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穆谣已经不在,桌上留了一张便条。
“苏念,十一点外婆家见。千万不要迟到,不然我真的不会等你哦。
穆谣”
我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分。也就是说距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我起身开始投入到洗漱中。
我洗漱的时候还想着那张纸条,笑了。
这时,尹晨,唐可,姚梓莎已经和穆谣在外婆家汇合。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苏念出现。穆谣今天穿的很正式,他将首饰盒紧紧的拿在手里。
早上出来的时候,苏念还在睡觉。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起来。
唐可已经打电话在那边催了。
姚梓莎看见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笑着喊过尹晨,
“尹晨,我怕苏念来得时候打车不方便,我开车去接她吧。”尹晨笑笑说好。
姚梓莎拿起包出门,奔向苏念家。
我正穿鞋呢,我就接到梓莎的电话,她说她开车在楼下等我。
我看了一眼表,时间正好是十点半,我已经接到唐可炮轰似得电话。我飞快的跑下楼。
据唐可说那边已经是乱成一团了,所有人都在等我。
我看见梓莎的车,火速的打开车门进去。
姚梓莎一见我,笑的像一团花,正在怒放的花朵,但是我没看清,她是正在滴血的毒花。
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梓莎突然说她肚子疼的要命,被迫在路边停车。我看了一眼时间,是十点四十五分。
我没办法放下梓莎一个人,我不能因为那十五分钟耽误了她的身体。
另一边唐可看着时间急的直叹气,穆谣伸出手看了看表,依旧是没有动静。穆谣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机票和护照。
尹晨和唐可惊讶的看着穆谣,穆谣无奈的摇摇头。
“这是我回新加坡的机票,是十一点半的,我只能等到十一点,如果苏念不来,我们就真的完了。”
唐可开始疯狂的打着苏念的电话。
我开始接到唐可电话的时候就是带着哭腔,“唐可,梓莎不知怎么了,现在必须去医院挂急诊。”
唐可在电话里怒吼着,“苏念,你******在哪呢?无论你干什么呢,马上停下来给我过来。”
还未等唐可说完,穆谣就抢过电话,
“苏念,和你说实话吧,今天我是想和你求婚,你能不能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找我?”
我慌乱的开着车,将车停在医院门口,
“穆谣,等我一会可不可以,我真的回不去,梓莎现在在医院准备挂急诊呢。”
穆谣握着电话颤抖的说,“苏念,我问你十一点能不能赶过来?你非要我等吗?我不是人吗?你只看见你的朋友,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近似哭腔说,“穆谣,能不能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回家说袄。”
说完,我慌乱的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失去的不是一份感情,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失去的不是失声痛哭就能换回来的。
穆谣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现在时十点五十八分。
恐怕他们也只能这样了吧。
唐可望着穆谣,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尹晨拍了拍穆谣的肩膀。穆谣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我有那么一瞬间痛恨自己遇见你,因为那是一场莫大的灾难。
我逃不开,躲不掉。”
穆谣将纸条放到唐可的手上,看了看尹晨,将那颗买好的戒子放在桌子上,
只留下一句“走了。”
穆谣在去机场的路上,一直眉头紧锁着。
最后脸上却是一片潮湿,他想他是真的是撞到南墙了。而且是头破血流。
他闭上眼想起苏念的一切,也许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
穆谣在机场想了又想,还是发了一条简讯给苏念,
“苏念,我没办法理解究竟有什么比我爱你还重要。”
说完摘掉手机卡,将电话扔进垃圾桶里。
穆谣心里承受着无数的轰炸,他有着千万的不舍,可是他无可奈何。
我看着姚梓莎面无表情的坐在我对面,我感觉不到指甲扎进肉里的痛。
我想起姚梓莎刚刚突然从急诊床上跳下来,看着手表一副戏剧性的看着我,
“苏念,穆谣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哈哈。”说完站在那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又站在医院的门外点起一支烟,
“我早就知道穆谣今天是和你求婚的,所以我就装作肚子痛,我知道你一向是善良的,一定会送我来医院。那样,穆谣就真的会离开你了。”
我没办法控制我当时的情绪,我只觉得脑袋里有一种血液在凝固,痛的我想发狂。
“为什么这么做?”我一步步逼近她。
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我,
“苏念,是你说过的。做个好女孩,首先要诚实和善良。坦坦荡荡,不要伪装,笑就真诚的笑,不要皮笑肉不笑。做朋友就要真心相待,不要背后捅刀。想竞争就拿实力说话,不要偷鸡摸狗。好女孩不要这么小肚鸡肠,争强好胜。赢,要光明正大;输,要心服口服。”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维克斯我对她说的话,
“你赢了,我输了,你满意了,我输掉的是我的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我像发疯了一样上去撕扯着姚梓莎的头发,我看见她跪在地上哭诉的哀求。
我不顾旁人的规劝,狠狠地将她踹倒在地。
穆谣已经走了,无论我做什么又能怎么样,就算姚梓莎死了,穆谣却还是走了。
穆谣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他真的走了。
我忘记我是怎么去的外婆家,我只知道见到唐可的那一瞬间我就跪在地上,
任凭尹晨和唐可拉我,我就是不动。
“唐可我上当了,姚梓莎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和穆谣在一起。她的病都是装出来的。唐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唐可也跪在地上抱着我,陪着我一起哭,
“不怪你,苏念,没人怪你。别这样好不好?”
尹晨将穆谣留给我的纸条和戒子放到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过纸条上的字,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穆谣,就算我放下一切,你也回不来了。
我没办法预计你不在的日子,但是我想我爱你,胜过一切。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让你一个人等了我那么久。
我没办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因为那是我没办法找回的爱情。
曾经我伸手可及的爱情。
我哭着抱着唐可,我说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试着打穆谣的电话,可是已经关机了。我死死地盯着电话上的信息,
“苏念,我没办法理解究竟有什么比我爱你还重要。”
我内心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爆发。
我真的感觉到逝去的是永远。
穆谣在飞机上,靠在椅子上,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他拿出放在包里的照片,这是他和苏念唯一的照片。就算离开也要把唯一的照片带走。
他不想让苏念陷在回忆里。
照片上,两个人笑的那么开心,穆谣忍不住叫出了苏念的名字。他刚要将照片放进包里的时候,却意外掉落在地上。
他看见照片背后的字,
“舍生忘死,白首不相离。”
是穆谣最喜欢的话,“舍生忘死,白首不相离。”他呆滞的望着那一行字,终于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穆谣终于感受到痛彻心扉的感觉,他身体某处最疼的东西被感染了。
那是,他曾经忠贞不渝的爱情。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感情,苏念对自己的感情。
苏念是爱自己的。
那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曾经无法预计失去苏念的那种疼痛,但是现在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了。
再见了,苏念。
再见了,我曾经最爱的那段时光。
再见了,北京。
我和穆谣都都丢失了我们最珍贵的东西,不是眼泪,不是金钱,是爱情。
我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跌落,我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举棋不定。
我丢失了太多,甚至丢失了我的一辈子。
我想穆谣是疼痛的,至少和我一样的疼痛。
我终于坐在地上,看着天上飞过的飞机,
“穆谣,就算你没在里面,你也要记住,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把你放在心里。”
我曾经不只一次预计我的未来,却忘记了预计我的爱情。
我错了,不是因为任何人,因为我忘记了告诉他我也爱他。
我爱你,是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似乎感觉我站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我丢失了最后的精神支柱,我似乎只剩下一个美丽的躯壳。
是痛苦的,沧桑的躯壳。
很久以前我没办法预计穆谣离开我后,我会怎样,会怎么办。
现在才知道,是一种活着的煎熬。
穆谣,你离开我以后,我才犯贱的穿上你的衬衫,穿着你穿过的鞋子在屋里走动。
但是当我知道你真的不会回来的时候,我就跌坐在地上大哭。
我终于知道离开你以后,我的生活苦不堪言。
我嘶哑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无尽的哀嚎与煎熬。
我自私的想一次,如果你还在,我一定说一万遍我爱你。
如果你没走,我一定会很大声的告诉你,我愿意嫁给你。
穆谣,可是你真的走了。
是真的。
那是个事实,我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多啦A梦给了我失控穿梭机,我也找不到你了。
穆谣,你能不能听见我说的对不起和我爱你?
会不会感觉到,我迸发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