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女哭的委屈悲怆,厅里的四个人中只有她不知事情真相,不是小狗中毒,是李红妆中毒。
而李红妆脑袋也是乱七八糟的没什么思路,她并不想为难医女,可是这满院子的人都被她潜退了,她也真是无从问起了。
眼珠四下里流转,当看见周薋荌气定神闲的保持福身姿势时,李红妆突然有种预感,这女人有问题,刚问医女之时她很是惶恐,如今自己不让她起身却能如此淡定,莫不是下药的人是她?
“周执事可有机会接触为本宫敷药的这些东西?”
“那瓶九花玉露膏本是宫人送来的,交接之时臣女从玫大人手中接过,宫中御赐之物向来是臣女保管的。”
“哦,那周执事的嫌疑岂不是很大?想下药简直易如反掌。”
“臣女十岁进宫,早前在漪兰殿执事,后王爷封王,臣女便跟着出宫做王府执事,臣女对王爷一直忠心耿耿,决无害王爷之心。”
李红妆翻了个白眼,不害王爷并不带代表不害我,况且不往你身上赖,赖个小医女身上怕刘武将那小医女处死,然后就一了百了了。
“眼下是本宫爱犬中毒,并不是王爷中毒。”
“可是那膏药是王爷用过的,臣女若是下毒难道不会顾及王爷吗?”
李红妆听了心里暗暗腹诽:原来是顾及王爷才对老娘手下留情啊。
心中认定周薋荌绝非善类,一看和自己的磁场就不对:“既然王爷也用过那膏药,为何王爷没有中毒?小狗却中毒了?”
“自是因为娘娘爱犬身子娇柔。”周薋荌当然不会给告诉她,因为怕人怀疑为何刘武没有毒发,所以她膏药里当的药量很少,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是药量太少所致,而药布上剂量很大,所以李红妆很快便毒发了,只是很可惜,既然没毒死。
“本宫却以为此事和周执事脱不了干系,或许药是刚下的,王爷还没用过。”被周薋荌爱犬爱犬的叫着,李红妆心里郁闷,自己为何要把自己比喻成小狗,既然称我是犬那就咬定你不放,李红妆心里下定主意,看刘武要不要发飙。
审不出所以然没有关系,反正刘武护着周薋荌,只要刘武和她翻脸一样能出走王府。
“膏药用过之后一直在王爷书房存放,臣女即使有心下毒也拿不到啊。”
“书房又不是什么行宫大内,就凭周执事在府里的地位想拿什么拿不到?”
“臣女没有毒害娘娘爱犬,不知娘娘为何要如此针对臣女?所谓捉贼捉脏,娘娘若无证据,只顾污蔑臣女,那臣女只好以死明志了。”周薋荌说着猛地直起腰身,啼哭着就要往墙上撞。
李红妆冷眼看她阻拦,清白不清白,只有撞了才知道。
刘武哪能眼睁睁看着周薋荌撞死,叫了一声薋荌,继而嗖的一下站起,一个箭步蹿过去拉住她的衣袖:“薋荌,此事还待侦查,王妃娘娘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针对与你的。”
李红妆偷偷瞟了一眼刘武没说话,心里暗暗腹诽刘武,针不针对要你替我辩白?
周薋荌自然不是真的想死,刘武随手一拉她她便停了下来:“武哥哥,薋荌真的没有加害过王妃娘娘。”
一声武哥哥道出二人亲近关系,李红妆冷哼一声,刘武脸上一阵红白:“薋荌,你且先退下,本王有事要与娘娘单独谈谈。”
周薋荌一听单独二字便有些不快,满脸泪水的拉着刘武袖口不放。
“武哥哥,薋荌若是就此走了岂不含冤莫白?还请娘娘给薋荌一个交代。”
李红妆见她与刘武拉扯本就有些生气,如今她又咄咄逼自己给答案,自然控制不住。
她硕长的身子冷不丁的站起,阔步走到刘武和周薋荌眼前冲着周薋荌冷眼道:“给你个屁。”
李红妆说完毫无礼貌的从他二人中间穿过,硬是把周薋荌拉着刘武的手撞开了。
刘武自是见怪不怪,李红妆的无礼她领教的多了,周薋荌就完全石化了,连怎么哭都忘了,自己身份低又不能直接去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呢喃
“武哥哥……”
刘武对周薋荌敷衍的笑笑,他此时更着急的是李红妆,眼看小女子好像对自己和周薋荌的举动有些生气,刘武心里难以掩饰的兴奋。
转过身去追李红妆,刘武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李红妆,给本王站住。”
李红妆自然不理他,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厅室。
心中含恨,周薋荌衣低紧握双拳,斜眼看了一眼吓得不轻的医女,她脸上满是怒气:“还不退下。”
................
梨园新房,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刘武李红妆各坐在桌案对面,刘武双眼微眯,脸上带着怒意,李红妆没事人一样,支肘托腮,看着窗外。
“李红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和离。”不看刘武,李红妆风轻云淡说着。
“你说什么?”刘武似没听懂,微怔了一下。
“我说我要和离。”李红妆终于看了刘武一眼,只一眼,又把脸转向窗外。
“你看着本王再说一次。”刘武眉心,眼里发出慎人的寒光。
李红妆将身子直起,冷眼看着刘武,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和你梁王爷和离,听清楚了吗?”
“李红妆,本王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何整日想逃离本王身边。”当她说道和离的时候刘武心一下子就冷了,若是一开始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此时他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她冷冷的拒绝,好似没有挽回,心里真的很难过。
“请问王爷哪里对我好?就说我中毒一事,你一句不要打草惊蛇就不在追问了,连个小小执事都敢跟我要说法,满院子还养了那么多的女人,这叫对我好吗?还有这婚事不是我自己选的,我的命运一直掌握在别人手里,我不甘心。”李红妆冷眼看他,心骂一句卖身还要立牌坊。
“中毒一事本王一直在查,你是本王的女人,难道本王会让你凭受这份苦楚吗?本王的恨并不比你少。”刘武对于李红妆的不理解深感痛苦,因为太医说道李红妆不会有危险的时候他就想着隐忍了。
“这事不提,那你名声不好。”
“本王哪里名声不好?”原本的心疼好像一点也不值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名声好不好是别人说的,那么多女人院子里养着,早起晚睡,没事宠幸两个,名声好了才怪呢。”李红妆斜眼瞄了他一眼,想到这个就生气。
刘武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道:“李红妆,你若不喜欢将她们打发出去就是了,做什么拿这个讽刺本王。”
“打发出去?周执事你也打发出去。”李红妆嘴一歪,不信刘武能做得出。
刘武眼睛眯起,综合她今天的所作所为,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周薋荌可以打发,但是这小女子还会找别的借口,眼见她如此不开窍,不如先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刘武心里暗暗盘算,顺着李红妆前面的话接:
“和离之事本王无法答应,此事要禀告父皇才可作数,至始至终也只有二皇姐与绛侯和离过,但二皇姐是公主,红妆是皇媳,这其中关系想必你能想得清楚。”
“我知道你们皇家要面子,休书休了我总可以吧?”李红妆退而求其次,就当自己被甩好了。
刘武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你一天是本王的王妃,终身都离不开皇家。”
“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一想到自己要呆在梁王府一辈子李红妆就疼痛,揉着太阳穴突然灵光闪现。
“对了,不离婚王爷也可以放我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