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垫起脚跟,紧盯着机场的出口处。迟迟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已有些焦急。总公司明明交代的很清楚,说是今天要派人到偃城来。虽说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总裁亲自打电话到偃城,那应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吧!人都快走完了为什么还没有见到他要等的人?
暮天霖只是交代他产要好好配合来人的工作,可这个她是方是圆到现在还未见到他的真面目。
“程经理。”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响起。
正专注着机场出口方向的程经理这才回过头来,眼睛睁得如铜铃。
天,好美的女人!高挑的个子,一头柔顺的乌丝随意的披散开来,丝缎般的衣服衬托出她玲珑有到长的娇躯。
这样的女人是他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绝对不会有半点的不合适,相反的是过之而无不及。
“程经理。”惜言的眉头轻皱。她最恨就是那样的眼光,那种眼神仿佛正在剥着她的衣衫一样。
“小姐,你是叫我吗?”程经理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堆满笑容的问道。可是他的笑容丝毫没有缓和惜言的脸色。她的那张足以迷倒众生的脸,在见到程经理的眼间,凝结成了千年不化的寒冰。
惜言从包里拿出临走时暮天霖给的书信。递到她的面前。不是在叫你难道她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吗?本来她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开口说话,尤其是对着一脸搀媚的程经理。
对于别人这样的表情她早就司空见惯的事了,这也是她以前为什么会掩饰容颜的原因。她不想别人先看到的是她的容貌,而非她的工作实力。
当程经理看清那书信时,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再也笑不出来,相反还有一丝害怕。总公司派她来,他怎么会一点消息也都没得到,有点儿恼自己的后知后觉。
中成所有的分公司大小经理,可能都没有见过惜言的真面目上,但却没有一个没听说过暮小姐的名号的。那可是总公司里响当当的名号呀!许多人见了她都惧怕三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总公司会派她来偃城。看样子,这次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
“暮小姐,我们正等着您呢!”程经理心惊之后,又换上一副陪笑的嘴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吗?
“我们走吧!”惜言回道,人已率先走在了前面。
她果估如传闻中的一样,不苟言笑,冷冽的气势更是摄得人退避三舍。遇上这样的主,连她这个一向善长于拍马逢迎的程经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跟在她的身后。
“暮小姐,我们已为您准备好了下蹋的宾馆。我看您风尘仆仆的刚下飞机,先好好休息,到时天我们再谈工作的事。”程经理说着早已准务好的台词,尽责的为她服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见闹得最凶的那户人家。”惜言冷冷的拒绝。
她是很想休息,可是不能。她最怕的就是坐飞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不真实,像在云雾里一样。到现在,她的胃里还有些翻搅。只是上飞机前她并没多吃东西,还能压抑得住。目前的形势也不允许她休息。她亲口对他承诺过,会把偃城的事办法。
听到这样的答案,是程经理始料未及的。再一次印证了传闻并非传闻,而是事实。她真的是不要命的工作狂。
“那户人家离这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不如我们先坐下吃点儿东西。”为了接她,他中午可是米粒未进,就怕有个什么闪失自己担待不起,现在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程经理认为吃饭重要?”听到吃,她差点儿就直接摇头了。再者,在她的概念里,从来没有把吃放到第一位过。为了他,在她的眼里放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工作。
“这个,暮小姐,你看这天……”程经理小心的说道,抬头看着天。吃饭当然重要,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
奇怪,眼前女子的声音并不大,也并不强势,为什么在他听来却像是强风袭面呢?
“可是,那户人家在郊外的农舍里。”现在赶过去恐怕天都黑了。
“怎么,现在不能过去?”是不能,还是你不想。惜言眼里的冷意更为明显。这样一个处处搪塞的人,也能坐上经理的位置,是他太有过人之处,还是他手腕太过高明。
“我只是怕郊区的路晚上不好走。”程经理提醒着她,当然是希望她打消现在过去的念头。他不知道是,她从不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
惜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是暮天霖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现在过去要多少时间?”
“大概要三个多小时。”程经理似乎看到了转机,心里偷偷开始高兴。只要现在不过去就什么都好了。那么难走的路他可是非常不愿意去的。
“那我们八点以前就可以到那里了。”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程经理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马上又担到了嗓子眼儿,她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惜言哪儿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可惜,她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人。她不会给他有喘息的机会,让他有时间去安排一切,而她看不到最真实的那一面。出其不意,才能抓住其精要。同样的道理,出乎他的意料,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要的结果不是经过别人千筛万选之后的结果,而是要最真实的。她早已习惯了亲力亲为,重要的事情从来不假于他人之手。她始终坚信,在这个世上能完全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迟重扬对她万般宠爱,难道其中就没有其它原因吗?暮天霖视她为珍宝,在利益的面前不也同样利用吗?她虽然知道那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他终究那样做了。每次想到此,她的心总会微疼着。
“程经理,你介绍下这户人家的祥细情况。”刚一坐上程经理早已准备好的车,惜言就说道。
程经理偷看了一下那个一脸毫无波澜的女子,轻轻的回答着好。然后就向惜言介绍起情况来。他偶尔会眼神闪烁不定,偶尔会看看那个一脸漠然的女子。他甚至都怀疑她有在听吗?从他开始说话的那时卢,她就没再开口过,连问都没提一个,只是偶尔蹙蹙眉,偶尔会拔开挡住视线的青丝,撩拨的程经理心神荡漾!
可,她却不是他可粘惹的女人,别说她是一朵会扎手的花,就她身后的暮天霖已让他望而却步了。他眼中的光芒由****变得平静,再也看不到任何异样的火花。同样姓暮,她和暮天霖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他每年孝敬董事那么多金银,这次为什么他就没得到一点儿消息?
车在颠簸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已是夜幕低垂,星星都发出晶亮的光芒。
“这就是你所说的谢家?”看着眼前破旧的石屋,惜言不悦的问道。
他说的与实际似乎有些出入?他说谢家虽不是特别富裕,却也还说得过去。他说,他们只是想多得点儿金钱,用钱就可以打发了。其实可以不用她亲自前往。
两间用石头砌成的平房里透着微弱的灯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大门口整理着什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按照程经理的话来说,这样的日子也算不算,那石屋算什么?如果这样清贫的日子也算不错,那他们的生活不就极尽奢华,他们的高级洋房在这种人家的眼里一定有如皇宫。
惜言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吃不饭、穿不暖的样子,眼里泛着点点水光。她是何其有幸才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啊!扭过头,冷冷的凝着程经理。“这就是你所说的不错吗?”可能他根本都没到过这种地方吧!
程经理回避着她的目光,那种目光令人心生寒,像是遇到鬼一样。他不知道的是,惜言的出身也并不比这户姓谢的人家好,相反,境况还更糟。从来没什么同情心的她,在看到那一幕时,心中也为之动容。
“我们回去吧!明天再过来。”惜言冷冷的说道。
她不能就这样进去,她不忍心见到这种场面。没有比失去亲人更痛的了,这一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父亲走的时候她还很太小,可她仍旧哭了一天一夜,而后就成了弃儿。如果没有及时救她于水火的暮天霖,恐怕这个世界已没有了暮惜言这个人的存在。
“暮小姐,您不进去吗?”奇怪,不是她说要过来的吗?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明天,我们先去拜访其它五户人爱,最后到这里来。”安抚好其它的苦主再过来吧!直接告诉她,这户姓谢的人家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毕竟,他们的亲人是丧生了啊!其实,她是害怕面对那老婆婆的眼神。
程经理只得不解的跟在她的身后,更不了解她的行为。今晚,得回去好好沟通一下,了解一下她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