老子豁出去了，发笔大财后再来报仇，等把仇一报，老子和兄弟们去广东去上海逍遥快活去！我的意思是这个！康巴，你记好了！是先发财再报仇！”
康巴吼道：“我不管，反正鬼爷你说咋样就咋样！你说先发财再报仇，那就先发财再报仇！来，小弟敬你，鬼爷！”
纪钢威站起来：“嗯，发财是大家的事，是兄弟们的事，报仇也是大家兄弟们的事，来，一起干了这杯！干了这杯咱们再谈这次发财的重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