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连美人绝对不是乖乖待在家里做庄主夫人的人,留不住美人娘亲,待她走后,迅速的在金州城内开了一家小小茶馆,和他夫君的莲衣绣庄门对门,因着别具一格的装饰,和服务的周到,生意倒是不错。窝在绣庄内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茶馆,连美人满心愉悦,嘎嘎嘎,豆豆说了,经济独立很重要。
身后的白凤衣走了进来,反手关门上闩,一把把连美人抱进怀里,看了看对面茶馆,低声问道:“好歹也是为夫帮了言儿,言儿可是要给些补偿?”
补偿?连家美人用脚趾头想都知他所说何意,斜了他一眼,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行了吧?”
咳咳,今非昔比,当然不行。白某人大刺刺的摇摇头,一把抱起朝内室走去,花了那么多银子按她的要求装修,竟然就送了一吻,言儿该罚……
“坏蛋,青天白日的,你干啥?唔……”连家美人不满的嚷嚷声在她夫君的努力下逐渐转弱,最后变成了娇吟轻泣……
后来,连言听说水漾国的新君还算贤明,只是容易冲动行事,而手中兵权一点一点放开的太上皇时不时会给他一些提点。新帝登基第二年,册封新后,听说闺名唤着落妃吟,与一场屠杀中被太子所救,结下情缘。而太上皇似乎心事重重时常抬头看月,却久久不发一语,曾经的皇后也被新王接出冷宫,只是风华不再,痴痴傻傻,整日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后来,连言听说火焰国易主,原先的暴君统治被推翻,西康王登基称帝,三年后册封王后,据听说王后年轻貌美,有一双闪亮的美目。
连言还听说凤国国君在瑶光公主凤国新后逝去以后再未封后,瑶光殿至今无人居住,唯有他自己独自前往静坐。火焰国巨变,出嫁的西平公主在易主后再没有回去,皇太后有一日突然声称见鬼,一惊之下卧床不起,为了让她安心养病,凤国国君让她独居皇陵处的偏殿,西平公主自愿前往照顾,皇太后病逝之后,从此青灯相伴再无另嫁。
至此,三国局势稳定,真正形成三国鼎立。
闲来无事的连美人无意中听白仆说江湖上逐渐兴起一股暗杀势力。听闻领头人一身银衣,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冽的、如被月光浸染过的双目。有人说他俊美无双,所以面具遮脸,有人说他奇丑无比所以难以示人,也有人说他本是俊美之人,可以容颜被毁……曾有人见他夜深人静时独坐枝头,手中把玩着一串带着银铃的红绳,喃喃低语。当然,这些不过都是传言,并不可信。
三无之地隐秘的莲衣绣庄垄断周边三国的布匹市场,也在逐渐蚕丝其他诸多小国。就连三国皇家的皇子皇孙,穿的也是标注莲衣绣庄标注的衣裳。传闻庄主从不见客,外界无人得知他为何人。
连家美人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梅、兰、竹、菊皆全数出嫁,却是常常回来探望。纱纱云游已回来过两回,那位如何都不顺眼的埃连依旧如牛皮糖一般的缠着纱纱,纱纱依旧嫌弃,只是看去的目光,已不再像以前那般厌恶。
偶尔,也会想起无极,想起江湖上的那个传闻,私心里希望那人就是无极,虽然知道并不可能;偶尔,也会想起凤国国君,他满是寂寞的眼,那副被多画了一笔,透着狠意的画,早已不见踪影,可画中的面容却清晰印在脑海中,看着凤国愈发强大,便知他愈来愈像个国君,所以,也愈来愈寂寞;偶尔,也会相到水漾国那个霸气凌然的男子,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也已消退,都说最怕将军白发,美人迟暮,果然,再厉害的人到最后都会化为一堆白骨。想起他……是因那日听到了埃连的话,自己身上流的,原来真是他的血呢。
连言看了看圆滚滚的豆豆趾高气扬的从懒懒身边走过,懒懒很狗腿的跟在身后。据无骨虫说豆豆好似有了身孕,所以懒懒近来乖的很,整日跟在豆豆后面巴结,可惜,豆豆身价猛涨,今非昔比,所以曾经不可一世的懒懒很是郁闷,所幸脸皮够厚,大多时间活的逍遥自在。
“言儿。”白凤衣淡笑而来,身后,跟着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白胖宝宝。
“小虫虫,到娘这边来。”连言回头看到无骨虫和小小无骨虫,便对着小小无骨虫招招手。小小无骨虫哇哇哇叫着朝着美人娘亲奔去,一头扎进了香香的怀里。
白凤衣低低一笑,轻轻揉了揉自己小娘子的头发,轻声说道:“为何总是叫他小虫虫?明明是有名字的。”
心中一暖,连言微微抬眸,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一直叫他无骨虫的事,想着,也只是含笑不语,静静回视。唇角微扬,白凤衣无声的握住她的手,随即弯腰抱起地上站着有些踉跄的小东西,朝回走去。
春去秋来,日升月沉,转眼三载已过,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莲衣山庄鹤声阵阵,翠竹参天,拉着连言的手,在她疑惑的视线中,白凤衣招呼下人牵来一匹马,翻身而上,拉住她上马置于身前,一马三人,驾马狂奔,竟是来到那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
连言微微抬眸看了无骨虫一眼,看着他把小无骨虫放到地上任他自行爬动,而后见他从身后抽出一把玉扇,打开递到连言手中轻轻说道:“为夫送给言儿的礼物。”
连言接过一看,不由呼吸一窒,正是自己那柄多日不见的玉扇,扇面上的桃花林中,一对年轻的男女相依相偎,身侧,是两只纯白的狐狸围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