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言不由翻翻白眼,看他脸上表情,哪里是怕污了太后凤体?他那模样,分明是在嫌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唯恐污了自己的手。
一番诊治,白凤衣垂眸收起红线,淡淡说了四个字,惊吓过度。为何惊,被谁吓?自然只有皇太后本人才知。
腰间摸出一块扎银针的布袋,一根一根轻轻捻入几个人体大穴,不多时,那昏迷的皇太后便悠悠转醒,眉头紧皱,一手抚头,皇太后虚弱问道:“哀家这是怎么……”
话未说完,抬眼看到眼前静立的人影,不由又是一惊,微颤颤的伸出一手急欲扶着身旁的皇帝,连声说道:“圣上,哀家忽觉头痛难忍,需要回内殿静修。”
紫乘风尚未开口,就见白凤衣突然单膝着地跪下行礼,口中淡淡说道:“在下白凤衣,乃布施道长的关门弟子,得家师指点,也曾治愈与太后相同的病症。本是三年一次进宫复诊,今年正值家师闭关时机,无法复诊,特命在下前来代替他老人家问候太后,顺便复查太后病情。”
皇太后睁着眼睛,如见鬼般的盯着白凤衣,连连摇头,惊恐说道:“不……我不要你复诊……”
“母后,发生何事?”紫乘风震惊的看着皇太后,又看向俯身恭敬跪倒的白衣男子,向来天大的事都面不改色的皇太后竟在过度的惊吓下变了称呼。
白凤衣浅浅一笑,一言不发,微眯的凤目直直看向皇太后,眸中渐渐涌上一股缭缭绕绕的妖邪之气。
不待众人反应发生何事,面色惨白的皇太后突然镇定如常的起身免了白凤衣的礼,并与皇帝说今日到此为止,只是那微微发抖的手臂,还证明她还处于惊恐当中。
紫乘风一声令下,众人皆施礼退去。
连言虽是满心疑惑,却也不得退出凤虚宫,坐上候在宫外的车轿,独自回无骨虫的别院。
凤虚宫内殿,靠窗处摆着一个精致的铜香炉,燃着淡淡的檀香,袅袅的升起几缕烟圈,散在殿内。
皇太后斜躺在红幔围着的雕花床上,借白凤衣替自己诊治的理由撵走了紫乘风后,方慢慢坐起身,扫视了一眼周围低头静立的侍女,轻轻说道:“你们都出去吧!”众侍女应了一声,退出内殿,殿门被重重的关上。
殿内静谧无声,气氛十分诡异,皇太后悠闲的表情随即转为惊恐,终于忍不住开口,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白凤衣负手而立,凤目之中寒光隐现,看着已坐起身的皇太后,缓缓上前,只说了两个字:“玉妃!”
力持镇定的皇太后猛然睁大眼睛,头晕目眩差点再次昏倒,纤细的手指微抖,颤声问道:“你……你是……”
“玉妃不记得?”白凤衣淡淡一笑,笑的冰冷刺骨,眼中冷意直逼的人不敢直视,含笑的唇角,依旧淡淡的开口:“玉妃可还记得二十年前被你害死的莲后与太子?”
记得,当然记得,如何忘记?只需一眼,他那与莲后分毫无二的凤目,就让自己认出!天下间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有几个?
早已荣登皇太后宝座的玉妃死死盯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他,他就是那个出生就夺走先帝万千宠爱,出生就理所当然拥有太子头衔,出生就比其他嫔妃孩子更为高贵的皇子!
他与莲后明明都葬身火海,早已化为灰烬,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为何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鬼!一定是鬼!玉妃惊恐的看着面前飘渺若离的白影:“你是人是鬼?你想怎样?凤国的江山现在是风儿的……”
“呵呵呵。”白凤衣不由低笑,笑声回荡在空寂的殿内,就如鬼魅般让人没来由的全身战栗:“玉妃,你觉得我会怎样?”
三日后,凤国国君昭告天下,当年先帝亲赐封号凤王,前往东方列国巡游的大皇子安然回宫,还带来诸多有助于凤国农业发展的先进技术,救助天下苍生的医学药方。
当今国君鉴于他所作贡献,赐位于京都西郊的皇家别院与凤王,大批的仆从更随、大量封地,并从国库拨款从内到外的翻修,凤王暂住其中。且令国师占卜,另选风水宝地,兴建凤王府。
昭告一出,天下哗然,各种传闻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有说凤王遭人记恨,早已被火烧死,这个是假冒的,有说凤王其实就被看押在皇宫内,只是事情败露,迫不得已才公布于众,有说那兵权在握的护国将军康连城,力顶本就是太子的凤王重登宝座……
连言站在城门处,透过人逢看着那张布告,一时搞不清状况,本来早该就回缘来镇,可是无骨虫自打那日进宫后,就再也未曾出来,走了,心里实在不安。
这都三日了,竟然还未出宫,可是惹怒了那个圣上,被抓了起来?撇撇嘴,低头无精打采的往回走,身后的白仆小心说道:“连……公子,这里到别院还需老长一段路,先上车轿吧!”
“不必,我想一个人走走,无须理会我。”连言冲着白仆友好的笑了笑,无骨虫这个手下和无骨虫一样难缠,自己不过想逛逛京都,不想他也要跟着,搞的自己好似个让人不放心的孩童。
“还是先上车轿吧!”今日的白仆,对自己过于关心,连言撇撇嘴,斜了他一眼,为了防止他一直唠叨,只得同意。
轻巧跳上车沿,刚掀开车帘,一只有力的手直接把她拉了进去,不待连言反应过来,却被一双铁臂重重锁住,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两片灼烫的唇印上她粉嫩的樱唇,狂炽的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