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白
当匡仲泽拉起她的手里，胡月儿畏缩了一下。
真的，不想面对。真的，想能逃多远就多远。可是，就在逃跑的计划还没开始在脑袋里酝酿时，她便被他抓住了。
胡月儿努力在脸上装饰起一个献媚的笑容，然后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怎么都不说话？他怎么都没表情？
胡月儿望着他，心头的恐惧不断加深。
或者，他该吼她啊！或者，打她也可以，骂她也行！可是，他什么都不做。
他的目光只是放在她的脸上，因为没有表情，所以脸上的线条很僵硬，看起来没有生机、没有温度。可手心里，他的温热则是实实在在的，反倒是因为害怕的关系，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既然什么都不做，又为什么拉住她？
她只觉得，等待更加难熬，她宁愿来刀痛快的。
忽然，他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将她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放在他的腰际。他的头和她的头交颈在一起，他温热的声音轻飘飘荡在她的耳边。
“别怕！”他说。
呃？台词是这样的吗？
躲在一旁偷看剧情的妮燕，则完全惊呆了，为什么她会觉得，是她把室友卖给了大灰狼……
呜！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胡月儿是小红帽啦！
正当妮燕努力思考的时候，一道冰冷的眼刀毫无预警地射了过来。妮燕全身一抖，直直看向匡仲泽。
“拍照！”
“啊？”
“给我们拍照。”
“为什么？”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大新闻！”
于是妮燕迅速在心底腹稿标题如下——冰王子恋情大爆光，一年级平凡小学妹枝头变凤凰。
呼呼呼！热卖啦！
和匡仲泽一前一后走出新闻社，胡月儿的心情还处在极度的恐慌状态。
真的，她没办法不恐慌！
一向高傲自负的男人、一向冰冷甚至懒得多说一句话的男人，今天却接受了妮燕的专访，并大力奉送至少二十余张照片。而这些照片，张张有她，并极度暧昧。
她揭露了他的隐私，甚至将何硕也一并拿来换钱，这一定是惹恼了他，所以他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让她能够一出门，就被疯涌而至的匡仲泽女生护卫队挠死！
一想到被无数猫爪扑上来抓，她就不能不觉得害怕。
“不高兴？”匡仲泽忽然转身望向她。
蓦然顿下脚步。“我？高兴！”胡月儿胡乱的垂下头，不敢看他的脸。
“为什么避开我？”匡仲泽一把将胡月儿固定在墙上，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他。
就算不想，胡月儿也将匡仲泽的美颜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她发现那张本该将她冰镇的脸，竟然奇异的闪出一丝烦燥，而这个烦燥带给她带来的观感正是——他恼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恼了，刚才的报复还不够，现在是想杀人灭口了！
忍不住舔一下已经快到干裂的唇，胡月儿展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学，学长，我……你……真的对不起，可是……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
他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于是胡月儿越来越心虚……
天！明明是他伤了她的心，让她当该死的‘退而求其次’，为什么她还会心虚，不停的在道歉……呜……好悲惨呐！
这个，某名人说的对，气势就是比较重要啦！否则为什么她现在没有甩开他就逃，而是呆呆在这里等着接受惩罚？
胡月儿的双肩甚至已经抖动起来，她想她真的要哭了……
“该死！”匡仲泽低吼出来。
“对，我是该死！”胡月儿马上附合。呜……难道他真的要杀她灭口？
“闭嘴！”
“好，我闭嘴，我马上闭嘴！”双手伸出来，互叠着将嘴巴捂个严实，就连空气也不要有泄漏。呜……她根本连鼻子也一并捂上了，会不会被憋死啊！
“你想捂死自己嘛！”下一秒，胡月儿的手被匡仲泽硬生生扯了下来，于是胡月儿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想亲手杀掉她？
“既然做了，为什么还会害怕？”
胡月儿畏惧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
“我……”为什么害怕吗？
是啊！当知道自己被选为‘退而求其次’，她恼啦，她要出气，所以很有骨气的报料给妮燕，那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会害怕。可是当经过了一些事情，在匡仲泽对她讲了一些暧昧不明的话后，一切就变了，她会害怕，不想看到他冰冷的脸，不想让他有厌恶自己的机会！
天！她只能说，她的花痴症更深了。
没有得到胡月儿的回答，她受惊的样子，深深的让他痛恨。不想她这样，只希望她能快乐，他告诉过她，为什么她就是不懂？
手臂猛然张开，胡月儿还没有所反应时，她的人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紧密而结实的。
“虽然我是真的生气……”他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也希望你快乐，你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啊！怎么会这样？
被这样紧紧的拥抱着，被这样厚重的告白着，她听得清他的心跳，感受得到他全部的气息……
“对不起！”她说，她是真的不想伤害他，就算一丝丝也不愿意。
忍不住要贪恋一下这样的拥抱，胡月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害你这样难过、生气，我不该去报料的，我……我一定尽可能的弥补。”
“这不是重点。”下巴舒适的放在她的肩头，匡仲泽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拥抱，让他有从未感受过的满足。
“就算之前我会生气，但当我知道真的是你做的，我的气也消了。”
“为什么？”这样的回答，很迷茫。
“我知道你是在嫉妒。”他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脸颊贴上她的，属于她的温热的体温，让他异常的舒心。
嫉妒？
原来，他是这么想？
可是……“我为什么要嫉妒？”
“看我送水给她，一起排戏，一同走进餐厅……”他喃喃的说。
那个……正常的男女同学之间，也会有送水、排练、并肩走路的，这都是超正常的同学之谊啊！虽然，对于匡仲泽这样个性的人来说，他是不愿意对不在自己意识范围内的女生做这些多余动作的……
反正，总而言知，她还是认为他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说，匡仲泽是个超自大的男人，没错！
不过，虽然是误会，她却宁可让这个误会无限延长下去。
是的，她实在没勇气说，某年某月某日，他酒醉误吻她的时候，曾经提到何硕本人；某年某月某日，他在男厕所里的谈话被某色女偷听……
吼！更逊啦！
“会开心吗？”
牵着她的手走在林荫小路上，匡仲泽忽然问。
呃？胡月儿歪着头望着他的脸。
“今天的采访。”
原来，他说这个！
胡月儿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我以为，你是在报复我……”
“当然不是！”匡仲泽拉她停下步子，认真的看着她。“是惊喜！”
“惊喜？”是惊吓好吧！
“女孩子不都喜欢特别的告白吗？”
原来……“这是告白呀！”
“这样学校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对呀！”胡月儿笑的极不自然，被众女扑倒挠成面条的画面，其实真的很惨烈。
“所以，告诉我，你会高兴吗？”他一向冰冷的眸子，此刻竟然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亮。
“你希望我高兴？”
“对！”匡仲泽毫不避讳的点头。“昨天，我已经说过了。”
“那……”真的不忍心让他失望。“我，很高兴！”吼！原谅她在撒谎，这样高透明度的告白，她怕会死无全尸。
“那么……”匡仲泽望着她，是那种很认真、很深沉的注视，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点一点将她所有的思绪全部吸入他的世界，这让胡月儿几乎以为，已经到了天长地久，他才轻轻的、淡淡的吐口。“我们交往吧！”
咳！交……交往……
他终于还是说出这句话了。
可是奇异的，胡月儿觉得自己并不觉得排斥、不会觉得厌恶，似乎他这样做再正常不过，根本没有什么何硕，一直只是他和她……
但，她的思维还在啊！她知道，就是有个何硕存在啊！
他的眼睛，就那么痴痴的等，几乎让她不能去思考了。
不，不可以这样，她不能迷失，不能沉沦……
“我……”可是，这样的注视，她要怎样拒绝？
“说好！”一如既往的固执，一如既往的霸道。
她不能被表象迷惑，虽然她真的好想答应……
“学长！”她低低的说。“让我……考虑一下！”
匡仲泽怔住了，显然没想过会被这样婉转的拒绝。
她让他失望了吗？她不想这样的……
胡月儿咬紧下唇，她到底要怎么做？
“我说过……”温热的指尖贴上她微凉的唇瓣，她不自觉的松开了口，任由那指腹在她唇瓣上轻轻的摩擦。“不要用力，会流血。”
“嗯！”胡月儿垂下头。“我的台词忘了带，我马上回去取来。”转身便朝着宿舍的方向跑，不想让他看到她眼里的不舍，不想自己有机会反悔。
酒吧？
而且是大白天！
唉！胡月儿摇着头，再一次感叹着，有钱人，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次一定要去！”林秀秀气呼呼的站在胡月儿身后，昨天中午饿着肚皮被胡月儿拉出餐厅的事情，让她一直很不爽。尤其是乐乐回寝后很诚实的说，因为她们两个走掉，解决了匡仲泽和何硕的坐位问题，她就更不爽啦！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林秀秀曾经指着胡月儿的鼻尖问。
“当时的情形，你以为除了咱们两个，谁还是多余的？”胡月儿倒不以为意。
虽然林秀秀非常的不想承认，但仔细想过后，她还是不得不点着头，失声痛哭。“死月儿，你怎么说还赚到了五百块的出场费，我却只能回家吃自己……不公平啦！”
然后，无奈的胡月儿只好买来一堆零食，并且将自己的钱袋全部打开，让林秀秀看清楚，她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变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
这时，林秀秀才抹干眼泪，破涕为笑。“反正，最后匡学长也没吃就走掉了，把雅安学姐的面子扫了一地，就算是为我们报了仇了。”
胡月儿舒了一口气，原来林秀秀归根结底是气这个。不过也难怪林秀秀心里会有气，在整个话剧社人员的眼皮子底下，以那样的方式被赶出聚餐，真的会让人很不爽啦！就算她打心眼里没想去，却也会很不开心。
“所以！”林秀秀举起秀拳。“就算中午吃的是鸿门宴，我们也一定要吃回本来。”
有了昨天的事情，胡月儿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去吃饭，她这次倒没觉得应该回避。
这就该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跟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的朝校园深入的酒吧走。胡月儿刻意放缓脚步，与走在前面的匡仲泽拉开一段距离。
无论怎么看，匡仲泽在这群人当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那强烈的存在感，不因为他的冷淡而消减，反而会多了一些神秘，一些敬慕。而走在他身边同样出色的司徒启与戚杨，在胡月儿看来，反而不及匡仲泽的万分之一。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目光竟然会追随着他？
而自己向来八卦的大脑，似乎也只记得他。
昨天因为出了剧场就是西餐厅，雅安社长又将餐厅全包，所以没有特别的事件发生。可今天，这样一群出色的人走在通往校园酒吧的大路上，自然会引来侧目。于是耳边，不时传来尖叫和惊叹的声音；眼前，也不时有人跑过来围观。甚至更夸张的，一些小女生或者拿了写着匡仲泽、司徒启和戚杨名字的大牌子，或者是他们的巨幅照片，跟随着话剧社一干人等，边走边摇边喊，其壮观程度，不亚与国王出巡。
虽然话剧社里都是V大的知名人士，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震惊之余，大部分的男士都开始郁闷。难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跟匡仲泽、司徒启、戚杨走在一起，真的是……太失策啦！
“哇！真是太兴奋了！”跟在人群里，林秀秀的心情相当粉红色。
“会吗？”胡月儿有些不耐地道，心里则想着，有这么多人的追捧，那个匡仲泽还真是桃花处处开，而象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还真是平凡的离谱，超没说服力。
“你看，司徒学长和戚杨学长，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爽朗大方，哦，我应该站在外面才对，我也好想举牌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注意到我？”双眼开始冒红心。
“你这么想站到外面，就去好了。”胡月儿顺着林秀秀的视线瞄了一眼，司徒启只是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而戚杨则象是古代将军沙场点兵似的，板着一张脸频频点头示意。反倒是匡仲泽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与千里之外。
这样的表情，她是会觉得有那么点开心啦！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他对她这个‘退而求其次’也总是动手动脚。
忽然，胡月儿听到一个喊声。
“看呐，是何硕学姐！”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胡月儿将视线调过去，只见那个女孩子，已经把手做成了喇叭形状，大声的喊：“何硕学姐，不要抛弃匡学长，我们支持你……”
这一声，一下子便引来了无数和回应。
“何硕学姐，匡学长喜欢你，你一定要答应他！”
“加油，匡学长，我们支持你！”
当然，其中也夹杂着这样的声音。
“匡学长，我爱你，我爱你……”
“何硕同学，我更适合你，请给我机会……”
于是胡月儿再一次承认，校报的威力真是无往不胜啊！
忽然，有一个女生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把挡住了匡仲泽的去路。
好大胆的举动，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步子，瞪大眼睛，秉住呼吸……
女生的脸已经红透了，但她还是颤微微从怀里拿出一个缠着粉红色丝带的纸盒，递到匡仲泽的面前。
“那个……匡学长，我是一年级的静贤，希望……您能和我交往。”
只听全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然后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匡仲泽的身上。
胡月儿也不免紧张起来，视线同样定在了匡仲泽的身上。
而匡仲泽本人，却仍旧保持着处变不惊的表情，眼睛淡淡扫过那女生，那女生身子微微一颤。
胡月儿可以想象女生此时的感受，因为被匡仲泽的目光以点的方式注视着，除了会有被关注的强烈感觉，还很难免的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比如……昨天在新闻社的时候……嗯，简直就是……灾难。
不过，有些人就算是灾难，也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匡仲泽就是这样的人，而她胡月儿，明知道前面是陷阱，现在也会有想要跳下去的欲望。天！这样的男人，除了说他是祸水，还能是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匡仲泽的回应。
然后，大家看到匡仲泽慢慢的转身，眸光如炬般扫过身后的一干人等，当看到人群深处的胡月儿时，他的唇牵出一个几不可见的浅笑，视线定在她的身上，眼波流转间，更像是在轻轻的寻问……
胡月儿的心随即停跳了。
他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吗？
当她想再次确认时，匡仲泽已经收回了视线，再次面对那女生时，他用极淡的声音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全场一片尖叫声。
“你猜，匡学长这样算不算是承认了同何硕学姐的恋情？”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林秀秀吃着冰激凌。
摇头。她哪里知道那个匡仲泽在搞什么鬼。
“那，你说匡学长回头到底望的是哪个？”林秀秀拍着手。“我猜一定是何硕学姐，她就站在离匡学长不远的地方。”
摇头。她也好想知道当时匡仲泽的视线是不是不小心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觉得，何硕学姐会不会答应匡学长的请求，和他交往？”呜！俊男美女的组合，其实挺让人期待的。
摇头。不！点头。
然后再郁闷的摇摇点点。
“你是认为会，还是不会呀！”林秀秀已经被胡月儿弄迷糊了。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呜……虽然她好想当蛔虫，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今天是怎么了！”林秀秀皱了皱鼻子。“我要去厕所，呆会有吃的，一定记得多拿几份。”迅速起身，然后狂奔。
“吃的？”胡月儿环视四周，然后视线飘过远处正在忙碌的人群。“要想有东西吃，还需要等很久很久吧！”
其实，现在有冰淇凌已经够让她感激的了。
再吃一口，胡月儿忽然感觉，食之无味。
真的，匡仲泽是在肯定何硕在他心里的位置吗？如果是，何硕会答应匡仲泽的表白吗？
一定会吧！
匡仲泽那么出色，看来她这个‘退而求其次’可以鞠躬退场了。
哎！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算在里面！”
“月月！”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天而降。
胡月儿蓦然抬头。“匡……学长。”
“在想什么？”匡仲泽自然的坐在胡月儿的对面。
“没什么，没什么！”胡乱的说，不想让匡仲泽探知她的心事。
“真的不想说？”匡仲泽伸出手，一把抓住胡月儿的手。
“匡学长！”胡月儿低呼出来，眼神不自在的四处扫描，不想这一幕被别人看到。
“那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既然已经认定，那他想要的，就应该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思想。
“那……你先松手。”胡月儿忙讨价还价。
很庆幸，所有人都在忙，甚至还能听到雅安学姐咒骂金牌导演王骆君的声音。
没错，这已经是第二次出错了，一干人等被邀请来这里，却发现酒吧根本什么吃的都没准备。
直到雅安社长的黑脸压迫过来，一直沉浸在恋爱喜悦中的王骆君，才蓦然发现昨天是自己求雅安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所以今天的酒吧自助餐会并没有安排什么张三李四负责。于是乎现在准备食物的场面很混乱，而这个小小角落可以说是被遗忘了。
匡仲泽并没有为难胡月儿，轻轻一松，胡月儿的手便以光速背到了身后。匡仲泽望着她，薄唇牵出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于是胡月儿下一秒发现，自己迷失了。
谁能想到，匡仲泽也会有这样的笑容呢？
可是她就是看到了，而且觉得自己都要被他融化了！
直到他忽然凑近过来，胡月儿才想到刚来的问题。
忙向后侧身，拉开距离。“我……只是想……你和何硕学姐，果然是很般配的。”
“哦？”他挑眉，忽然很不喜欢胡月儿这样说。
“那个……”吞下一口口水。“其实你只要向她表白，她一定会答应，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和我在一起，委屈你自己。”
“嗯！”匡仲泽点头。“你以为我是怕被何硕拒绝，所以才会选择你。”
宾果！胡月儿很想称赞他。没错，她就是这么想啦！
因为，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退而求其次’后，这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能够成立的可能性。
“你没有信心！”其实，他看到的胡月儿，总是那么的阳光明媚，在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愁绪。甚至是以那样的方式被赶出昨天的聚餐，他也不见她的伤感。
所以，就以为这就是真正的胡月儿，是一直开怀的，一直乐观的，一直快乐着的。只是——原来是她隐藏的太好，看似没心没肺的她，也会不自信，也会有困扰。
而他，讨厌她的不自信，讨厌她自顾自的揣测。
胡月儿在心底叹息。什么叫她没自信，根本是他没给过她自信好吧。而且……他也真的是太优秀了。
“匡学长，我除了功课还好点以外，长相一般、身家超惨、没钱没势，所以……我想不出自己哪里会和你般配。”
“所以之前我说交往，你才会跑掉！”原来，这才是她说要考虑的原因。“好吧！”匡仲泽站起身。“午饭后，剧场外的小树林见。”忽然很想消除她的疑虑，让她能够安心的和他在一起。
匡仲泽和胡月儿，听起来象是不错的组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