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的色调,精致的摆设,有些品味,有些严肃,除了满屋的古玩字画外,还有满案几的奏折。
连言有些微微的诧异,原来皇帝的御书房都是这般模样!跟着蓝紫宸走了进去,一张巨大的黑色檀香案几后坐着一个人,正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奏折。
蓝紫宸拉着连言,正欲行礼,还未开口,就听那人头也没抬的沉声问道:“回来了?”
“父王,儿臣不辱父王所托,已回来了。”蓝紫宸赶忙说道。言毕,还把连言往前面推了推。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缓缓抬头,待看到殿下那个身着白衣,面有疲色,垂眸不语的少女的面容时,握在手中的奏折“哗”一声掉在案几上,猛然站了起来,绕过案几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明显感觉得到压迫感的连言不由后退一步,也抬头看向来人,对上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后不由愣住,这个人,这个男人,这个全身上下透着霸气的中年男子,这个水漾国国君分明就是纱纱的画中人!
岁月的流逝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只一眼,便知是王者的气势,依旧是剑眉高鼻,依旧是犀利的眼神,纱纱竟然画出了眼前这人脸上只能感觉,不能言传的威严凌厉!
“你叫什么?”犀利的眼神冷冷的扫过连言的脸,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母亲连浣纱在哪?我要见她!”连言微微别开头,避开他落在自己脸上审视的视线,这个人的视线太过竟能让自己生惧,再次后退一步,应道。
“你叫什么?回答朕,否则,你永远见不到她!”声音依旧低沉,霸道的近乎无礼,语气却有些迫不及待。
“连言……我随母姓。”连言不得不开口应道,微微抬眸看了多少猜到这个男子和纱纱的关系。
“连言?连言……”低低的重复,面前的男子突然有些暴躁起来,对着蓝紫宸冷声说道:“宸儿你先出去,朕有些话要和连姑娘单独讲!”
“是!”蓝紫宸应了一声,看了看连言,露出一抹笑容,随即出了房门。
太子一走,连言更加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君王,小心的戒备着,袖中的银丝紧紧的捏在手中,看着水漾国君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脸上,微微皱眉,随即问道:“我母亲连浣纱在何处?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愧是浣纱的女儿,是个绝色的佳人,与浣纱长的真像,只可惜……”君王一双心目紧紧盯着眼前略显紧张的花颜,低低自语:“只可惜……”
“可惜?”连言心里一凉,他的话……似乎纱纱并不在此处!
蓦然,君王几步走到还在沉思的连言面前,突然伸手强行抬起连言的脸,眼光如刀般一点一点的扫视,低低问道:“这张脸,就是这张脸,朕每次看到便会失了魂……浣纱,你为何要背叛朕?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朕的吗?为何突然弃朕而去?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朕一人的吗?为何?为何要跟他走?”
连言猛的睁大眼睛,同时也从他话中听出纱纱确是不在此处,急忙伸手挥向他的胳膊,不想被一把抓住,心中一急,不由开口道:“陛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连浣纱,我是她的女儿!太子殿下说我母亲在此,我才随他来的。”
“浣纱的女儿?对,你不是她……”君王似回过神来,不由眼神一凌,手中一紧,冷冷说道:“在,自然在!乖乖听话,便可以见到她!”
“听话?什么意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连言心中再次一惊,忍着手臂的痛,略一思索,当即冷冷回道:“我要马上见到连浣纱,虽不知陛下掳走纱纱有何目的,但是只有见到她以后,才会有陛下所说的听话一说!”
“朕自会让你见到她!”君王猛然摔开连言的手,扫视了一眼连言全身上下,冷冷道:“你不会想就现在这副模样去见你母亲吧?朕让人领你下去洗干净!”
“我只要见到纱纱,是何模样我不介意,不劳陛下费心!”连言急忙后退几步,伸手揉着胳膊冷冷说道。
“朕介意,朕不想让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丫头出现在浣纱面前!”国君冷冷说道,随即回到御案后,一声冷喝:“来人!待她下去沐浴更衣,晚膳之前朕要看到她洗干净的模样!”
“你……”连言瞪着他,待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后,略一思索,冷哼一声,转身随着进来的两个侍女出了御书房。
傍晚,水漾国君依旧坐在御书房内,一个宫女匆匆走来,双手捧上几样东西,低声说道:“这是连姑娘身上随身携带的物件,别的……还有连姑娘脚腕上还有一根带着铃铛的红绳,可是连姑娘自己说那个东西取不下来……”
国君点点头,挥退侍女,御案上,一块形状如泪的玉佩,两圈银丝缠绕的护腕,那块晶莹剔透的残泪心玉佩泛着幽幽的光泽,轻轻拿起,喃喃叹道:“浣纱,你坚持让你的女儿带着这个,是想记住朕,还是因为恨朕?你说过,你会永远留在朕的身边,为何?为何背叛了朕!”
“咔”一声闷响,握在手中的玉佩顿时化为粉末,从指缝中流溢而出,只留下一根精编而成的挂绳,手一松,掉落在案几上。捏着银丝头,缓缓拉长,唇边不由浮上一抹冷笑,冷哼一声道:“凤王?哼!你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是否会更为有趣?”
说着起身,对身后朝门外走去,身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公公急忙低头跟了上去。
连言沐浴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宫女递过的衣裳,细问之下才知自己原来的衣裳被拿去洗了,看着华丽的宫装,与宫女身上的衣裳实在不同,华丽的比拟公主皇后级别,再三确认没错后,方让人替自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