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张又画坏了,她烦躁的把宣纸揉成一团。桌上已经有好几团的失败品了,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仍在待放的冬梅,总觉得心头有点心浮气燥。都怪这梅花不好,时已入冬为何迟迟不开呢?
殷野站在书房门边有一会了,担忧的看着那个心烦意乱的人儿。她究竟有什么心事呢?就算从和她最为亲近的莫芸那里也问不出所以然。也许,直接问她会比较快一点,他暗忖。
抬手敲了敲门,如梦初醒的萧依依才茫然转过身来。
“还没睡吗?”
“睡不着,所以练练画。”没有他这个大暖炉,这么冷的天她睡不好。
“画什么给我看看?”他走过去从桌上拿起被揉成一团的纸。
“别看了画得不好。下次画好了再让你看。”她放下手中的笔,想阻止他但已然不及。
“是梅图啊。画很好啊,要不这张送我?”他故意打趣的问。
“才不要,下次画好一张再送你。”她一把从他手中抢过。
“你很喜欢梅花?”
“也不是哪随便画画而已。”她没说出口的是,因为她觉得他像这冷冬中的寒梅,很冷,很孤傲。
“都怪寒梅迟迟未开呢!”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哪有人画不好就怪起梅花来,真是小孩子脾气。他溺爱的轻笑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柔软的触感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也好。早点睡吧,宝宝也累了。”
他温暖的胸膛让她胸口蓦然感到暖,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耳边有些痒,她的心口突然觉得有些酸。
殷野打横抱起她大步往他们的房间走去,怀里的萧依依双手搂住她颈子,小脸埋在他怀里,却是一脸悲怆。
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
从她起伏的呼吸声判断,他知道她根本没睡。
“依依,你有心事!”他开门见山。
萧依依顿时觉得身子一僵,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直接问出来。很想装作睡着了,但是她知道他肯定不会信。
明明她伪装得挺好,他又不像小海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但偏偏只要有关于她的事,一点点细微之处他都能看出来。
唉,看来今晚是别想混过去了!
“没有啊,野,你想到哪去了?如果有心事,妾身岂敢隐瞒教主大人呢?”她故作调皮的应道。
“不准瞒我!”某人又开始发挥霸道的本色了。
“我没有要瞒你啊。最近读了一本《庄子齐物论》的书,一时悲伤秋月所以情绪有些波动如此而已。真讨厌,又让你看我笑话了。”她娇嗔。
“真的?”听神医前辈说过孕妇情绪容易起伏,但为了一本书悲春伤秋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心中暗笑。
“当然是真的了,你别再追问了,人家会很糗的。”看他似乎信了,她大发娇嗔的在他脖子上吹气。
“傻丫头!”他阻止了她近乎孩子气的举动,一只手在她小腹上轻柔滑动安抚她。
“野,你还恨萧家的人吗?”许久,在暗夜中她突然幽幽的问了一句。
“恨,当然恨了!”说完,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下。
自从成亲后他们很久都没提过这件事,既然她问了必定事出有因。也许,她一时感伤的不是庄子,而是这件事吧!搂着她的手微微使劲让她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你爷爷他们的行为真的很令人不齿,但仔细想想殷家被灭那些产业既便不是落在你家手里也会被官府充公,二十年前的旧事又何必计较呢?最重要的是,依依,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其他的就不再重要了。”
他侧身,双目炯然看着她。尽管是暗夜,他依然视如白昼,她脸上悲怆的表情仍是看得极为清楚。
不,你可知道殷家之所以会被灭门全都是因为爷爷?她心底这句话一直在叫嚣着但她说不出来。他待她真的极好,从一开始把她从天剑门带出来时就是这样,她萧依依,一个仇人的女儿,何德何能呢?
“野,你待我真好。”她动容。
“这世上只有你怜我、爱我,你是我的妻子嘛,我不待你好能待谁好?依依,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嗯?”
她冲他嫣然一笑。她决定了,她要私自南下到大理去见殷棠一次,再也不会困坐在这里独自伤神了。
那绝美的笑容蓦然夺去他心神,他的依依啊,只适合这样的笑容而不是一脸愁闷。望着她的眼神突然转暗渐渐变得火热了。
漫漫长夜,反正都睡不着,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比如说——
原本放在她小腹的手慢慢往上爬轻轻攫起她一边的丰盈,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温柔的爱抚着。怀孕后她变得丰腴了一些,那柔软嫩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你的手……”在做什么?她失声问道。
不可否认这样的亲昵让她觉得体内像是有把火在烧,自从她怀孕后,她的身子似乎变得更加的敏感,但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行过周公之礼了。
只是这个男人在刚刚这么感性的时候,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说男人果然都是精虫冲脑的动物?
“你说呢?娘子!”他戏谑的说,嘴角的笑容可是‘邪恶’的很。
“可是……嗯啊。”她终抵不住那种****的撩拔,嘴唇逸出低叹。
“我问过神医前辈了,现在胎儿很稳定了,只要轻一点不会伤到宝宝的。”看出她的心思,他安抚着说。
“你你你……”她几乎是语无伦次了。
“你真的跑去这样问神医前辈?你这个大坏蛋!”她又羞又恼用力拍开他的毛手毛脚。
难怪,稍早野因为有要事赶不及回来陪她用膳特地让莫芸陪她用晚膳。她一脸暖昧和兴味的看着她,一边还偷偷的笑得神秘兮兮。不会大家都知道了吧,然后认为是她欲求不满?
天哪,她是冤枉的啦,她不要啦,明天再面对大家时她会羞愤至死啦。
可已经欲求不满很久的男人才不理会她的花拳绣腿呢,除衣服的动作倒时越发伶俐,萧依依只觉胸前一空,里衣和肚兜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住手,野,喂,住……”她惊呼。
她的唇已经被他严严实实的堵住,灵活的舌趁她惊呼时窜进她嘴里,在她口腔里搅动着占有着她的甜美,更过分的是挑逗着她的丁香舌和她缱绻勾缠,让她最后一丝理智顿然瓦解。
也许在这一刻,她也需要他的体温熨平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吧。她的头开始昏了,曾有的热情的缠绵一幕幕在眼前,她闭上双眼开始回应他的热情,情难自禁的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小妖精!”突然他离开她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情生意动的她。他的声音喑哑,饱含****。
她突然觉得空虚,睁开双眼迷迷蒙蒙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他再度覆上她的芳唇,饥渴火热的吻住她。
热情持续燃烧,腾出一只手脱下她的内衣,身体一凉让她有几分的清醒。虽说穿着厚厚的冬衣,原本就纤瘦的她根本看不出来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但一旦两人袒裎相对她的肚子根本就无从循形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一向自信的她突然有一些自卑了。天下男儿皆好色,犹以萧家的男人为个中翘首。她记得娘曾和她提过,那时还怀着她大腹便便正需要怜惜时她的爹却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花心快活。
“野,你别看,我现在很丑。”她下意识的就想遮住。
“别遮!让我看你,依依,你好美!”他的唇移到她细致的耳垂上,轻轻地啮着,温热的吐息煽情的吹在她的颈窝。
她停下了徒然无用的双手,定定地望着他,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嫌弃。他的眼神爱恋的望着她,从她一脸绯红绝色的脸到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吻近乎膜拜般神圣的落在她的小腹上。
她的眼中有了泪意,心中却是暖意,她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男子,不管年华如何老去,或是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的眼里她永远是最美最特别,在他的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
“啊……”她一声轻呼,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
他躺下了身子,让她坐到了他身上,形成了女上男下极其暗昧的姿势。
“你你你,不会是连这个也问了神医前辈吧?”她结结巴巴的问。
“笨依依!”他宠爱的捏了捏她的俏鼻,他还不至于这么白痴吧,问出这么秘密的问题。
他只是担心怕自己太过狂野伤了她或是孩子,才找来春宫书研究一下的,他的脸色突然潮红,幸好暗夜中她看得并不清楚,否则实在是有损他大丈夫的威严呢,而且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个实在是太煞风景了吧?
夜正长,而热情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