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身体微微有些发僵,脸上黑线无数。
这个男人也怪,刚才把自己裹的那么严实就是怕被她轻.薄了,现在竟然把和她裹一起当成了家常便饭,难不成是被看过一次就自暴自弃破怪破摔了?
额……她可不想对他负责。
“你要负责。”凌晔冷冷的说,虽然他所指的负责是神玉一事,可是刚好接在了红月的冥想后面,脸色一正道,“是你自己光着身子要裹我的,凭什么要我负责?”
凌晔顿时石化,而后竟然失声笑了。
“你弄丢我的神玉,害我无处可去,所以你要负责。”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红月皱皱眉,想要撑身而起,开玩笑呢,她一个无业游民,自己都快饿的前胸贴肚皮了,怎么对他负责?
“那我就要你的命。”
“噗,真的假的啊?”红月脸颊抽动两下,喉部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好吧,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以真的随时要了她的命,不过她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觉得因为过去的红月死在他手里有些无辜,人说死有轻于鹅毛,或重于泰山,她若是如此原因替死,岂不是重量成负值,轻的可以往上漂了。
“真的。”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指尖顺着她的背脊滑入她的发后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在还有不到一纱的距离之间,他说,“不是要你死,是要你跟着我,直到我找到神玉。”
“不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跟着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凌晔的眉头微微有些颤动似是不大高兴,可是却也多了些耐性,没有像过去那般强硬。
“我可以有很多的钱,你可以和我住在大宅,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给白莲添麻烦吗?”
“……”说起白莲,红月的脸色僵了一下,在她的世界中,白莲当真是被她害苦了,不但因为她而陷入了冥帝的险境之中,又住在他这里,还吃了他很久,本以为可以先上街找一些工作,但是却发现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可是她红月却也不是吃软饭的人,挑起眉头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丫鬟。”
“呸。”红月眼角抽动了几下,她就知道这个凌晔提不出什么好条件,让她将头发束成两个包子天天跟在他后面“少爷~洗漱啊~;少爷~吃饭了~;少爷~沐浴哇~”
她,绝对做不到!
“情人。”
“……”红月直接抄起右手握成拳头,就在快要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凌晔忽然瞪大眼睛捧住了她的脸。
“保镖!!!!”
红月一怔,慢慢的松开攥拳的手,水灵的眼睛微微转了转,忽而捏住了身下凌晔的脸颊,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然后用右手攥住他冰冷的左手猛地一捏说,“成交。”
凌晔冷笑一声,寒冰的眼中依旧带着浅浅的戏谑之色。
他照样可以指示保镖做丫鬟的工作,也在心情好的时候随时可以要了她,丫鬟,保镖,情人,有什么区别么?
反正,当他找到神玉的那日,他就要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和他一样,永远不见天日。
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全部要和他一样——成为魔。
再此之前,他还是暂时放过她,让她好好给他找些乐趣,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凌晔勾了勾唇角,望向头顶上的天空,绝美的眼中滑出了一丝凛然。
“不过……”红月忽然出声,打断了凌晔的思绪,她轻声问,“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穷。”
周围寂静了,偶尔有一只乌鸦从天空飞过。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凌晔冷冷的说,将她从自己的被中推了出去,而后又将身上的被子裹紧,扬起下颚指了指盆子说,“接着洗,我去睡。”说完后,径自消失在了房门外,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红月。
她蹙着眉头望向脚边的盆,总觉得,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自觉当成他的丫鬟了,天知道,在玄真派那些女人究竟把这个凌晔宠成了什么样子,完全不像修真的人,根本就是个从来不愁吃穿的大少爷。
“啧啧。”红月冷哼了两声,继续去洗他的衣服,而在房门后的凌晔则有些虚弱的靠在门上,琉璃色的眼眸中闪出了些许的碧光。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在解开魔身封印后,他对于红月的碰触,已经过于敏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在她身上,有那么一种无形的诱.惑,深深的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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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镇子里的灯火几乎全数熄灭,累了一天的红月早早入睡却不知在夜深之时凌晔竟没了身影,他走到红月所在的房间,静静的凝视了她一会,不自觉间他的唇角竟扬起了一缕轻轻的笑。
其实,他过去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这个女人,那年在玄真派,他便早就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那时的他,却还相信着人类这种东西,当她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他借她神玉的那天,他心软了,就是因为他的心软,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下场。
可是,本以为会害怕见到他的她,竟然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看不透的女人,不再是那般的怯懦,不再是那般的自卑,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索她更多的地方。
过去的他,只想杀了红月这个女人,而现在的他,却想要将她永远的拴在自己的身边。
是那个女人变了,还是他……变了?
冷哼一声,他披上已经晾干的蓝衣,冷风吹拂在他的身畔扬动了墨色长发,似是一种暗夜的诅咒一般,魅惑却危险。
他是魔,魔……是无情的,没有怜悯,没有****,没有善良,有的,只有那种将恐怖弥漫在整个天空的渴望。
“那么,要去哪里呢?”凌晔冷漠的脸上突然多了些许的邪佞,这是红月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兴奋的,渴望的,如同要享受一场大宴。
忽而转眸,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尽头,他勾起唇,冷笑了两声,而后便慢慢的向着那个方向走去,修长的身影映照在黑雾之下,有一层神秘之感,同时也多了一些血腥的气味。
同一时间,一座寂静的大宅中正有几个家丁在院外巡视,房内不停传来了大宅主人和一群莺莺燕燕的低吟之声,响彻在大宅上空显得污秽不堪,门口的家丁偶尔路过停下也好奇偷听几句,时而掩唇笑开,却又不敢出声。
忽听门外有人经过,家丁们马上集中门口,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外面的人影大喊,“什么人?”
“……”人影未答,却只在一瞬间消失在了那里,然而在人影经过之处,所有人都变成了一具具白骨,倒在地上发出了些许的声响。
悠然走到房门前的凌晔转眸看向身后的那些家丁骨头,冷漠的哼动一声。
“你们,有资格问我的名字吗?”语毕,直接推门而入,当看到一屋旖旎风光之际,凌晔的眉头微微有些颤动,尤其是在看到那一身肥硕的老爷一脸淫.欲的样子,更是让凌晔的唇角抽动了几下。
从小在玄真派长大的他,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诸如此类的东西,所以一下目睹此种情景,必然让他感到无比的反胃。
“脏东西。”他冷冷的说着,修长的右手滑入发中,冷哼一声便向着床畔的老爷走去,那老爷一惊,不停的倒着自己的腿且将床上的几个小妾都推到了凌晔面前,同时大声的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凌晔没有说一句话,不带丝毫犹豫的探出手放在了老爷的头上,似是在玩着魔方玩具一般的转了一下,那老爷的脖颈处便有了清脆之响,瞬间工夫人头落地,引来了小妾们疯狂的嘶叫,纷纷的向外逃离,可是正当她们快要碰触到门边的一瞬,忽然的蓝色身影如同氤氲一样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凌晔勾唇,半垂的冰眸中依旧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声,“去哪?”
小妾们惊恐的想向相反的方向而跑,可是却忽然自她们身边飘来一阵污浊的氤氲,不屑几秒功夫,整个宅子安静了,所有人都变成了一堆冰冷的白骨,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凌晔淡笑,眼眸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一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说,“对了,忘记通知你们了……”他抬眸,唇角勾起了一缕邪佞,“你们的宅子,我无偿征用了……”
此宅的对面,同样有一座无比华贵的大宅,窗口边上正倚靠着一个修长的人影,轻轻的撩动了自己的发。
“……恩?”紫衿轻声的哼动,慵懒的将右手撑在窗棱之上,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脸颊,望着眼前逐渐有污浊的烟雾飘起的大宅,紫衿的眸子愈发的深邃了,“小忙小乱。”他轻声的唤着,没过一会工夫,那两个小家伙就手牵手的跑进来问,“什么事?”
“去告诉墨岚,他的契约书烧掉吧。”紫衿淡淡的说着,视线没有从眼前的大宅移开分毫。
“为什么为什么?”小忙小乱好奇的问着。
“因为啊……”紫衿努唇,微笑的脸上突然多了些慑然的气息,抬开幽紫的眼眸,他压低声音说,“他的契约人,已经死了呢。”
待小忙小乱一蹦一跳的消失在紫衿房中之后,他用指尖抹过自己的唇瓣,喃喃自语道,“似乎,有了新的邻居呢,是不是应该先去打个招呼呢……恩哼哼哼。”
紫衿轻笑,关上了房间的窗子,慢慢消失在了这片寂静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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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睡梦中的红月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若正接受着某种巨大的颠簸,可是却带了些淡淡的暖意,似是正有什么人温柔的拥抱着她一般。
轻轻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只小手乱抓一通,似是摸到一张冰冰的俊脸,高挺的鼻子最后的温润的薄唇,她有些不老实的再度摸了几下,可是疲惫的双眼怎么也不想再睁大一点,宁可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又将这个拥着自己的人抱的紧了一分,一张粉润的小嘴在他脖颈盈盈呜呜,仿若一只被抱着的小猫一般。
“……”凌晔挑了下眉,斜眸看向怀里的红月冷笑一下,回想起昨夜见到自己后吓得面色苍白的女人们,眼前这个果然是有些特别,至少可以让他如此冷血之人像这样抱着她而且还不会觉得很难受。
是了,他在莫名之间竟然觉得抱着她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的气味后,更是有种发自心底的舒服,似是只要就这样抱着这个女人就可以忘记自己是最肮脏的魔的这件事,让他像是可以和过去那般自由自在。
而且这个感觉,并非是过去那个红月可以给他的,而是现在的。
凌晔微微怔住,向前走的步伐有了些许的停顿,回想起她在玄真派所说的话,竟然开始有些相信,她说,她不是过去的那个红月,而是另一个。
“随便了。”凌晔喃喃自语,对于他来说是谁也都已经无所谓了,玉已经丢了,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玉在何方,即使像过去那般待她,她也说不出什么,而且他过去之所以恨她,便是因为他无法再继续修仙,不过既然他已经入魔,那些东西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关于玉佩,他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夺回,而这个女人,也将永远的陪着自己,不为别的,只为和她在一起,他不会感到孤单。
不过……
“喂,你这个女人不能老实一点吗?”凌晔蹙眉,双手横抱着红月只能靠下巴将她乱动的小手弄开,可是红月却好似来了劲一样抓的更加用力,口中还喃喃自语,“呵呵……约翰。”
“……”凌晔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眼中霎时闪过一缕不爽。
又是约翰,约翰又是哪里来的家伙。
步入他用了一整晚整理出来的大宅,所有的死气都已经被他焕然一新,属于他的淡淡兰香自内飘入,整洁的院子和对面的紫衿的宅子有着天壤之别,或许这是他在玄真派烙下的习惯,对于他来说,更喜欢整洁的风格。
“这是哪里?”红月在迷茫中醒来,小手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发,在意识到自己竟被凌晔悬空抱起后马上在他身上不老实的扭动,“喂,你在干嘛,放我下来!”
“好。”凌晔冷漠的说着,倏然松开手就丢下了红月,而红月一惊,反射性的又勾住了凌晔,这才避免了大头扎地的噩梦,可是看着凌晔的眼神自是多了些不悦,甚至恨不能狠狠的给他一拳。
“这个宅子是我买下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凌晔勾唇,眼中虽然还是像过去那般充满了戏谑,却在不自觉间多了一些淡淡的期待,或许是在期待她看到他特意准备的宅子后的愉悦的表情吧。
红月在看到这宅子后确实很开心,可是正当红月将头扭至另一面后,身体瞬间僵直似是变成了石块。
“啊……啊啊啊……”红月结结巴巴的发着声,一只手指着对面的那个宅子说,“怎……怎么在那宅子对面……”
“那宅子怎么了?”凌晔蹙眉,顺着红月的眼神望去,昨夜的他一心寻找着他喜欢的风格的宅子,这个被雕琢的虽然优雅,但是华丽的让他蹙眉的地方完全不是他的喜好,所以就直接跳过了,难道,红月更喜欢这样的风格?
“冥冥冥……帝……”红月一边说着,脸色一便沉了下来,而后深吸一口气说,“这是冥帝的宅子!!”
“冥帝?”凌晔绝美的眸子轻轻眯住,挑住右眉望向那边,细细看来,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带了一种诱惑,又带了一份神秘。
“孤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小叶。”忽然的幽冥之声自空气中飘来,凌晔凝神,便是连红月都没了先前的那份轻松,右手拽着凌晔的衣袖,左手攥拳似是在下着某种决心。
淡雅的空中忽然多了一些墨色的氤氲,伴着铃铛之声飞卷起一阵墨色樱花,唯美的飘散在凌晔的宅中,下一瞬间,红月就感觉到有那么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的脸颊,红月一惊,迅速向身后望去,果然看到将两只手分别搭在凌晔和自己身上的紫衿。
“恩哼哼哼……孤正觉得无聊的紧,居然见到了你们……”紫衿边说着,边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左面的凌晔,坏坏的在他耳畔吹了口气说,“小叶,你真是会给孤惊喜呢……”
墨色长发飘开,轻抚在红月的脸上,带了一份柔柔的触感,同时也让她回忆起了那夜疯狂的他,眼眸倏然收缩了一分便想从他身边逃开,谁料却被紫衿轻松的勾回,一双邪魅狭长的紫眸深深凝望着她道,“宝贝,你终于肯来见孤了吗……孤可是思念的紧呢……”
凌晔一听,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突然就拽住了红月的胳膊直接将他拉离了紫衿的身边,当两人的身体完全脱离了紫衿后,凌晔才松开红月冷冷的说,“原来冥帝也在这里。”
凌晔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滑向红月的柔荑,唇角勾着淡淡的笑,轻轻的与红月十指相扣,让对面的紫衿原本轻笑的神情多了些变化,眯成一条线的绝美眼眸微微抬开,露出了些许幽暗的紫。
“小月,过来到孤的身边。”紫衿轻仰头,优雅的抬起修长的右手,指尖微张,带了些樱花瓣的香气,而他的眼神,便像是那夜一样似鬼魅般的蛊惑,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动,扯动着极其诱.惑的笑容。
红月微怔,当与紫衿那深邃的眸子相对之时,竟然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她可以控制的心绪,脚尖好像再也不是自己的,若有若无的向前搓动着。
忽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后多了一双冰冷的手臂,紧紧将她锁在了原地,仿若是来自异方的另一种力量,同样缠住了她。
凌晔勾唇浅笑,眸中依旧带着戏谑,纤细的下颚抵在红月的耳畔,右手环在她的腰际,修长的手轻覆于她的下腹处,而左手则环住她的脖颈,指尖调皮的在她的脸颊上跳动着。
“冥帝,现在……她可不是你的小月,而是我的……”
“凌晔……”红月小声的唤他,似是不明白他这么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她感觉到下腹处的手用了下力后,她便是觉得这是凌晔的缓兵之计,当然,对于方才的话,凌晔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红月,本来就是他的,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即使死,都是他的。
紫衿轻轻放下手,脸上的笑意慢慢划开,可是唇角却依旧带着从容的笑,****了下唇瓣,他半垂眼眸,再度扬起右手,而这一次,却不是像刚才那样蛊惑的样子,似是一种指令,而这个手势,红月见过,当他第一次穿透凌晔的身体时,便是有了这样的手势。
“孤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企图染指孤的东西……”紫衿微笑,换上了一副轻快的神情,“小叶,你真的很不乖,孤……有一点不高兴了呢,所以……死一次,可好?”
“紫衿。”忽然的声音打断了紫衿的动作,他轻转眸子望向一旁的红月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