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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枪法

俩人晃晃荡荡到了河东郡找到此时正在干不入流小吏混经验的徐晃,请教武技。

徐晃对两个半大孩子来访很是莫名其妙,只道慕其武艺而来略加应付,后来觉得此二人豪爽到也很是喜爱,认真指点了一番。两人混了半个月就与徐晃告辞离去,继续北上。

这一日便来到了雁门马邑,进了小城,刘岚便四处晃荡。

单福跟了半日有些不耐烦道:“一路北来,你不停的说要结识豪侠,可是不是杀人犯就是小吏,哪里来的豪侠。本说来马邑找张辽,我由得你,可是你不去找人四处闲逛为何。听说鲜卑入寇,不若去五原云中,在这里浪费时光岂不是无用。”

“我是想结识张辽,可是直接去找岂不是显得唐突,你难道忘了当初拜见徐晃的时候了么。不如逛一逛,说不定能碰见,这样偶遇多好。”刘岚叹了口气答道。

单福有些厌烦他矫情,也不管他,拉住街上一人问道:“这位大叔,可知有一豪侠名张辽住在何处?”

那人奇怪的看着他道:“马邑城小,只有一人名张辽,不过可不是什么豪侠,而是与你年龄差不多一孩子。”

刘岚大喜,问道:“大叔可知,他在何处?”

那人道:“张辽仅是一个十岁孩童,确实不是什么豪侠。你若觉得没找错人,我便指给你看。”

刘岚喜道:“无妨,可能是我记错了,大叔告诉我在何处就是了。”

那人指点刘岚路径后又奇怪的看了二人一眼便离去了。

单福瞪着刘岚说:“你还能不能靠点谱,关羽徐晃也就算了,毕竟武技超群,可是一个十岁孩子,你也说是豪侠!”

刘岚尴尬道:“嘿嘿,无妨,无妨,本来就是闲逛,何况与咱们年龄相仿,去看看吧。”

单福无奈只得跟着刘岚过去。

走了没半刻钟就到张辽院外,隔着栅栏就看到有一孩子在练矛,矛法娴熟,力道刚猛。看到精彩处,两人忍不住鼓掌喝彩。那孩子见有人喝彩,更是卖力。

待得那孩子收枪,刘岚鼓掌道:“好矛法,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那孩子看有人赏识而且是同龄人很是开心,请二人进来。

两人诉说来意,小孩很是奇怪,但也没多想。

聊了片刻,张辽道:“看你们也是练武之人,不如咱们切磋下如何?”

刘岚喜道:“好啊,我还没与使矛的高手切磋过呢。:

张辽见刘岚称之为高手,很是得意,不过仍然强忍下骄傲,谦虚道:“惭愧惭愧,我这枪法还不够娴熟,只是学的两三成。另外这个不是矛,是枪。”

单福奇道:“枪?倒是听说过,不过练这个的挺少的,以前听卢师说过。不过看起来跟矛很像啊!”

张辽点头道:“确实很少人用。矛头比枪头要长些。”

单福接着问道:“那么矛和枪有什么区别么?”

思虑片刻,张辽赧然道:“我才疏学浅,只知道矛头比枪头要长些,其他就不清楚了。”

单福奇道:“就这些,看样子差不多啊?”

刘岚打圆场道:“刀和剑模样也差不多,只是一个单边开刃,一个双边开刃,可能也就是头短些罢了。不过管那么许多作甚,过几招再说吧。”说着提着剑便到院落中央。

单福也不再追问,坐下来端了杯茶静等着比武。

张辽比武的兴奋也瞬间把刚才的尴尬忘了,端着大枪到了院落。

施礼完毕两人就动起手来,不及五回合,刘岚跳出圈外,大喝道:“停。”

张辽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还没几回合啊,虽然自己有点优势,也不至于现在就认输吧。

刘岚尴尬笑道:“这个……你的枪长,我的剑短,我太吃亏了,这样不行。你还有长的东西么,棍子也行。”

张辽奇道:“你会这么多啊?真是高手。不过棍子没有,我这还有把枪,是我哥哥的,可以么?”

刘岚只是想换把长的玩意,哪里管什么矛啊棍子啊枪啊之类的,连忙道:“可以可以,我以前这些都用过。”

听到这里,单福“噗”的一声把喝茶水全喷了出来。

张辽奇怪的看着单福问道:“怎么了,可是茶水不合口味。这可是我最好的茶了。”

单福咳嗽几声,强忍下来急忙道:“不是,不是,茶水很是美味。只是刚才听阿岚的话,想起些很好笑的事情罢了。”说着还施礼道歉。

张辽“哦”了一声道:“两位稍等。”说着就进屋拿枪。

刘岚笑嘻嘻看着单福道:“背后想龌龊事,活该!呛不死你!”

单福白了刘岚一眼,低头悠闲的品茶,不时还啧啧赞叹,仿佛茶水若天上甘露一般,根本不理会刘岚的讥讽。

很快,张辽出来将长枪交予刘岚。两人重新拉开架势,枪来枪往打成一团。

半响,两人同时歇手,张辽连声佩服,连单福都看的呆了,不明白刘岚哪里学的枪法,只是好像有些眼熟。

三人坐下,单福道:“你哪里学来这枪法的?”

刘岚撇了他一眼道:“年轻人,要有礼貌。”

单福急切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在乎刘岚言语,便拱手施礼问道:“敢问公子何处习来如此枪法?吾为何从未得知?”

刘岚悠然道:“吾习自二师傅而来。”

张辽看这两位文绉绉的,酸了吧唧又是十分怪异,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刘岚刚才以枪法应对张辽甚是得意,此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单福陡然明白为何刘岚的枪法如此熟悉,却是当初二师傅拿棍子敲打刘岚,让其摆姿势时用的,也哈哈大笑。

三人又聊了半晌,就看见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人,却是张辽的哥哥张泛。

张泛在马邑作一名佐史,虽然俸禄不高,不过这样也保护了张家人在马邑这边不受欺负,另外还有些小本生意往来,保障了张辽练武的费用。

张辽很是尊敬他这位哥哥,见状连忙起身,向哥哥介绍。

张泛也很高兴自己弟弟有武艺相若年龄相仿的朋友可供切磋,立即要请他们去酒馆。

两人推辞不过便只得应承下来。

席间一顿海聊,才明白张泛本来也是练枪的,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转行学文做了佐史。

刘岚单福也介绍了自己的家世,只说是奉了刘陶之命出了游历。

张泛本对刘陶才学很是仰慕,得知刘岚乃刘陶之子就更加重视刘岚,任何又对刘陶如此放心地放两人如此年幼就出来游历很是感慨。张泛看旁边张辽对刘岚一路所见所闻很是羡慕眼中异彩连连,心中犹豫半响,叹了口气,还是舍不得啊,比不得刘大人心胸开阔,待再过几年二弟练武有成吧。又看张辽和刘岚聊的异常热络,心中又是一动,不知能否借此关系拜入刘大人门下,不提升官发财,只是能日日请益便足慰平生了,蓦然心中一叹,算了,这是二弟机缘,只愿二弟能有所成,我也就够了,等到二弟一十六岁时,定要送二弟去颍川,拜不入刘大人门下能进颍川书院也行,实在不行借着刘岚的关系凭着二弟武艺也能弄个一官半职衣食无忧,总好过在这风寒之地日日担惊受怕。

当晚宾主尽欢而散,张泛张辽诚意邀请二人住在家中。两人推脱不过而且马邑也没什么像样的客栈,便顺着张家兄弟俩的意思住了下来。

第二日,张泛早早起床,做好早饭,临走之时叮嘱张辽好生照顾两位小友莫要怠慢,便出门去了。

张辽不明白哥哥为何今日这般早,也没多想翻身又睡了。

接连几日,张泛都早出晚归,三人自己日日切磋,自己做饭洗衣也越来越熟络了。

又过了三四天,三人白日练武切磋晚上住到一起,不亦说乎。

过了几日两人从马市买三匹马,送给张辽一匹,算是这几日在这里住宿的谢礼,兄弟俩推辞不过也就接受了。

三人生活又加一项内容,每天下午去城外跑马练习骑术。

张辽家中前些年也算是富有,这几年鲜卑来犯以及种种原因造成家里生活有些困难,不过张泛倒是赶上过家里的好时候,懂些马术,便每日晚上回来后教习三人。

过了一个多月,刘岚单福觉得长住下来也不是办法,就向二人告辞,张氏兄弟挽留不过。

第二天,张氏兄弟送他们到了城外,张泛拉住刘岚的手有些犹豫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见谅。”

刘岚不明所以,迷茫道:“我和辽弟情同手足,兄长但有所求,请说无妨,我若能办到决不推辞。”

张泛听得此话心中放下大半,最忧心之事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张泛尴尬道:“我对刘大人很是仰慕,对大人文章有几处不解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知道你带着竹简不便,便写在巾帛之上,还请公子送与刘大人,请刘大人查阅。”说着递给刘岚一个包裹。

刘岚此时恍然大悟,明白张泛早出晚归所为何事,接过包裹揣入怀中朗声道:“兄长客气了,我父最喜提携后辈,我会将此物交予父亲大人,请他老人家决断。兄长年少有为,颇具英才,我想父亲大人会明白的。”

张泛知道刘岚明白自己心思,这是会代为说项了,脸色泛红道:“多谢公子了。我的事情是小事,他日二弟去了颍川,还请公子多加照顾。”

张辽多聪明,此时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怒道:“兄长做此事为何,我与刘兄情投意合,岂是那等……”

“辽弟,我知你英武,可是总要使人知。”刘岚没等张辽把话说完打断道,“我一路上看到多少英雄豪杰埋没,我是知你之才推荐给朝廷,这件事情有错么?兄长大才我推荐给父亲,有错么?我父刚直,做事情定不违心,你又哪里来的龌蹉心思。”

张辽被刘岚说的惭愧,拜服道:“我错了,多谢兄长,多谢刘兄。”

刘岚拱手道:“兄长心思,岚明白。文事的话小弟不甚了了,请父亲裁定,辽弟武艺非凡我是清楚的。希望辽弟日后修武至于多多修习兵法战策,他日颍川相见再论武艺兵法。”

张泛两眼泛花,拱手道谢。

张辽抱拳朗声道:“辽明白,他日颍川相见定不输于两位兄长。”

刘岚大笑道:“这个月我与阿福胜过你,他日颍川定让你再满地找牙,我们等着看你的窘样。兄长,告辞,辽弟,告辞。他日再会。”

单福亦抱拳笑道:“兄长,辽弟,他日再会。”

两人大笑转身纵马而去,耳听得后面张辽大喊道:“两位兄长,前面鲜卑贼人众多,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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