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内,师爷不明白的凑近县令,“大人,这女人如此嚣张,大人为何不…”
县令摸着胡须,沉吟片刻,“这女人不像是一般女人。本官早年曾游历各地,她说的地方本官别说听过,连书上都未曾记录,恐有内情。”县令心里感觉不对,对姜颜的身份持怀疑态度。这种直觉感以前救了他很多次。
与县令同事几年,师爷还是知道他脾气几分的。“大人这么一说,小人还真决定不对。这女人看年纪已有二十好几,可是确自称姓氏。这么大还没嫁人,或者根本就是…”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哦?”县令倒是没发现这一点,听师爷这么说,心里更肯定了自己的多心。“让我再想想。”
而姜颜跟着衙役身后,走走转转竟然到了监牢。里面环境阴暗潮湿,尿骚味霉味脏的简直是一团糟。
“大哥,你没开玩笑吧?”姜颜捂住口鼻,厌恶眼前看到的一切。这特么是要关自己?衙内不理她,和牢头坐过交接后,就离开了这地方。
牢头耻笑姜颜的做作,使劲推了她一把。“快走,老子们和你开什么玩笑,进…哎呦~姑娘放手,有话好说!”
被姜颜反手扭着手腕,剧烈的疼痛让牢头立马老实了,连声求饶。
“给我个干净的单间。”姜颜毕竟是在法制社会下长大,尽管想离开,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一个没其他犯人的监牢。
牢头苦哈哈的说道:“可是没有了。哎呦~疼疼。姑娘松手!”姜颜才不松手,倒是越发使劲儿了。双目瞪圆,“还有没有了?”
“有,有,有。”牢头疼的声调都拐了个弯,不敢在欺骗。姜颜哼了声就放开了他,心里嘲笑牢头胆小如鼠。从而忽略了牢头垂眸是眼中闪过的阴毒。
牢头点头哈腰的让姜颜跟在她身后,带她去了监牢深处的一个牢房,途中看见有人进来了,有些犯人麻木的根本没有反应。有些犯人则会隐蔽的观察着这个‘新人’。越往深处走,这种若有似无的视线越盯的姜颜头皮发麻。下意识把藏在储蓄袋里的一个黑色丸子拿了出来,这丸子是从林啸天那里找到的,里面是一些顶级迷药,真气催动,就可以爆出迷药。
“姑娘这边请。”牢头钥匙打开最后一间牢房的门,站在旁边恭敬的请姜颜进去。
这间牢房比起其他的牢房确实干净了很多,也大了很多。里面甚至还有几件家具,桌椅**柜,还有洗漱用的木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关大人物的VIP包房?没想自己到做了一回特权。
姜颜满意的点点头,冲牢头笑了笑。随后走了进去。
哐!
没成想牢头一关门就变了脸,神色古怪的笑道:“你个贱人,敢这么打老子。想要单间?好啊!那老子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单间的乐趣。
“我擦!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姜颜今天算是涨姿势了,奇葩怎么这么多。没等姜颜找地方坐下,猛然听见一个荡漾的男声。
“嘿!这次的货色看起来不错。不过,就是老了点。算了,将就将就凑合吧!”说这话时,这人前一句对着姜颜,第二句自言自语,第三句又对着姜颜。
弄的姜颜不由自主的忽略了话里内容,说了句,“你有病吧你。”
男子轻笑一声,在这阴暗的牢房里略显妖异。“宁做花下多情鬼,不愿对枝徒寂寞。在下玉面郎君,宁花情!”
我勒个去,艳诗!**的木有理由好不好。一听玉面,姜颜心就提了起来。再加一个郎君,姜颜只能抱胸了。这丫要不是“**大盗”,她自己把脑袋放门上夹会儿。
“姑娘这是何意。”宁花情调笑着走了过来,姜颜这才看清他。
曾经有诗说道:美人如玉剑如虹。意思是,美人和剑两样是男人生活中的最重要的,前者给予温柔,后者给予自由.她以为这只是种纯粹的追求,如今看到这人,姜颜才明白有人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
宁花情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他那张让人窒息的脸,而是这人洒脱无拘束的干净气质。当嘴里念着,‘宁做花下多情鬼,不愿对枝徒寂寞。’时,混合的矛盾感变成了罂粟一般致命的吸引力。
沉浸在这种吸引力中的姜颜,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就跟进一步,像猫抓老鼠似的,并不着急把‘食物’吞下。等姜颜退无可退时,宁花情挑起她的下巴,温暖的指尖触碰到皮肤,使得她身子一阵酸软,脑子都变成了浆糊。
“喜欢吗?”
宁花情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天传来,要不能感觉到他吐气的湿热,姜颜甚至以为自己升天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太诱人了~
努力喊出一句,“破”,暗藏在拳头里丸子裂开,飘散出迷药。宁花情倒地前不甘心的看着姜颜,不相信擅长迷药的自己竟然会中了迷药。
长出一口气,然后瘫坐在地。姜颜蹬了一脚昏倒在地的宁花情,没发现动静,才骂道:“长这么漂亮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什么魅术。”姜颜庆幸的拍拍胸脯,幸好自己有真气护体,才保住了一点清明,不然今天可真就栽了。
只是这里不是凡界吗?怎么会有真么厉害的…不对,也不是魔修,魔修没有真么干净的气息。姜颜若有所思的看着宁花情,心里疑惑重重。但想到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便决定不再和这种明显有副本的人打交道。
到了晚上,一个狱卒送来了两人的饭菜。有粥有肉有酒,出人意料的丰盛。在狱卒跟看到鬼一样的目光下,姜颜说了句,“他太累了!”然后看到他意料之中的石化了。
毫不客气的霸占了两份饭菜,期间避毒珠还提示了一次,姜颜只好遗憾的将那碗皮蛋瘦肉粥留下给宁花情。
“你是修真者?”
“我擦,你走路不知道出声啊!”姜颜正吃的津津有味,被突然这么一吓差点噎死。咽下去口中的食物,姜颜瞪了他一眼,“老娘我不是修真者,我是作者。”
作者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姜颜却不问修真者是何,就说明…宁花情弯下腰抱歉的说道:“恕花情不知真人身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见姜颜不说话,宁花情咬牙跪下,“若是真人不解气,花情愿听真人发落。”
“呵~呵~”除了假笑几声,姜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不过,她眉眼一挑,放下筷子走到宁花情身边蹲下。拿起他肩膀上的一缕头发把玩,**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宁花情身体微颤,身子伏的更低,“是!”
这个情形大大的满足了姜颜心里的虚荣感,放开他的头发,某人坐回座位上翘起二郎腿。“得了,起来吧,谁不知道谁啊,这会才装?”
宁花情没有反驳,缓缓站起,姿态优雅的让人不觉得他刚才是跪的,“谢过真人。”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话了。宁花情虽然有心和姜颜套近乎,奈何人家根本不理他,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在一块呆了几天。
是的,没错。那县令就像忘了自己这么个人,把她扔在这里,气的姜颜恨不得越狱了。
宁花情把各种必需品东西紧着姜颜用。不动声色的把监牢原本没有的东西递给她,完全不在意姜颜的诧异。姿态语气都很自然,恰到好处的让人舒服。
头一晚因为牢头半夜打人而睡不着抱怨后,以后几天就没有这种情况了。这倒让姜颜对他有几分喜欢。
“姜颜,起来了,老爷让你过堂。”
噗~姜颜喷出一口茶,宁花情连忙拿给她一张帕子。天那!一个没注意差点听成,‘老爷让你接客。’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和**大盗待久了,近墨者黑?
信这话,我就是猪…
整理整理衣服,姜颜把脏帕子丢回给宁花情。“来啦~”
“原来你叫姜颜。”宁花情看着帕子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把它收到怀里。
出了门,在门口看见正在剔牙的牢头,姜颜阴笑着上前打招呼。“牢头过的不错嘛。”
“你居居…然没事?”牢头惊恐的站起来,四下看看,发现自己这边人很多,才恢复了脸色。大爷般的又坐下,语气张狂的说道:“怎么,牢房重地,你还想撒野?”
呵,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姜颜活动活动手指,轻蔑的瞅了牢头一眼,“小子,老娘记住你了。等老娘回来在收拾你。”
牢头气的扔掉手里的牙签,心里暗想,你要能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想到姜颜的功夫牢头咽了口口水,然后给自己宽心,这女人不会有这个胆子的。
“带疑犯上堂。”
再次来到公堂之上,姜颜心情不一样了很多。虽然没有跪下,但是给县令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可是,却没想到惊堂木一响,堂上气氛骤然严肃的让她心沉。
刘大一家跪在地上,看到姜颜在监牢里呆了几天还是容光焕发的样子,不禁对她怒目而视。
“大人,这人来了就能给我做主了吧!”
“对啊,不把她这种恶人判罪,难平民愤。”
做什么主?恶人?这人什么意思?
县令老神在在的恩了声,师爷自觉上前一步朗声念道:“经几日查访,现以查明。刘大之妻刘氏不慎落胎一事,只因姜姓颜女递给刘氏的食物所致,人证物证俱全。害死无辜稚儿,有伤天和。因此本案判定,姜颜罪责颇大,送监二年。”
“大人英明。”刘大一家都很兴奋,期待的看到姜颜恐惧的表情。
姜颜张大嘴,“县…”
“大胆,”还没等姜颜说完,就被县令打断,“本官还未说话,尔敢放肆。”
被这突来的牢狱之灾吓了一跳,姜颜不解的问道:“县令,我…”
“什么你你我我,真是没教养。”师爷召开两个衙役,指着姜颜说道:“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这是怎么回事?前后差距怎么这么大?眼看两个衙役杀气腾腾的过来,姜颜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只能自己的斤两,姜颜没想让这两个人近身。握紧拳头,砸了出去,另一个直接一巴掌抽飞。
堂上的人被这一幕给镇住了,县令使了个眼色,剩下的衙役一块手拿大刀向姜颜砍去。刀剑无眼,若真被碰到姜颜是重伤无疑。直到这一刻姜颜才动了真火,脸上覆了一层寒冰。
脚下步伐快速移动,姜颜掏出储蓄袋中的棒球棒,冲着每一个脑袋狠狠敲了下去。而其他人眼中仅仅是一个人影晃过,衙役们都倒地不起了。
“现在我能说话了吗?”
刘大一家被吓得抱成一团,县令也冷汗淋漓的看着姜颜,“你,你想干什么?”
“物证人证在哪?”姜颜盯着刘大一家,对县令说道。
县令拉了把师爷,师爷哆哆嗦嗦让人带了一个大妈和一盘秽物上来。
那大妈在底下见到姜颜发威,还没说话就被姜颜的目光吓晕了过去。
不过姜颜看到也就明白了,人证就是那天指责自己的大妈,物证就是那个刘氏的血袍。真是荒唐。
“老爷,老爷。”一个仆人从后衙出来,胆怯的看着眼前一切,却还是跑到县令面前偷偷说了几句。“老爷,冷府来人了。”
县令慢慢站起来,强撑着说道:“退,退堂,本官今日有事…”
姜颜脸色阴沉,语气讽刺的说:“县令又想关我个几天?”
“我,那好,你们都呆着,本官一会就回来。”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县令回来了。畏惧又尴尬的摆手,制止姜颜要说的话,“不用说了,本官已经查明,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你们什么意思,以为老娘是娃娃机啊!想抓就抓,抓不住就算了。“县令这是什么意思?”
姜颜上前几步,却被衙后快步出来的人挡住,“姑娘莫急。”
“你…你…”姜颜看着眼前有些面熟的人,思索一下,才想起是宴席那天远远看到的‘官家’。
“姑娘。”官家温和的向姜颜点头。“在下冷清。”
姜颜抱胸而立,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什么事?”
冷清抱歉的拱手相敬,“刘氏吃的宴席就是我们家的。”
“然后呢?”
没想到姜颜是这个反应,冷清愣了下,挥手让一个下人拿来了袋银子。然后直说道:“哦,本来就是我们思虑不周,无故连累姑娘,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银子被面前人弯腰双手奉上,一动不动。没过一会姜颜就不好再摆着冷脸。“好,东西我收了。不过我还想问一句。”
冷清了然的说道:“刘大一家都表示不再追究。”
“恩。”这话说的简单,可姜颜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刘大一家,姜颜心里怒气翻腾。要是让她知道他们在干嘛,她一定就…这么想着恍然间好像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姜颜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