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命薄,双亲早逝,哀家见她可怜,便收养宫中,自幼聪明伶俐,深得哀家的心。得圣上隆恩,特封西平公主,哀家视如己出,希望能替她找个好人家。”太后放下手中杯盏,看向白凤衣接着道:“凤王贵为一国亲王,王妃自然也要能入得厅堂,若是配些乡间女子,岂不是坏了凤王的颜面?今日西平也在,哀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哀家想做个媒人,想把西平嫁与凤王。圣上以为如何?”
一旁一直不语的紫乘风看向太后,随即沉声道:“若是如此,到也是良缘,男才女貌亲上加亲,朕并无其他意见,只不知凤王意下如何?”
“多谢圣上、太后关心,本王早有心爱之人,只是年纪尚幼,自不愿迫她。”微眯的凤目,露出一抹浓浓的爱恋,眼前已出现那张如花的容颜,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白凤衣微微低头,突然迫切的想回去见一个时辰前还被自己强行搂抱在怀的人儿。
紫乘风托杯的手再次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到了手上,微微皱眉,却是一声不吭。西平垂首,红唇似要咬成血来,靠前一点,偷偷拉了拉皇太后的衣衫,唇形微动,形成“母后”二字。
“看不出凤王竟是专情之人,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可以入得凤王的眼,他日可请进宫来,让哀家开开眼也好。”皇太后瞄了一眼西平,柔柔含笑,说的云淡风轻。
“虽不比大家千金那般温柔娴雅,却也聪慧异常,知书达理,自然也不同与宫中佳人那般千娇百媚。不过较为随性,不懂宫中规矩,本王唯恐她进宫坏了太后心情,破了宫中规矩,万一那丫头惹恼了哪位贵人,本王担待不起。”白凤衣依旧淡淡应道。
“凤王真是想得周到,只是凤王若是出席国宴,身边正妃不懂诸多规矩,岂不是失了我凤国颜面?”太后轻笑道:“西平貌美如花,稳重端庄,又识大体,凤王所缺的正是这样的王妃。”
一旁西平羞意更浓,始终低头不语。白凤衣微微皱眉,唇边一抹冷冷的笑意,一言不发。
太后抬眸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白凤衣,继续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既然凤王心仪那位佳人,西平又愿意与他人共侍一夫,便让那位佳人与西平同日进门,西平,你如何想?”
“西平全凭母后做主。”西平一张玉面,早已红透,一听太后问话,赶忙低头轻声应着。
“嗯。”皇太后含笑点头,随即问道:“不知凤王意下如何?”
“呵呵呵。”白凤衣轻笑出声,随即扭头看去,淡淡说道:“多谢太后替本王着想,只是现下本王的那位佳人一直不愿开口答应下嫁,恐怕要让太后失望了。”
紫乘风又是一怔,随即低头轻轻把玩着手中玉杯,微扬的唇角,显示着心情不错,依旧一言不发。皇太后端杯的手一惊,抬眼看向并无玩笑之意的凤王,睨了西平一眼,随即说道:“凤王可先回去考虑一下再做答复。”
“既然如此,那本王明日给答复。”白凤衣微微点头,随即淡笑起身告退,出了御书房,沿路出了皇宫大殿。在皇宫门外遇到正等候的康怜城,两人一同回了将军府,康怜城令人请来了燕大人,就着金州问题,蛮夷威胁,越城隐患展开商定,以寻找最佳的解决途径。
次日早朝,高高在上的君王询问金州一事的解决之道,群臣各抒己见,纷纷献策,却总能被人提出弊端。
待紫乘风问到凤王,只见凤王掏出奏折呈上,献出解决这一巨大隐患的法子,紫乘风看着奏折上所写的内容,再看满朝文武由呆愣转为赞同的表情,不由暗暗叹息,群臣无人敢提的法子,皇兄倒是提了,为了凤国利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是无法驳回。
这份奏折明是解决蛮夷军胁迫金州一事,背后隐藏确是皇兄对昨日母后把西平嫁与他一事的答复啊!
退朝之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雕龙画凤的宝座上,紫乘风手里掂着奏折一动不动,不由轻笑出声,皇兄果然是皇兄,只是为难了自己,呆会如何去与母后讲?只怕会气的她老人家火冒三丈呢。
紫乘风想着站起身,对身旁偷眼看来的公公吩咐道:“摆驾凤虚宫。”公公低头应了一声前去准备车鸾。
随着一声圣上驾到的高呼,凤虚宫内顿时一片衣裙拖地,“簌簌”作响的声音,原来今日竟是后宫嫔妃齐聚凤虚宫的日子。众嫔妃齐齐高呼行跪拜大礼,紫乘风抬手免礼向太后问安,随即递过那份奏折。
“这……这……”太后看着那份奏折,涂了蔻丹的手被气的瑟瑟发抖,扫了一眼皆低着头的众嫔妃,压下心头怒意,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凤王可是太目中无人了?”
“你们都各自回去吧。”紫乘风看着太后隐忍的怒意,对嫔妃淡淡说了一句,众人纷纷起身告退。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凤虚宫顿时安静异常。
“母后息怒,凤王这也是替凤国江山社稷作想。”紫乘风沉声说道。
“可他这也是在挑衅哀家!昨日哀家刚刚提出,今日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答复哀家。”太后伸手抚着胸口,吓得身后贴身侍女赶忙递上茶水,伸手替她顺气,一阵平复后,太后又道:“昨晚哀家安慰西平,凤王就算不愿,也不好直接回绝,毕竟连圣上都开了金口,哪知……”
“母后切勿气坏了身子,凤王今日所说句句在理。”紫乘风端坐未动,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