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是先上的车,常铭随后而上,这马车比在玉衡车队坐的大,还要华丽。车厢里面还隐隐有一些麝香的味道,为了避免尴尬。常欢特意往角落坐去,不过常铭显然不想放过她。入了马车、刚坐好就用一种略显无奈的表情看向常欢,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略有苦恼。欢儿是他们常家唯一女孩,大家都拿她当宝贝一样的疼,所以她做什么事情都十分随性。他们也很少去要求她什么。但是,那个男人一看便知道很危险。
斟酌了一下,常铭才开了口:“欢儿,你和那别离谷谷主是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啊!”
“你还不相信大哥吗?”
“不,不是的。”常欢有些局促,手脚无措起来。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最好还是离那言殤远一些!”
闻言,常欢诧异的抬头看向他,他神情十分严肃,不像是说着玩的。“为什么啊?”
“这别离谷的谷主我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和三皇子相识,三皇子出动了玉衡阁的人去迎接他,想来他们关系很不错。和三皇子结交的人,一定都不是等闲之辈。你是我们常府唯一的掌上明珠,不光为了我们常家、就算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也不能和这种人交往,明白吗?”
有些事情,常铭不想她知道,所以说的也十分隐晦。但是常欢从小就讨厌三皇子,心想她听到这言殤和三皇子有接触,应该会警惕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常欢的记忆被封印了。他这么说到让常欢更好奇了,难道言殤是三皇子?从兄长的口中是得知,自己认识这三皇子的,但是言殤说他以前不认识自己的啊?是哪里出错了!
找个时间,得问问摇光才行。现下还是静观其变吧。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另外李威怎么死了,卫徵在荔城传回的书信上说,找到了被埋的李威和随行侍卫的尸体,从伤口看不出是何人何派所为?你在荔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的出来常铭的关心,让常欢有种家人的感觉的真好。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让自己不要坦白所有的一切,这个声音让她很苦恼,有什么事情是家人都不能知道的?
“对不起!”
这句道歉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常欢自己知道了,对于接下来要撒谎,她难过的眼眶红了起来。
“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认错起来?
“我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奇怪的破庙里面,我一个人走了好就才找到他们,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尸体也是我埋得。”
“别哭!”常铭忙坐到她身边,当她一个人在外受伤吓坏了,忙安抚道,“别哭,我不问了!“
“你安排人把他们的尸骨带回来吧,我答应过要让他们安葬在故土的!”
“好,我为让卫徵办好的!”
常铭觉得常欢从去了一趟荔城,回来后就变了,但是哪里变了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这模样、声音分明是一起长大的常欢没错啊。只是平日里常欢似乎没有这么柔弱。以前的她从来都不会轻易掉任何眼泪的,就算是三皇子杀了她最爱的踏雪,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
“女人的眼泪应该是珍宝,不能轻易掉落!”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三皇子在帝都里都有一个特别的说法。三皇子因为他的残忍被称为“无心”,而她的不哭的言语,落了一个“无情”的说法。
可是今日,她都落了两次泪水了。纵然现在的常欢比以前看起来,确实有人情味了一些。但常铭并不觉得有多开心。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变得这么脆弱了?或者说,还是什么人敢动常家人?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要好好调查,也要告诉天下人,常家人虽然早已不在战场了,可依旧不是好惹的!
“欢儿,到家的时候可能要到傍晚,我看你神色倦的很,不如去软榻上睡一会儿吧!”
被他这么一说,常欢确实觉得好累,胸口处闷得慌,便没有推辞。这马车比玉衡阁的那辆要更舒服,常欢很快便近日了浅眠。帮她掖了掖被角,常铭便从身后的一个暗格里找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一路快马加鞭,果真是在傍晚时分到了帝都。赶车的侍卫在到城门口的时候提醒了一次。帝都很大,从城门口到常服门口因为入城要减速的缘故,又花了半个时辰。
待马车停好,常铭刚准备叫常欢到家了。手还没有碰到她,却见常欢疯了一般,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冲出了马车。常铭一脸莫名其妙,跟了下来,便见到常欢扶着马车的辕木,痛苦的干呕了起来!
“快,快去叫大夫!”
随行的的侍卫立马有一个打马去请大夫。
“别——!呕——,呕——!”常欢想要阻止,话还没有说全,就被另一阵恶心弄得干呕起来。
常铭想拍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些,但是却让常欢更难受了,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等到大夫带来,常欢已经快吐出胆汁了。
“常大少爷好!”
“不用了,快给欢儿看看!”
那是一个尚年轻的大夫,领命后这才走近常欢,只瞧了一眼常欢的情况,便从身边背着的一个竹藤制得药箱里,找出一个药瓶,到里面到处一粒白色药丸。小心翼翼的递到常欢面前。
“七小姐,你含着这个药,不要吞进去!”
常欢将信将疑的接过,才将药放进了嘴里。一股清香酸甜在口中弥漫开来,恶心、胸闷的感觉立即好了许多。
“我好多了,谢谢你了,大夫!”
常铭见常欢不在干呕,悬着的心放下许多。
“小姐他怎么了?”
那大夫沉默一下,谨慎的答道:“目前只能看出七小姐是坐太久马车的缘故。但是,具体的还要症过脉才可以!”
“还要什么问题!”常铭一听诧异道。
“这个小的需要诊脉后才能知晓!”
常欢说一听的,到有些担心自己,就要伸出手让那大夫给自己看看。不过常铭及时开了口:“这天色已经黑了,外面应该看不见,先入府!欢儿,你能走吗?”
“可以。”话虽然说出口了,可她却软倒在常铭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