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为,值得的东西出手。”
“什么是值得的东西?”
“你!”他斩钉截铁地说,“跟你有关的,我都会丧心病狂。可炫富这么愚蠢的事,我不会插一脚。”
他把一把钥匙,悄然塞进她手心里。低头刹那,双眼深邃无垠,温柔缱绻。嘴角微微一笑很倾城,如和煦春风,吹放了心底那朵缠绵的花。
“这是保险柜的钥匙,里面有我的全部财产。包括这些,刷不完的信用卡。从现在开始,它归你了。随你处置,任你冻结,就算都捐了,我也没意见。”
“你……”
“你不是不止一次,想把我的钱捐给红十字协会?”
他温柔把玩着她头发,不忘坏坏揶揄她,当初跟他斗的死去活来时,对他的狠心肠。还记得这个妮子端着咖啡,说“见过面吗”时的决绝。还记得她把十万换成硬币,从楼上扔下去砸他。还记得,他连夜埋伏在俱乐部拍下她时,她从上跳下去的情景……
那些过去,虽然痛苦,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就像在沼泽上跳舞,怎能忘记,在沼泽下挣扎时窒息的苦?
他会永远记得,爱一个人,从来没有完美。越狼狈,越深邃,爱的越刻骨。伴着记忆的涌出,他的眉眼也如诗般优美多变……
梁雨宸握着温暖的钥匙,沉默一会儿,才塞回给他,“自己保管,别想偷懒。”
“老婆大人……”
“谁是你的老婆大人?”
他将钥匙向她包里一丢,拔起长腿就走,“不想要,就帮我把它丢了吧!”
见他明显耍赖的态度,梁雨宸才暂时收了下。在这个婚姻脆弱的,一碰即碎。离婚的速度,比原子核分裂速度还快的时代。在男人都忙着藏钱养外遇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把数以亿计的家当,都压在只有一纸离婚证的前妻身上。真不知他是绝顶聪明的偷心高手,还是无药可救的笨蛋?
她真的,拿他没辙了。可她也真的,被这轻轻一把钥匙感动了。他从来,都不是表面那般从容华丽,从来不是那么睿智老练。他说爱她,从来不会说着玩,不会变卦,每一句话都在塌塌实实地兑现着。他的钱,他的命,还有他一辈子的爱……
“你就那么爱我?”
他只说了一句,“不是你不行。”
“值得吗?”
他只是脚步放缓下来,斜睨向她,手指温柔捏捏她红红的鼻头说,“傻瓜,说好不准哭鼻子哦。”
一股暖流从心底直蔓向眼眶,这么温馨的时刻,她却鼻子酸酸的,眼睑忍不住的湿。好不容易才掬起一丝笑,却被他取笑成……“宝贝,我第一次看见这么令人发指的笑!”
“女人的眼泪,都是这么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吗?下次哭鼻子前,看看这个人的哭相。这么丑,你还敢吗?”
当她快要被他不经意的某句话,感动的眼窝盈水时,他总是逗的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看着他手机屏幕中如花姐咧大嘴哭的丑样,梁雨宸噗嗤笑出来……
“你还真恶毒!”她笑了笑,高傲抬头,往街角那间不起眼的书店走去。“别把我想的那么感性,你忘了,我是谁了?”
“天下无敌梁雨宸!”
“噗……”
“说实话,离婚的时候,你是真哭,还是假哭?”乔晟烨有些好奇地凑近她追问,“结婚三年,你有没有一次对我是动感情的?”
“没有一次吗?”
“只当我是踏板吗?”
凝着乔晟烨万般蛊惑的双眼,梁雨宸为难地揉揉太阳穴,“一定要回答吗?”
“必须回答!”
“机场那次……”
“你是真哭?”
“是真的,不过是高兴到哭……”
梁雨宸一句话,浇熄了他心里那团自信的火。骄傲的孔雀,瞬间羽翼尽退,眼底微弱却动人的光芒消失,一双妖冶狐眸黯淡无光。
“咳咳当初,你确实一门心思、想变态嘛!”
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筋,美瓷般光泽的脸铁青一片。他优雅穿上外套,拔起长腿,闲适迈开大步,将梁雨宸远远抛身后。牙咬的,喉结都跟着痛……
“烨……”
她叫他,他却装听不见。不远不近地甩开她,不舍得丢了她,却也让她跟不上。还维持桂冠树的优美姿态,却都是挂了霜的。
“乔晟烨!”
梁雨宸一路小跑,盯着他华丽丽的背气喘吁吁。早就知道男人跟女人一样,也喜欢听美丽的谎言,她何必实话实说?从何时开始,一向习惯察言观色的她,如此习惯对他,脱口而出的都是实话了?
她有些不解,更有些后悔。从他告白那天,他便没跟她闹过脾气,更没不理她一次。看来他是着有点生气了……
她狠狠按着太阳穴,冷静下来,还是先追到书店去。这家书店很特别,书只借不卖,犹如图书馆一般安静。红楼西厢,专业图书,各种不常见的类型,也为书店增添了不少人气……
书店很静,所有人都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乔晟烨在翻看着,梁雨宸悄悄走到他身边,喘了口气……
“我……”
“嘘!”
他中指一抵,唇冷冷的,好象有几分生气。
“你生气了?”梁雨宸随便翻着一本书,试探地问。
“你看的懂吗?”
他的眼神也冷冷,像结满霜花的玻璃,漂亮的让人打冷战。即使多少是故意装出来的,是刚刚没面子伤自尊,故意疏远的表现。可梁雨宸还是赖在那里,扯扯他袖口,“亲爱的,还在生气吗?”
“你的书在那边。”乔晟烨漂亮的食指,指着对面的书架。看起来冷冰冰,一副行政总裁的深沉。
“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走几步,她跟在后面,“别生气了,好不好?”
乔晟烨衔起一贯的似笑非笑,十分温柔地、扒开袖口那两根芊细的手指。指着对面的书架,“你的书在哭!”
“你……”
“这里不准闲聊!”
梁雨宸咬咬贝齿,缓步走向前面的书架。找了本实例文选,却无心投入。只是磨时间般,偶然瞟向聚精会神的乔晟烨,嘴角鬼魅翘起,露出一抹邪恶,“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乔晟烨眼睛盯在书上,可心仍在纠结。脑袋里映入的是密密麻麻文字,反射出的却是她一枪打出的内伤。
虽然知道,事实是,他之前连根鸡毛都不如。可听完了,还是心中闷闷的,满眉满眼的不悦。忍了一会儿,视线不自觉飘出去。
环顾四周,没发现她,刚想抬脚去找,却发现手边的书动了动。梁雨宸顺着扒开的缝隙,对他笑靥如花,“不生气了?”
“你……”
“你看你的书,不必管我。”
看她暧昧抛的媚眼,乔晟烨用书一把堵住,转身走向其他地方。刚落脚,翻开一本书,突然有人轻戳着他结实的窄臀,“原谅我,好不好?”
她鬼魅出现,他一个蹙眉,“把你的手指拿开。”
她只径自戳着他饶有弹性的屁股,像戳着沙发,戳着海绵,越戳越上瘾。****熏心倒好,可惜她却只是盯着他的书戏谑出口,“原来你喜欢这种书……”