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李雪走过去,这时,李雪已经彻底疯狂起来,她将几张人皮面具撕烂,然后拿起抽屉里的一把刀,对准自己的喉咙。男人看到她的喉咙处已经有好几处刀疤。
“哼,你再过来我就死!”
男人继续走着,和预料中的一样,李雪一阵发泄之后已经精疲力尽,不一会她就体力不支倒下了。男人走到抽屉前,除了被撕坏的人皮面具外,里面还有很多。而每一张都是一样的,他拿出一张仔细地贴在女孩的脸上,这个女孩一下子就变成了李雪。
男人坐到床上,慢慢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廓,正是马涛。等了片刻之后,女孩终于醒了,当她看到马涛时,并不显得惊讶而是问了句:“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叫什么马的警官,你怎么在我家?”
马涛叫出了那张寻人启事上的女孩名字,面前的女孩一脸发愣。“你叫谁?”
“没,”马涛亮出证件,编了个和上次一样的理由:“我是来查户口的,看见你屋门没关就进来了,恕我冒昧。”
女孩这才安心了,她将地上的刀收到抽屉里,又将那些被撕坏的人皮面具捡到垃圾桶里,开始扫起地来。不一会她抬起头对马涛笑着说:“不好意思,家里不知怎地老是出现这些垃圾,我先打扫一下。”
打扫完之后,李雪又去拿户口本个身份证,将东西递给马涛。马涛看了看,身份证和户口本上的人物头像都是那个寻人启示上的女孩画像。
“李雪,刚才的事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什么事?”李雪茫然地看着马涛,“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头疼,身子也不太舒服,每次都是这样,无缘无故地躺在地上或桌子上,真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马涛想起医生的那段话,现在才觉得她的“病”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刻。
“马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了,”马涛说便问道:“张东,在吗?”
“张东?”李雪顿了顿,“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马涛下意识低声地说,也许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吧。
就在马涛要走的时候,李雪忽然叫住了他。“等等,马警官,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什么事?”马涛回过头。
“每当我醒过来,我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女孩的脸,我会莫名其妙记起许多关于她的事,但很快就会忘记,是不是我得了失忆症?”
“也许吧。”马涛不知如何回答,这样的语气他不是第一次听过。
“马警官,虽然没见过你几面,但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有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总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但同样很快就会不记得。我想问你,我是不是就是你刚才喊的那个女孩?”
马涛忽然怔住,她的记忆怎么会有些恢复了?马涛试着问她:“你能记起晕倒之前的事了?”
她摇摇头,“只记得一点点,但我有种被人操纵的感觉。”说着,她就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我到底是不是李雪?”
突然,女孩像是着了魔般,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一双手也不停地颤抖起来,她将镜子摔碎,朝着马涛大声喊道:“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马涛一下子愣住了,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走廊里有脚步声,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是往房间这边走,凭借敏锐的洞察力,马涛知道来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他赶紧躲进了卫生间,并关紧了门。
他听到女孩啊的一声被那个人打晕过去,接着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等到确定那个人已经走后,马涛才偷偷出来,他看到李雪已经躺在床上,晕了过去。马涛四下看了看,在屋子拐角多了好几条不起眼的小黑虫,而在桌子上还有张塑料纸,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药水味。
马涛走到窗台朝楼下看了看,他看到了马金,和另外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当马涛从那天在公园里开始回忆整件事情结束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经历过的,他想到过这一切,但真正执行者却是另外一个人。马涛抬起头,朝着李雪的房间窗户那儿看去,那儿早已空无一人。
小徐和刘国还止不住地得意着,“马队,让他把案子交代清楚,李头就没事了!”小徐说道。
刘国一直注视着马金,而马金也看着他。
“老刘,多年不见,还好吗?”马金忽然问道。
“马金,你为了权力和欲望做了多少错事,快回头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马金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对,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把他们的尸体都丢在那口井里,然后又故意做出找不出线索的样子,将案子定义为失踪案,最后呢,又将那个连环凶手杀死将所有的罪都推给他,没有人不相信我,是不是,老刘?”
老刘又问:“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朴伟到底进行了什么交易?”
马金啧啧了两声,“原来你并不关心凶案真相而关心这个啊,看在你我多年拍档的份上,我告诉你,那种药物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哟!”
刘国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看着马涛,像是征询他的意见。而马涛此时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爸,我最后再叫你一声,你是不是一直想抛弃妈妈和这个家,你在我和妈妈面前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伪装而已?”
马金收起了刚才那股冷傲,他看着马涛,得意的表情变得阴郁,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回道:“我承认我欠你们的,但我并不后悔,并且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必须将她拯救出来。”
“芸颜?”马涛大声问道,“那段时间,你每晚迟迟未归,都是跟她在一起吧?”
马金默然。
“马队,不能再跟他废话,先把他抓起来,李头的案子肯定也是他干的!”
一旁的刘国瞪了一眼小徐,小徐切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二十几年,你为什么一直装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李狂是不是你陷害的?”
“这些谜题,还是留给我最得意的儿子去查比较好,至于李狂,我想告诉你的是,他比你们知道我真面目的更早。”
这时,小徐实在等不及了,他拔出手枪,指着马金:“蹲下,双手放在背后,跟我回局里一趟,我有证据证明你和一宗连环凶案有关。”
马金被铐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双眼瞪的老大,两只手不停地颤抖,当他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大声地质问小徐:“我是于大年,你们干嘛要抓我?”
马涛看着冒充李雪的那个女该的房间窗户,又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