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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人生

“当你回首往事的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月轩的脑中很自然的回想起了那本在城主那里见到的内容。

自己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预言了自己的一生。那么,自己的一生应该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一切。战斗,不断的战斗,仅此而已么?如同罗杰所预言的一样,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是新生还是毁灭?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是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是为了母亲的意思,还是为了什么...月轩的头脑有些混乱,这一刻,他很迷茫,思考的问题都变得不连贯,有些混乱起来。

船夫眼神中满是睿智,能看透这世间一切的睿智,缓缓开口道:“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只要开心就好了。真的,只要自己可以过得开心,那比一切都重要。”

“开心,你懂什么...如果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别人操纵的。你会开心么...你如何去开心。开心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所掌控么...”月轩双目通红,妖异的红,好像要要吃人。身上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暴怒中的月轩气势岂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可以承受的,那巨大的压力立刻让这位没有修习过任何魔法与剑道的老人全身骨骼崩溃,全身咯咯作响不停,身体如同一摊软泥瘫在了那里。

老人吃痛,口中发出痛呼之声。凄厉的惨叫。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单纯的围了自己的爱好在这里摆摊,竟然会招出这等无妄之灾。面部表情扭曲,痛苦之极,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旧没有怨毒的神色,只是痛楚而已。就连恐惧都没有...就连那丝痛楚也是因为身体上自然的原因。并不影响他说话,竟然顶着那对于他来说无可抵御的杀意竟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笑,你难道感觉不到痛楚么?”月轩眼中更加鲜红,语气越发的冰冷,眼神却有了一丝清明之色。无形的杀意驱散了许多。

“痛,怎么会不痛!但无论何时,最痛的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心。所以,这点痛并不能算什么。”因为月轩减弱杀意的原因,船夫也恢复了开口的力气。

“内心么…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能看得开生死。”月轩低低沉吟片刻,身上的杀气又弱了几分。猛然警觉这些话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船夫所能悟出来的道理,谨慎的盯着已经“粉身碎骨”的船夫。

月轩不相信,他不相信面前的这个老头是一个普通人。尽管船夫已经“粉身碎骨”也是不相信船夫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他不相信对于生死如此看得开的老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说了,你不相信!你又何必问我,要杀就杀我了。反正对于这个世界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想要做的,都已经做了。我的人生没有任何的遗憾,死又何妨…”船夫渐渐停止了惨叫声,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痛楚。话语间有的只是洒脱,没有任何的一丝留恋和看不开…

鲜血,此刻才从船夫的身体内朝外渗出。船夫的眼神开始有些空洞,但他始终在笑。

月轩愣了,呆呆的看着鲜血蔓延到自己的脚边,那浓浓的血腥味,第一次,他的胸膛中涌出呕吐的感觉。第一次,有了呕吐的感觉,以及一丝的愧疚。

月轩迟疑了一下,看着那双正缓缓闭上的眼神,内心猛地一震抽动,手上多了一枚玉瓶。

玉瓶是透明的,可以透过外表清楚的看到里面那不断翻滚的绿色液体。

那是蓝玫留给月轩的“木属性元素!”只有三瓶。其“量”是充足的。只要你灵魂上没受到致命的伤害或者头颅没有掉落。即便是断手断脚、“粉身碎骨”也是可以救治的。

当然,这种东西只对肉体有效。对于修补你的灵魂和斗气没有任何的帮助。

只是月轩此刻还拿不定注意。这“木属性元素”只有三瓶。如果给面前这个人用了的话,自己还有两瓶…

这“木属性元素”每一瓶都相当于自己的另外一条生命。试问,又有谁可以给别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不敢面对死亡。这是一个自然规律,是人都会死。所以啊,年轻人,不要在“彷徨”了。只要你是按照你的意思做下去,你的一生就不会有遗憾。最后摆脱你一件事,把我的尸体抛向大海,我喜欢大海…”船夫微笑着说完了他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段话。

月轩愣了,彻底的呆在了那里。他已经察觉,随着那句话的终结。船夫已经停止了呼吸,变成了一个死人。此刻,就算他舍得“木属性元素!”也无法拯救这个已经死亡的生命…

如果,船夫不说那最后一句话。月轩的罪恶感可能还少一些。但当他在死亡时,还能如此温的教育着害死自己,却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时。月轩感觉到了罪恶感,深深的罪恶感…

他有些迷茫,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自己的双手没沾上一丝的血腥,他也知道。面前的老人是自己杀死的。看着这双手,彷佛间,看到了老人的微笑…

“啊…啊…啊…啊…”月轩疯狂的大吼着,在这片大海的中央之上,海浪声掩盖了这愧恨、愧疚、疯狂的呐喊。

“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做下去,你的一声就不会有遗憾,”老人那句话不断回想在月轩的耳边。月轩就那样安静的呆在老人的尸体旁,足足三天,然后,按照老人最后的遗愿,将他的尸体抛向了…这,他喜欢的大海。

老人死了,月轩还不知道这个老人的名字。他只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为他自己的一切去活。至于预言…扔到一边去吧,开心的活下去,让自己开心。也让自己身边的人开心,这就是月轩的目标。

这一切,再一次绕回了月轩烦恼的根源,实力。以及修炼所带来的郁闷…

月轩笑了,笑的很甜,很灿烂。看着天边升起的一轮红日,大声呐喊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感到迷茫了,也不会在退缩了。我会去争取我想要的一切…”这一刻,月轩对这初升的太阳宣布他的新生。

郁闷已经不再身边环绕,月轩的脸上重新多了笑容。原本这千篇一律的大海,他也看出了一些别样的东西。海浪袭来,总会留下各种鱼,海藻,一些奇怪的东西。

月轩也不去问这船会开向何处,停在何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傍晚,喝着酒,看着变幻莫测的浩瀚苍穹,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睡觉。。。

风朝哪处刮,船往哪处走。足足半月的时间,月轩才看到了一个小岛。脑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在这三大势力交接的岛屿外除了“龙域”还有什么小岛。

要知道,月轩可是看过整个大陆的地图,极致详细。当然,像“龙域”和“精灵森林”以及“祭坛”的内部有什么,无论是蓝玫还是暗月留给自己的地图中就没有记载了…

整个岛屿也不过千米大小,岸边也没有任何的船只。在岸边的地方,有着三两间木屋。在屋后是一大片“枫树”所组成的树林。只是,那些枫树在冬天仍旧没有枯黄,凋谢,未免有些奇怪了。

在月轩的刻意控制下,一股温和的风推动着整个船身前进,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这千米之遥的岸边。

“请问有人么?”月轩在岸边出低低的声响。

片刻间,一个中年人从木屋内走了出来。身上竟然穿着破破烂烂的兽皮,****着脚丫,身上头发长而凌乱,浑身脏兮兮的。活脱脱的一个野人。脸上带着一丝满足而又开心的微笑走了出来:“有,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那是阿爸的船…阿爸那?”中年男子看清楚那船后,神色间多了一些焦急,快速朝月轩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还真是有够凑巧的。”月轩低低说了一句,纵身一跃,已经站立在岸边,看着那道焦急的身影。心中想着如何去补偿这个人,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让他活的更好,过的更幸福。

“阿爸在哪里,你是谁?”中年人跑到月轩面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你阿爸他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月轩眼神猛地一变,直勾勾的看着中年人的眼神。他想知道,在那样一位父亲的教导下,他的儿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阿爸死了吗…还是你杀死的…”中年人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就摔倒了地上,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月轩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中年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的看着月轩说道。

“他想让你替他报仇,所以,我就来这里找你了。”

中年人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不可能,阿爸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与若冰一样淡然,从容的目光。却离那位船夫那种睿智的目光还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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