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扈相国是陪大少爷回门来的,您是不是也应该带甹老爷一起去?”我的夫君都没成亲这先后顺序也没法排,所以下人们都不叫几老爷,区分他们都是用姓氏。
“不必了。”若是现在面对他,我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令两个人痛苦产生更多的情感裂痕。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勇敢面对就能解决的,我们还需要时间。
回房更衣茹戏仍旧默默的跟随着我,换衣琯发细心妥帖的服务,其他的话一律不说。
甹绘翎坐在床头也不吭声,刚才老府小奴传话他在我们身后,内容当然已经听见,现在坐在这里就是等我开口带他一起去。这次进凤都我就带了两个夫君,楚世修此刻关在天牢里,唯一能陪我撑台面的就只有他。
夫妻俩闹别扭是正常的,虽然他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为一个在他意识里完全不值得的人,但是已经气一下午是不是也该收场了?现在大敌当前怎么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最后想来想去,本已经进了自己屋子的甹绘翎转身又来到我的房间等候,茹戏跟着进来服侍他就没好意思开口,坐在那里等着茹戏离开。
直到我穿戴整齐带着茹戏出门的一刻甹绘翎终于是坐不住了,亏他以为自己聪慧过人已修炼成百变妖精,可每次一对上我,他这妖精就变成痴儿,完全任人牵着鼻子走。
“夫人!”甹绘翎猛的从床边站起来,妖艳美丽的脸庞显露着焦急。
我脚步停顿一下并没有回头,紧接着带着茹戏大步走出去。楚世修还有不到一月就要因为我被砍头,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扈相国身上,我要积极去迎战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甹绘翎?无论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的,我都下不去狠心责怪甹绘翎,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他是我爱的人,是我的心头肉,就算再错我也不忍心真的去伤害他。他是我的爱人,他做错的事我就有责任去为他承担,所以为他为我自己,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救出楚世修。
甹绘翎捏着帕子紧咬红唇,看见我离去的背影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让一向疼爱他如心尖的我突然对他视而不见?
难道……这几日的相处让我爱上楚世修了吗?想到这里甹绘翎的头比心还疼,他可以接受任何人成为我的夫侍,但是楚世修不行,不光因为木帆船那晚的事,更因为他和秋雁归那永远也断不了的血缘关系。夫妻三年我什么性格甹绘翎怎么会不清楚?恐怕到时一个心软受伤害的肯定是我,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楚世修进门,给秋雁归伤害我的机会。
怎么样才能除掉楚世修?本来念在楚世修对我的一片情,甹绘翎白天还向寒嫦熙求情,可是这一下午的变化让甹绘翎已经下了绝对不能留他的决心。
我今天晚上去赴宴的意义是什么,甹绘翎就是用膝盖想也明白。他当年在皇宫的时候见过一次扈相国,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肯定不会是一个真心对别人的主儿,对于自己养的狗更是不会真正爱惜,难保不会因为什么利益而放过楚世修。
目前能决定楚世修生死的人还有两个就是女皇和孝慈太后,女皇他肯定是不会去见的,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便出现在皇宫之中,更是因为他不想见到女皇,他的处子之身已经交给我,以后再发生什么事都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以他对女皇的了解,再见绝对不会轻易脱身,所以他是不能再见到她了,就是见也必须带‘装备’去才能保护好自己对得起我。
孝慈太后现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当年皇宫之内他也曾见过一次这位仙岛国第一男子。说他是第一男子一点也夸张,这位孝慈太后人不俊美,亦不高大,却可以迷得先女皇荣宠一生,没有子嗣仍旧稳做后宫半辈子,甚至亲手造成如今仙岛国三足鼎立的‘盛世’。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甹绘翎一直都想不明白,当年孝慈太后手握重权,女皇又年幼,虽然有九王压制也不是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为什么他当年就是没有兵变让女尊国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与其他国家一样成为男尊国?他在等吗?等什么?又为什么呢?如今才开始争难道不是为时已晚吗?
这些问题或许他一辈子都没机会知道答案,他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些问题,眼前最头疼的就是要怎么去见孝慈太后,以什么身份去,又要怎么不惊动女皇进入太后的御安殿?
他悄悄离开寒王新府直奔皇宫。
相国府虽然离寒王府并不太远,但是因为两家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所以大堂兄和二堂兄很少回门。今日不仅是夫妻一起来的,还带着不满六个月的嫡女一起,这事在老府几乎可以用轰动来形容。大厅内此刻欢声笑语不断,就连清冷端庄的祖父抱着初见的重孙女都笑的眉眼弯弯没了昨日里的距离感。
正厅今天人不多,除了祖父和姑母以及小堂弟,只有一个锦衣华服美艳的少妇,少妇一脸达不到肌肉的淡笑,一双圆圆的眼睛闪烁不定,人是在这里坐着心思却明显在别的地方。少妇身后规矩的站着不住张望祖父怀中女婴的男子,男子也是一身华服美的很安静,周身气质和楚世修极其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养在深宅大户的公子哥。不用猜,这两个人肯定是扈相国和大堂兄。
小堂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所以没见过其他婴孩儿,这会儿好奇心胜过平日的教导,竟然跑到祖父身边伸出小手就朝女婴摸去。
“佩伍!”看似安静的大堂兄本就紧张,在看到小堂弟伸手去碰触女儿的时候吓得大叫,本来挺端庄的一个美男就这样不顾礼数冲到祖父身边,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中一把抢过女儿紧紧贴在胸口。
小堂弟也只有五岁大,被哥哥这样严厉的吼了一嗓子再加上他那表情,居然就给吓哭了,震天似得破喉而出回荡在正厅之内。
大堂兄不但没哄弟弟,似乎是怕弟弟的哭声吓到女儿,瞪了满脸泪痕的弟弟一眼,转身抱着女儿进内室。
我站在门口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是知道大堂兄嫁给扈相国几年才有这样一个女儿,我是知道仙岛国能有女儿的男子很不容易,我是知道女子在仙岛国的地位,但是大堂兄这样做是不是也过分了点?小堂弟不过是想碰一下,至于他这副表情和态度吗?再看看寒嫦熙和祖父,她们同样也是不解的望着内室的方向,甚至都忘记还在那里哭泣的小堂弟。
扈相国似乎已经习惯大堂兄的紧张,只是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转瞬恢复正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自从吉儿出世佩昆就太过紧张了,连我碰一下吉儿他都会不舒服,过一会儿他会没事的。”
对于大堂兄这样病态的保护欲寒嫦熙和祖父也能理解,大堂兄自出生就没离开过府邸,完全生活在这深宅之内,嫁与扈相国更是安于内室相妻教女,他这一生的洪湖大志就是这两个女子,他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当年亲事是由女皇指的,但是扈相国迟迟没有生育,外界又流言四起说大堂兄身体不行,再加上他懦弱的性格大家都担心他坐不稳这正夫之位,婚事虽然是女皇旨意,不能生育却完全符合离合条理,就是女皇也阻止不了。包括一些其他原因才将二堂兄嫁过去,扈相国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是在仙岛国哪家女子不是三夫四侍,若嫁去的是其他男子,大堂兄这正夫之位不保不算,内宅争斗最后结果丢的可能就是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