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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的责任

想起在实验室里严谨的郑纪教授,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的郑纪教授,如今却变成了一堆冷冰冰的尸骨,一切的一切都只会是过去的记忆时,王与珂的内心忍不住泛起伤心的泪水。

对于一个把一切都看的异常美好的人来说,不幸只是一场伤感的电影。虽然会有伤感的眼泪,但也却是一种妻伤的美,这种美,人们都称它为“凄美”!

然而,给王与珂的这份伤感,长了一副魔爪,撕裂了凄美中的所有的美,只留下悲惨的凄凉,在与她形影不离。

卫东城没有功夫劝慰王与珂这朵阴影中都快要凋落的花朵,受伤的战士和队长都还在等着他的救护。他将队长身体放好,摘下他的钢盔。

“我的天哪!”看完队长身上的伤后,卫东城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痛,忍不住叫了出来,能动弹的战士和王与珂急忙围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一张脸被怪物的爪子抓的,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巴,整个就是块还在泛着血水的烂肉,脖子上凝结着一块碗口大的血疤,让人看着就心寒。

撕掉队长胸口的衣服才看清楚,胸前象是被成千上万把尖刀刺过一样,密集的伤口布满他的全身。鲜血结成血衣,笼罩在他的全身,鲜红的血液不时的从他的伤口渗出,他的四肢像被疯狗啃食过一样,皮肉所剩无几。

看着队长满身的伤口,卫东城的心中在滴血,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那位战士为什么选择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这里,也不愿意留在这里遭受这样的折磨。肉体在被撕裂的一刹那,那种恐怖的感觉,即使是再强硬的汉子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看过队长的伤势后,战士们低头沉默都不敢再说话。这个上苍已经为他写好的过的结果,没人愿意接受它成为事实。

他们宁愿就这样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有了怀疑,也就有了希望,哪怕这希望最终还是落空,至少在怀疑的那一秒钟,还是比较好受的!

卫东城弄了点水,放在队长的嘴巴上,慢慢的将水渗进他的嘴里,让他能够喝下去。游离在生死边缘的队长,似乎已经对人世间的一切不再留恋,连那最温柔的一滴水他都不肯带走。

卫东城极不情愿的将手放在队长的胸前,众人也都祈祷着那只手能感觉到队长的心跳,手放上去了,大家的心也贴上去了。

卫东城的手象是在触碰一件几千年前的古董一样,慢慢的触摸着那布满伤痕的心脏,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大意。最终,他的极不情愿变成了无可奈何了!

他仍不死心,他是个很自信而且从不怀疑自己的战士,但是,这一次,他变了,他变得那么的不自信,或者说是再也不愿意那么自信!

他把耳朵贴在心脏上,想用耳朵的忠实来宣誓手的失误,可结果却是一样更残酷的宣布:“队长已经没有了心跳!”

一位战士找来一块白布,慢慢的将队长的身体盖上,大家目视那块白布。白色的布恍如一道天幕,将人间鬼界分离开来。天幕的一侧是活着的芸芸众生,天幕的另一侧,队长一个人孤零零的游荡在那里,孤独的躯体等待着时间的双手将它带走。

众人心目中的老师、大哥、战友、英雄,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顾得上。或许,这也是他的本意吧,留下太多的牵挂,只会让牵挂的人更加的牵挂。

卫东城带着大家向队长行了个军礼,这个礼好像是在手上坠了千金的重量,是从未有过的沉重,让他几乎无法将手抬起,哪怕只是抬起一点点。

泪水不声不响的涌出眼眶,连个招呼都不打,通过晶莹的泪珠。卫东城看着那白布下的躯体,心中终有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泪水,淹没在心中。可这些硬汉们的泪水,又怎么能淹没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去呢!

往日里,队长与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又象是时空倒流般,回到他们的眼前。眼前,队长一身笔挺抖擞的军装是那么的耀眼夺目,洪亮的嗓音里飘荡让战士们激情澎湃的号子。

一个个艰苦的训练任务,在队长的带领下都变成了如佳肴般的美味,让每一位战士都乐此不疲。

他知道队长知道他流泪,肯定又会批评他,因为是队长要他们记住:“男儿流血不流泪!”

卫东城默默的擦去眼泪,他知道此时此刻队长最想看到的是什么,最想听到的是什么。队长离去时的话语,和托付重任的眼神,都在告诉他“一定要把战士们活着带出去!”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把他们活着带出去。”卫东城告诉自己,也在告诉离他们而去的队长。

看着眼前的铁打的一样的战士们也会掉眼泪,这超出王与珂的意料之外,在她的眼里,这些战士们都是铁石心肠,根本不会有眼泪,哪怕是面对死亡!

可眼前有的战士哭得稀里哗啦的,倒真的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看来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还真是有理。

在王与珂的眼中,眼前的这位倒下去的队长,至少还没有成为怪物的口中的食物。比起那些被吃的战士,还算是够幸运的了!

为什么大家面对着战士们的离去而无动于衷,而面对着这位队长的离去却是那么的悲痛欲绝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是他们的长官的缘故吗?

局外人哪里知道,其实每一位战士的牺牲,大家的心里都有刀绞般的疼痛。他们一起吃饭睡觉,一起学习生活,一起出生入死,一起面对着各种考验。

他们是既是兄弟也是战友,他们一起撒过汗,一起流过血,每一次成功的行动都是生命的彼此的寄托,只是因为信任。

从第一位战士的牺牲,到队长的牺牲,再到……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身边的哪一位战士的牺牲,大家都只能把所有的悲愤和痛苦化作力量,去拼搏去战斗,因为他们知道,泪水总是无济于事的,只有行动!只有行动!

尤其说是为队长流泪,不如说是为所有的牺牲的战友们而流泪,而泪水总是软弱无力的,换不来任何有用的东西!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呐?”王与珂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一双大眼睛十分渴望的盯着卫东城,希望能够将悲痛中的他拉回到现实的问题上来。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等!决不允许任何人再出去冒险!”卫东城是以坚决的命令口吻说出来的。

他向队长发过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一定会将战士们活着带出去。想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队长也应该是像他一样对自己说的吧!

作为长官,带领的每一位战士都是他的责任,也都是他的亲人。如果非要牺牲不可,宁愿牺牲自己,来成就自己的那份职责,保护自己的亲人。

卫东城后悔了,后悔带着战士们冲出去解救队长。也许队长早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上天,让上天来决定他的死活,而自己却愚蠢的将战士们的性命交给了队长,以为他就是我们的希望!

他后悔了,几位战士的性命,就这样跟着队长一起随着天意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哪怕是一点值得记住的声音。

王与珂在卫东城的命令下,只能乖乖的呆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任何事情的发生。伤轻战士忙着照顾那些伤重的战士,卫东城在药箱中翻找着各种有用的药品,然后帮着包扎伤口,大家一边忙着一边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不知过了有多久,朦朦胧胧中睡着的王与珂,耳膜里想起了机器的轰轰声。

“有飞机来了!有飞机来了!你们快听听啊,有飞机来救我们了!”王与珂高兴的大叫,几乎都要跳起来。

卫东城和战士们也都听到了,这次象是运输直升机的声音,应该是前来接他们的!在不清楚外面的形式的情况下,卫东城还是不敢贸然行动,他命令战士们都呆着这里不动,自己到上面看看情况。

来到上面后,就看到坑坑洼洼的路上堆满了被烧焦的怪物的尸体,浓烈的火药味留给人们的是满目的凄凉。

五架运输直升机停在院内,从直升机里钻出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战士,分散开来警戒着四周。接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军人,一脸的蔑视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我是清城军分区第一军110师重型装备旅八连连长胡伟,奉命特来营救你们‘匕首特战队’的队员们回去,向我汇报一下情况吧士兵”军官在说“匕首特战队”几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音调,好似这几个字里埋得有宝藏,需要深挖才能见宝。

军官的蔑视让卫东城极为的恶心,一个小小的的连长,就能趾高气昂到这种地步,还大言不惭的称呼自己小兵。他可能不知道特战队所有的士兵,个个都不比他这个连长差!

军区司令把“匕首特战队”列为重点的培养对象。各种新型武器首先装备给他们,凡是有外来的参观、访问、交流,首先想到的就是“匕首特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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